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没有任何区别，一视同仁地贯彻了“惜字如金”方针，一声不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众人显然也对他毫无回应习以为常，没有继续跟他攀谈。<br/><br/> 程斐想了想，还是道了句：“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插班生，程斐。”<br/><br/> 教室立即安静，学生彼此交换一个警惕而克制的眼神。他们当然知道班里要来新生，但昨天晚上全班都收到奇怪的通知，不仅要求他们不准借宿舍给新生，辅导员甚至暗示新同学是个不学无术、来混日子的废材，禁止他们跟他走太近。<br/><br/> 本以为插班生是个恶霸式的人物，没想到眼前的男生清瘦修长，虽然长相打眼到甚至惊艳，为人举止却十分坦然大方，亲和力十足，怎么看都不是个坏学生。<br/><br/> 可辅导员的“谆谆教诲”还回荡脑海，一时之间大家都不敢搭理，纷纷转过脸或者低下头，装作忙自己的事。<br/><br/> 场面略有尴尬，幸好这时候老师进门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四五十岁上下的女老师表情肃穆，巡视一圈后，一双精明的眼睛在程斐的方向停留几秒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丝恶意。<br/><br/> “上课。”她冷冷道。<br/><br/> 这是插画班第一节人体素描，在讲解了半小时的伯里曼人体基础结构后，两个身体精壮的中年男模特走进来。按照老师吩咐，二人把衣服脱得精光，自然光投射到他们身躯上，肌肉组织块状分明。<br/><br/> 年轻的学生们表现出美术生的专业素养，虽然大家都很兴奋，但眼神里连半点猥琐都无。静物台上的裸.男对他们而言也只不过是长得特别点的苹果，作画的时候，哪里会在意苹果是啥性别，他们眼中只有一条条明暗交界线。<br/><br/> 程斐昨晚临睡前才知道课程，此时手上没有画具，正要跟女老师解释。<br/><br/> 女老师却先一步发难，留得长长的指尖直指他：“喂！你怎么回事？画具呢！”<br/><br/> 程斐不卑不亢地回答：“抱歉老师，我昨天才入学还没来得及准备画具，可以请半节课去购买吗？”<br/><br/> 美术生画材短缺是常有的事，美院里往往也配备相关文具店，方便学生补给。一般情况下只要跟老师报告一声，课间课堂在附近买点画材是没有问题的，<br/><br/> 谁知那女老师十分不近人情，直接劈头盖脸呵斥：“画具都没有，还上什么学！既然休学都能休几年，那干脆就回家呆着，我们学校毕业证可没那么好混！”<br/><br/> 她声音十分尖利，教室中所有人都看过来，目光透着几分茫然，大概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突然发难。<br/><br/> “想上学就上学，想早退就早退？你当我的课是逛街？”女老师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他开口，“要么就这样上课，要么就回家！”<br/><br/> 程斐微微皱起眉，大致猜到她必定被“关照”过。秦绅伦不愧是小说中日后只手遮天的男人，看来是铁了心要让他校园日子不好过了。<br/><br/> 但他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br/><br/> 程斐随手捡起地上不知是谁散落的废纸，往墙上随手一步，一展平，另一手则捡起地上的炭精条，在指尖打几个转儿。轻轻一笑：“既然如此，这些便是我的画具。”<br/><br/> 别说女老师，连其他人都惊了。<br/><br/> “你……”老师目瞪口呆，一口气噎在喉间，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训斥。<br/><br/> 她嘴巴张了张，正要开口，一个画架突然横飞过来，险些擦到她胳膊。画架摩擦着地面，不偏不倚，刚好停留在程斐身侧。<br/><br/> 邵听风那没什么波澜的声音冷冷响起：“我的借他。”<br/><br/> 众人扭过头，邵听风堪堪收回修长的脚，木着脸：“可以开始画了？”