第9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允许自己这么去做。<br/><br/> 一直以来，他要么得到属意的事物，要么干脆全都抛到，只有在祝荧这里是例外。<br/><br/> 他会在祝荧去复查的时候，早早等在楼下，被冻得鼻尖泛红也不催促，也会被祝荧推开以后又搂上去，把怀里的身体焐热，胳膊枕被麻了都不推开。<br/><br/> 当然，在祝荧身后晃来晃去，在出牌以后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就让人牙根发痒。<br/><br/> 祝荧咬牙切齿，问：“你有什么意见？”<br/><br/> “没有。”刚卸任伴郎的裴慕隐道。<br/><br/> 笑得不是没道理，之后祝荧在牌桌上被围追堵截，几张牌握在手上甩不出去。<br/><br/> 他想到身后的人做了手术就心烦意乱，情绪复杂又浓烈得几近满溢出来，这样三心二意，局势就更加不利。<br/><br/> 学霸日复一日在教室、图书馆和实验室轮流转，比不过常年纸醉金迷的纨绔们，他们一共打了五把，输了三把。<br/><br/> 之后，裴慕隐说要帮他把筹码赢回来，却见祝荧把牌往桌上一摊，不经意间已经敛起了松散玩闹的气质。<br/><br/> 祝荧道：“我要和你玩。”<br/><br/> “玩什么？”<br/><br/> “骰子吧，就我们两个人。”<br/><br/> 祝荧在夜店打过工，需要时会陪客人玩骰子，为此学过一些技巧。<br/><br/> 他拿了罐头开口朝下罩住六粒骰子，指节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沿，似乎在回忆该怎么做。<br/><br/> 紧接着，他歪过脑袋看向下方，纤细白皙的手腕只是抖了下，眼见骰子被带得腾空，桌面上干干净净。<br/><br/> 再落下时罐头掀开，这道影子在灯光下拉成了直线——<br/><br/> 六粒骰子整整齐齐地叠在了一起。<br/><br/> 他道：“比大小？”<br/><br/> 裴慕隐道：“那好像是你输了。”<br/><br/> 祝荧不满地“啧”了声，道：“罚酒一杯。”<br/><br/> “最近身体不好，换点别的。”裴慕隐把酒挪到了自己这里，生怕祝荧要喝，“玩真心话大冒险吧。”<br/><br/> 身边推杯换盏，偶尔有人朝这里张望，在喧哗昏暗的一角，最隐秘的渴望在暗地里疯长，适合做一些只存在于幻想里的事。<br/><br/> 他撑着头望向祝荧，颇为恶劣地笑了起来：“比如亲我一下之类的。”<br/><br/> 顺从潜意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认为祝荧会同意，也没打算这么为难人。<br/><br/> 敲击着罐头的手挪开了，祝荧似笑非笑地瞥向他，后仰着靠在椅子上，继而勾了下手指，示意他靠近点。<br/><br/> 裴慕隐本以为祝荧要说挑衅的话，保不齐会掐下脸，问问自己脸皮有多厚……<br/><br/> 他就真的被亲了一下。<br/><br/> 祝荧道：“总不能开头就不守规矩，否则接下来该怎么玩啊？”<br/><br/> 不料下一轮结果没变，依旧落败的他有点脸色不好看。<br/><br/> 裴慕隐无辜地问：“要求能不能和之前一样？”<br/><br/> 祝荧：“……”<br/><br/> 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要相信命中注定这种说法。<br/><br/> 如果真的有红线在无形中缠绕彼此，他和裴慕隐的绝对能互相绑起来。<br/><br/> 他又蜻蜓点水般地啄了下裴慕隐的脸颊，再不信邪地玩了两次，终于获得一次险胜。<br/><br/> 见到裴慕隐伸手去拿酒，祝荧眼疾手快地摁住了对方。<br/><br/> “做完手术也别喝了，这杯酒更适合被你爸拿来泼你身上。”<br/><br/> 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周围环境吵闹，但这句话还是清晰地传达到了裴慕隐耳朵里。<br/><br/> 气氛凝固了片刻，裴慕隐道：“怪不得……那个傻逼的爸爸签过保密协议，他还是和你说了。”<br/><br/> “难道你打算瞒着一辈子？”<br/><br/> “这有什么好说的，连生小孩都要记入季度汇报，需要给别人一个交代？”