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起了玩笑。<br/><br/> “不，没有，”伊万指了指相框，又指了指自己：“没人喜欢我，女孩都喜欢他。”<br/><br/> 安娜又看了一眼照片，那个中国人的笑容令人心暖，他是谁呢？这张老照片，他为何要用那样的目光看呢。<br/><br/> 伊万拿过照片，放回桌面：“去睡吧，安娜，我也得睡了，明天陪我去理个发，要不然我的头发都快像他的一样长了。”伊万又指了指桌上的照片，然后走了出去。<br/><br/> “叮咚。”<br/><br/> 安娜终于收到了伊利亚的短信：“那你就呆久点，正好让我接管你自习室的位置，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圣彼得堡的腊肠，别回了，我要睡觉了。”<br/><br/> 这个白痴！安娜删掉了短信，简直想把手机扔进波罗的海！她咬了咬嘴唇，把快要没电的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嘲讽了伊利亚一百遍之后才睡着。<br/><br/> 第二天清晨，两个人出了门，天还很黑，道路泥泞，而小镇离这里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伊万伸出手，来挽着她：“别担心，我很熟悉，毕竟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快十年了。”<br/><br/> 这次安娜没有跌倒，他们终于顺利的到达了小镇，镇上的理发店才开门，老板看到伊万的时候愣了一下。<br/><br/> “剪短。”伊万摘下帽子，说。<br/><br/> “哦，好。”老板诚惶诚恐的跑了过来。<br/><br/> 安娜坐到一旁，拿起了一本杂志，他看着镜子里的老人，似乎能窥见他年轻时候的风貌，和伊利亚很像，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br/><br/> 付款之后，伊万 m-o 了 m-o 自己的头：“我觉得现在好多了，您觉得呢？”<br/><br/> 安娜点点头：“很帅气。”<br/><br/> “帅气？”<br/><br/> “英俊？我说的是个新词。”<br/><br/> “没关系，我接受你的赞美。”<br/><br/> 安娜主动伸出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像是和一个贵族交流。”<br/><br/> 俄罗斯已经不再避讳谈论贵族了么？<br/><br/> 伊万戴上他的帽子，拿起他的手杖：“我母亲是莫斯科大学的德语教授，她和她的父亲的确算是贵族。”<br/><br/> 他们的午饭在小镇上的餐厅里解决，餐厅的老板见到伊万的时候也是诚惶诚恐的样子。<br/><br/> “怎么了？”伊万，看着老板的眼睛：“你的手抖得比我的都厉害。”<br/><br/> “没，没有，只是您，看起来有点变了。”老板说着说着，闭上了嘴。<br/><br/> 伊万点点头：“我的变化没有阻碍到您上菜吧？”<br/><br/> “没，没有。”老板从桌边逃了出来。<br/><br/> 安娜悄悄凑过来：“他们似乎都很怕您。”<br/><br/> 伊万扬了扬眉毛：“对，他们都很怕我。”<br/><br/> 再回到家里的时候，伊万对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了一些，他走回书桌前，准备继续整理他的东西。干了一会儿活，他看到安娜在看他，于是他干脆放下手上的东西，到了一杯茶坐下来：“亲爱的，我知道你有疑问，如果想问，你就问吧。”<br/><br/> 安娜有点脸红，但是她还是开口了：“这，是谁？”<br/><br/> “他叫王耀，一九三九年的冬天，他从中国来列宁格勒留学，我们同住一个寝室。”<br/><br/> “室友？”<br/><br/> 伊万思考了片刻：“恋人。”<br/><br/> “啊……”安娜有点惊诧，她再次看了看那张照片：“你是说，那种恋人？”<br/><br/> “很抱歉，让你感到不快了。”<br/><br/> “没有，没有，”安娜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伊万先生，也许您那个时候会对同 xi_ng 恋有偏见，但是医学已经证实这个不是病，是正常的！我是一个医生！您相信我！”<br/><br/> “……”<br/><br/> “相信我，现在很多地方同 xi_ng 恋都可以结婚了！”<br/><br/>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有点惊讶，也许我禁闭在这个地方太久了。”伊万看向照片里的人：“我连苏联<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解体都不知道。”<br/><br/> “我可以再看看这张照片么？”安娜对这个中国人更好奇了。<br/><br/> “看吧，这是我陪着他在涅瓦大街上的一家照相馆照的，他独自去取的片，直到很多年后我才得以见到。”<br/><br/> “你们……住在一个寝室么？”<br/><br/> 伊万看到她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没有，小姑娘，您想歪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到这里，伊万突然觉得有点酸涩：“这么说也不对，唉，这是很短的故事，但又太长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但好像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br/><br/> 这是一个尘封已久的话匣，突然被打开了就好像收不住了，伊万就这样滔滔不绝的讲起来，从他们相见的第一面开始讲起：“你知道么，其实我从未想过要爱上一个东方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那是个女孩，他就那么肃静的站在那里，急着要去图书馆的我都没想到要多看他一眼。”<br/><br/> “但是就这样对他着迷了！你要知道我到部队之后认识了个搭档，他叫托里斯，他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但是他的 xi_ng 格让我有点受不了，他管起我的事情来，比一个女人还要啰嗦，虽然他是好心。那天托里斯走后，我并不太清楚是谁给我递了酒，我就这样以为自己喝醉了，然后你知道么？等我跑上楼急着要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愉快的修暖气！一边修暖汽，一边一脸和蔼的告诉我：因为我往你的酒里兑了水啊！”伊万模仿着王耀脸上的表情。<br/><br/> 安娜哈哈大笑起来。<br/><br/> “他是个有趣的人，”伊万评价道：“他给人莫名的安全感，当他进入你的视线的时候，你就忍不住想要追随他。啊，他当时就坐在这张桌子上读书，头都不抬，我看着他就在猜想，他会喜欢我么？他会喜欢男人么？我要怎样才能知道他喜不喜欢男人呢？我认为我将永远洞察不到。”<br/><br/> “但是我觉得，我对他的感情，他早就已经清楚了。”伊万看着他对面的空座位：“我当时爱他爱得很热烈，我甘愿因此被扔到牢里去，啊，那个时候这个是要坐牢的。有时候我会抱怨，抱怨他在害怕什么呢？”<br/><br/> “害怕您被扔到牢里去。”<br/><br/> “我曾经也这样以为，但是其实不只如此。”伊万拉开抽屉，又关上：“他牵挂他的祖国，他牵挂他的人民，他不敢去期盼幸福，因为他已经许诺将自已的一切都献给他们，因此，他不能允许自己背弃诺言。中国一九四九年建国的时候，我比所有人都高兴，说不定比中国人都高兴，我想，他的祖国还在，他终于不用担心是不是会见不上他祖国的最后一面了吧？”<br/><br/> “那，你们就这样分开了？他回国了？”<br/><br/> 伊万笑了一下：“没有，如果没有那场战争，也许他真的就已经回国，但是谁知道呢？那场战争就这样来了，奔赴前线以前，我专程去告诉他，让他离开，但是他没有。之后……也没有，你太年轻，不知道那场战争，他有一万个理由离开，但却没有离开。”<br/><br/> “因为……他爱您。”<br/><br/> “他的感情来得太晦涩沉重了，”伊万叹了一口气：“……但是越到后来，我越明白他，你要知道，<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