<br/><br/> 他眼皮懒散耷拉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可短短几句话却让整个教室都安静下来，空气中透着一种莫名的紧绷。<br/><br/> 半晌，那老师才结结巴巴道：“既，既然小邵借给你，那你就画吧。”<br/><br/> 她看向邵听风的神情，明显有些忌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但面向其他学生，她又怒了：“看什么看！今天下午要完稿，还不快点画！”<br/><br/>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作画声。学生们跟鹌鹑一样缩着肩，却忍不住偷偷看她吃瘪的表情。邵听风的背景他们大概知道一点，但还从没见过老师对学生怂的。<br/><br/> 女老师大概觉得脸上无光，咬咬牙，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不出意外的话，她估计要下午收作业才回来。<br/><br/> 等她一走，程斐就悄悄挪到邵听风旁边的位置，小声道：“谢谢。”<br/><br/> 突然的靠近让邵听风僵住，微不可查地往旁边挪了挪。<br/><br/> 幸好程斐没打算跟他有更过分的肢体接触，道完谢就掂起炭精条准备打型。谁知下一秒，邵听风就随手扔了两盒笔过来：“答谢，削了。”<br/><br/> 程斐打开一看，24支2B，24支8B，一共48支。<br/><br/> “……你确定是全部？”<br/><br/> 邵听风又不说话了，目不斜视开始作画。<br/><br/> “那，我削了可以借一支吗？”<br/><br/> 回应他的是舍友慢吞吞的“嗯”。<br/><br/> 程斐嘴角弯了弯，从他的工具箱里拿起美工刀。自从毕业后再也没削过笔，手一时生疏，削得又慢又费，笔头都削断好几次。<br/><br/> 同学们时不时瞟过来两眼，对插班生感到好奇，但没一个敢上来跟他说话。<br/><br/> 上午课堂邻近结束时，程斐才勉强削完这该死的48支笔，趁着离下课还有的两分钟功夫，他刷刷往画纸上勾了几条线，线条潦草简陋，也看不出什么形。而其他人的画稿已经是像模像样的半成品，有几幅甚至画得很不错，跟他们一对比，程斐的几条线就是来胡闹的鬼画符。<br/><br/> 邵听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默默看着他起草完那几笔，幽幽问：“中午吃什么？”<br/><br/> 程斐削笔削得满头是汗，回瞪他一眼：“饭堂。”<br/><br/> 邵听风又不甘心地提醒：“你昨天进门的时候说……”<br/><br/> 程斐：“你行行好，午休只有1个小时。”<br/><br/> “进门的时候说……”<br/><br/> “来不及。”<br/><br/> “进门……”<br/><br/> “闭嘴！”<br/><br/> 邵听风露出失望的表情，仿佛他是个违背誓言的大猪蹄子。<br/><br/> 背信弃义的渣男程斐没有心软，领着舍友去了饭堂。幸好原主的饭卡里还有好几百的伙食费，就沾着原主的光请舍友吃了顿午饭。私立饭堂的口味还不错，但邵听风兴趣缺缺地扒拉几口，腮帮子鼓鼓地嚼着，半天也没咽下去。<br/><br/> 期间他电话响了起来，邵听风懒懒摸出手机，见是个陌生号一时没接。就算是不怎么美好的午餐，他也不喜欢被打搅。<br/><br/> “怎么不接？”程斐疑惑，“要是不接就挂了吧，很吵。”<br/><br/> 邵听风这才慢吞吞按下接听键，搁在脸颊，含糊不清地“喂”一声。<br/><br/>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邵听风有一搭没一搭的咀嚼停了下来，在程斐低头吃饭的时候，似乎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便移开目光，眉头却是微微蹙了蹙。<br/><br/> 没听几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冷了几分，邵听风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也没跟程斐解释，自顾自拎着电话就走出饭堂。<br/><br/> 程斐以为他只是去接个电话，谁知吃完自己的饭，又等了十分钟也不见他回来，干脆把他剩下的饭菜打包好，自己先回了画室。<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