<br/><br/> 祝荧道：“别说得这么风轻云淡，你心里最清楚会发生什么。”<br/><br/> “所以我做<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错了么。”<br/><br/> 这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裴慕隐不觉得有错。<br/><br/> 他道：“你怀孕了怎么办，好不容易有气色，到时候万一又差回去，和这些比起来，被家里人烦几句根本不重要。”<br/><br/> “就算我不怀孕也可能会这样，有谁说得准，哪天我要是……”<br/><br/> 哪天要是意外来临，裴慕隐以后有了新的生活，遇到了新的ga，本可以再有一个美满的家庭。<br/><br/> 未来充满了那么多可能性，也还有很多个五年，为什么要在这死胡同里打转？<br/><br/> “祝荧。”裴慕隐制止他把后话讲出口，道，“你想想你要说的是不是人话，考虑完了再说。”<br/><br/> 看祝荧陷入沉默，他要被气笑了：“知道这事情以后，你居然在纠结这些？”<br/><br/> 祝荧怔了怔，好像要解释反驳，却又硬生生把话忍了回去。<br/><br/> 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词不达意，惊讶、心疼和胆怯混在一起，以至于让他罕见地生涩起来。<br/><br/> “如果我猜到你会这样，我宁愿一个人过结合期。”他道，“以前也不是没有过。”<br/><br/> 只是以前真的没人为他做到这步。<br/><br/> 祝荧虚握着拳头：“明明没几个Alpha愿意做这种手术，易感期的不适感会更强烈，可你本来就已经很难受，再说我连你的男朋友都不是……”<br/><br/> “这不劳你费心了。”裴慕隐冷冷道。<br/><br/> 说完，他继续道：“这次又欠妥吓到了你，但愿没让你太困扰。不过你放心，我家那边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我也不会让你负责。”<br/><br/> “我不是这个意思。”<br/><br/> “嗯，我提前向你保证而已。”<br/><br/> 祝荧愣了下，随即轻声喃喃：“我真的不是。”<br/><br/> 裴慕隐道：“我也真的让你不用害怕。”<br/><br/> 十八九岁的时候，毫无自保之力，能给的也很少，说到底唯有看似闪闪发亮实际茫然一片的青春。<br/><br/> 在这段关系里，其实祝荧才是最勇敢的那一方。<br/><br/> 他接受了地位差距悬殊的恋人，承担了以此带来的巨大压力和风险，从没有流露彷徨的一面。<br/><br/> 之后的好几年，裴慕隐都在想，没有后盾和利剑的祝荧那么脆弱，到底是怎么很坚定地被选择，同时也做出选择的？<br/><br/> 他没有得到答案，但燃起了争权夺利的野心。<br/><br/> 就这么一味地向上走，时至今日，他不再是由得母亲施压的少年，家族的长辈们都不敢对他指手画脚。<br/><br/> 即便真的哪天要议论后代问题，他不会被风浪掀翻，更不会让祝荧被波及。<br/><br/> “我也没有害怕。”祝荧道。<br/><br/> 裴慕隐嗤笑道：“那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这样？”<br/><br/> 他问完，提及曾经祝荧当家教时，自己有意打趣的称呼，道：“小祝老师，我今天反过来给你上一课。”<br/><br/> 祝荧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懵懵懂懂地抬起了头脑，表情有些懊恼，看上去也有点气呼呼的。<br/><br/> “如果舍不得我，那应该哄哄我，提议以后陪着过易感期，并且上任男朋友。”裴慕隐道，“而不是说一些废话。”<br/><br/> 他道：“荧荧，你要当回我的男朋友吗？”<br/><br/> 祝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发蒙。<br/><br/> 大概是心情起起落落，波动实在太大，他甚至觉得胃再度作疼——<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