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刚好迎面经过一个夜跑的路人，就这样错失了机会。林语风似乎也没察觉到他的心思，一眼之后便收回目光，转向沿途街景。他们走过一连两三间门面装修都颇为细致的小店。即便店关了，门前也亮着一盏小灯，为夜晚路过的人照明。<br/><br/> “诶，等下。”<br/><br/> 林语风忽然松开他的手，往人行道里侧走去。尹昱跟着他，就见他在一丛盛开的粉白瑞香前蹲下了。花丛后面是一间关灯打烊了的老式咖啡馆。门前的瑞香热烈饱满地开放着，在夜色中显得温柔迷人，靠近了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土壤上覆盖白砂石，又为那娇嫩的花朵添上一层独特的冷艳色调。尹昱站在林语风身后，看他端着手机，细细地调节聚焦、远近和感光度，连着拍了好几张照片。<br/><br/> “喜欢花吗？”<br/><br/> 林语风摇着头：“不怎么喜欢。”<br/><br/> 拍完照站起来，眼睛还盯着相册里的照片，一边跟着尹昱往前走。尹昱揽住他的腰，好让他不必看路。<br/><br/> “也就路边这种，看到好看的会拍几张。要让我养，这辈子都不可能。家里只有假花假草。”<br/><br/> “别说这么绝，万一哪天喜欢上了呢。”<br/><br/> 林语风把手机塞回裤子口袋里，琢磨着他的话。<br/><br/> “那肯定是老了以后，等我俩都退休了。你成了臭脾气老头，我迷上了园艺，修身养性，一边想着怎么哄你。”<br/><br/> 尹昱给他气笑了，捏了捏他的腰说：“刚谁说自己促掐来着？为什么我成了臭脾气老头，你倒是越活越有滋味了？”<br/><br/> “那不是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吗，从你现在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以后肯定是个难伺候的。”林语风看着他，有板有眼地说，“你这——”<br/><br/> 没说下去，笑容也淡了。<br/><br/> “怎么了？”尹昱心头一紧。<br/><br/> “没什么。”林语风一笑，撇开视线，“忽然想起来还欠你一个道歉。”<br/><br/> 尹昱板了脸：“我不是说了别再道歉了吗。”<br/><br/> “这是最后一个。”林语风抿了抿唇，说，“上次，我没有要说你在等我的意思。”<br/><br/> 尹昱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指的是什么。<br/><br/> “啊，那个……”<br/><br/> “一直放不下的那个人，”林语风说，“是我才对。”<br/><br/> 两人望着前方的路，一同放慢了脚步。过了前面的路口，就要进入相对繁华的中心地带了。流淌着灯光的摩天大厦耸然林立，车流也更湍急。穿过那一片，再过去一段路，没记错的话，就能看到夜晚的江面了。<br/><br/>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止步不前。无论是感情，工作，还是个人追求。为了某个人影响到自己，纠结，愁苦，那样很浪费时间，浪费人生。<br/><br/> “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就承认找不到合适的。不要说在等谁，也不要骗自己说其实还是只有那个人才可以，就这样吊死在一棵树上。所谓‘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唯一的。我也完全可以一个人过，这么多年，从不仰赖谁。枕边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再难割舍，时间一久也放下了。”<br/><br/> 他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笑起来。<br/><br/> “可是一到你这里，我就变得一步也走不了了。”<br/><br/> 尹昱转头望着他。<br/><br/> “我想了很久。怎么都不想承认。可是……可是好像无论在哪里，什么时候，在何种境况下遇到你，我都会心动。这种感觉，就——”他深深皱起眉头，无助地说，“很烦你知道吗？”<br/><br/> 林语风忽然转过来瞪着他，厉声道：“你好烦啊！”<br/><br/> 尹昱给他吓一跳，惶恐地望着他。<br/><br/> 接着就笑了。<br/><br/> “你笑什么？你还好意思笑？Jesusfuckin\'Christ.”林语风指着他怨道，“你这个人要是根本不存在的话，我的人生会轻松很多你晓得吧？哪怕我不回来，或者你已经跟别人好了，都不会有这一溜事体了。你怎<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么就刚好也还是单身呢？你就不能找个人过吗？还是我拆不了的那种。真的，喂，你先别走，来来来，解释一下。”<br/><br/> 他甩开尹昱的手，停下脚步，提高了嗓门冲他抱怨：“十几年前一眼就喜欢上，十几年后还是一眼就喜欢上，这是什么伪随机事件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情？”<br/><br/> 尹昱看着他笑。<br/><br/> “怎么会这样？！”<br/><br/> 笑得不能自已。<br/><br/> 林语风演完了，跟上来牵起他的手继续走。耶稣救不了你。尹昱对他说。林语风说，你就不能装作没听懂吗。尹昱笑了，又说，不是伪随机。是广义特征向量，和闭合类时曲线。林语风说，你能闭嘴吗。尹昱笑着，乖乖闭了嘴。林语风犹装生气，好好过了一把戏瘾。到最后自己都憋不住笑了，才回到正常的对话。<br/><br/> “越想忘记，越记得刻骨铭心。有时候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失败。”他叹了声，静静地说。<br/><br/> “有时候又觉得，这才是我——执着、迫切、愚勇。<br/><br/> “很喜欢。”<br/><br/> 尹昱转头望着马路上淙淙的车流。<br/><br/> 过了很久，才回过来说了一句：“你今天晚上话很多啊。”<br/><br/> 林语风一愣，躲开他的目光，委屈嘟嚷道：“你也没拦着我啊，再说我不是一直话很——”<br/><br/> “再多讲点。”<br/><br/> 林语风倏地回过来看他。尹昱迎上他的目光。<br/><br/> “现在的你，我还不怎么了解。所以，多讲点。<br/><br/> “把过去十二年的全都补上。”<br/><br/> 林语风盯着他，很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br/><br/> “我让你多讲点，”尹昱笑了，伸过手去摸了摸他的鼻尖，“不是让你闭麦。”<br/><br/> “你都这么讲了，”林语风别开目光，“我哪还好意思讲更多。”<br/><br/> “哪不好意思？你在我面前还会不好意思？”“我哪不会……”“该看的都看过了。该弄的都弄过了。”“好了你不要讲了……”<br/><br/> 两人一路交谈着，不知不觉已晃到了江边。在红灯路口停下脚步，他们心照不宣地，一同望向远处的江面。天空中依旧积聚着厚厚的乌云，风也吹不动它们。黯黑的水面倒映桥上的光，上头一层薄雾。越过它，依稀可见对面那座公园里，黑魆魆的树影连绵成片，点点灯火微微浮动，隔着江面上弥漫的薄霭漂泊隐现。不是什么独一无二、惊心动魄的景色，他们却一同伫立凝望，一同被吸引着。<br/><br/> 绿灯亮了，林语风朝前迈步，可刚走出一步，尹昱就抓住他的手，往后一拉。前面人一个趔趄，带着满面的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已稳当当地撞进了他怀里。<br/><br/> 尹昱抱紧他，立着不动。<br/><br/> 林语风回抱住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br/><br/> 绿灯轻闪，不多久，又变作了红灯。<br/><br/> 身畔车流如织，灯影变幻，交错着映在他们身上，每一瞬息都在变，每一瞬之后都不再相同。两人却一动不动，将无数个变换的瞬间，凝成了静止的永恒。任由那血液滚沸，心神激荡，思潮奔涌，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这样，在万千灯火里紧紧相拥。<br/><br/> 一切的一切，都在这个拥抱里了。<br/><br/> 下雨了。<br/><br/> 第46章<br/><br/> 抱太久了，林语风察觉过来的时候，尹昱的肩膀已经淋湿了。<br/><br/> 可是身前人没有一点要松开他的意思，也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