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都已经端出了兄长的面子，作最后一搏，作弟弟的想要对抗都无从对抗起，唯一能做的就是望着哥哥转头离开。<br/><br/> +++++<br/><br/> 一吐为快。<br/><br/> 仁永逢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把事情全盘说出之后，心情会很愉快、得到解脱——结果，也不见得是如此。<br/><br/> 反而是一口气说出来之后，心情更加沉重。曾经沧海难为水，往后再也无法将它收回，自己和弟弟的关系，永远无法再回到从前了。<br/><br/> 多年努力，也付诸流水。<br/><br/> 还没走到岩洞外，仁永逢已经看到了一截靠在洞口的肩膀。这肩膀是谁的，自然不必问。<br/><br/> ”我已经跟弟弟把话讲清了，他不会再误会你了。“<br/><br/> 出了洞口，仁永逢没有回头，向前走了两步，朗声说：”将你卷入我与弟弟的纠纷里，我非常抱歉。往后……我应该不会再来了。如你所愿。“<br/><br/> ”你要回京城了？“<br/><br/> ”……我不知道。我觉得……好像去哪里都一样。再说，你之前巴不得我离开这里，现在操心我去哪里，会不会太矛盾？“<br/><br/> ”我是个矛盾的男人，你不知道吗？“<br/><br/> 不自觉地被逗笑了。”我以为你没发现自己很矛盾。“<br/><br/> ”怎么可能。“一哼。<br/><br/> 仁永逢忽然觉得可惜，可惜自己没回头，错过了”药王“耍幼稚的一面。<br/><br/> 不对，这样也好。<br/><br/> 他此时需要的不是”留下来的理由“，而是”放下一切，头一撇，率 xi_ng 离开的洒脱“，所以更加不该繁衍出更多的眷恋。<br/><br/> 甩甩头，再度跨出步伐前，他笑着转身说：”以防万一你去打猎，回来时我已经离开，先跟你道别——请多保重。再会。“<br/><br/> 这番辞行是逼自己壮士断腕，他已经没有了留下的理由，只剩”离开“。<br/><br/> +++++<br/><br/> ”这样好吗？你恐怕再也见不到他喽！“<br/><br/> 听见这句话，原本抱着头屈膝而坐的仁永源立刻抬头，瞪着岩洞的主人大摇大摆地”回来“。<br/><br/> ”你来干什么？“稍有喧宾夺主之疑地，仁永源劈头说道。<br/><br/> ”来看某个自掘坟墓的笨蛋，沉浸在自怨自艾中的可悲模样。这墓地挖得相当深、相当难得一见，恐怕很难爬出来。“<br/><br/> ”还说我们兄弟话太多，你的话更多，而且是废话。“<br/><br/> 点头同意。”这话多的毛病，想不到是会传染的，另日我再替它找找有无疗治之法。方才你哥哥向我辞行，似乎打算离开这里，但不是要回京城。“<br/><br/> ”什么？！“霍地起身。”你怎么不早点讲？“<br/><br/> ”我不是一进门就讲了“这样好吗”？“<br/><br/> 咋舌，仁永源袖子一挥就要追上去，可是煽动他的主谋，这会儿却又开口泼冷水。<br/><br/> ”我想你追上去也没用。你该知道，仁永逢是个不该听话的时候很听话，该听话的时候，又偏偏不听话的男人。像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叫他下山离开时，他要是听我的，今天这一切也不会发生。反过来说，昨夜我叫他带着你走，这件事我有失判断……谁叫我今早才在洞外偷听到他的遭遇，而此事改变了轻重缓急的顺序，现在他可以不用走了，他却执意要走。“<br/><br/> 碰上男人这样反覆无常的脾气，谁会把错责怪在哥头上？<br/><br/> ”但我所认识的人，大半都是这样子的，你哥并不奇怪。“<br/><br/> ”对，谁都知道，奇怪的是你！“<br/><br/> 男人瞥一瞥他。”你真的很有趣，仁永源，是一种和你哥哥不一样的有趣。“<br/><br/> 论有趣，我远不及你。仁永源由衷地想。<br/><br/> ”你一会儿要我快点追，一会儿又要我不要追，你到底要我怎样？药王。“<br/><br/> 蹙起眉，男人 y_u 言又止，最后撇着不满的唇角，嘟囔道：”要亡、要亡，就这么样想要亡我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不让我叫你药王，我又不知道你的其他名字。“仁永源好笑地说。”你不是因为不爽镇日被叫“要亡”，才隐居的吧？“<br/><br/> ”很遗憾，不是。“<br/><br/> ”遗憾在哪儿？“<br/><br/> ”假如是这么单纯的理由，我的隐居生活应该会更快活吧。但我隐居的理由说起来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眼前我们不是还有更大的问题吗？“<br/><br/> 男人伸出一手邀请道：”要不要和我淳宇浪一块儿联手，将你哥留下？“<br/><br/> 事情，总在人们料想不到之处，出现新的抉择、新的转机。但事态是往好的方向进展，或是往更糟的方向前进，尚在未定之天。<br/><br/> +++++<br/><br/> 淳宇浪以为仁永逢隐而不言的理由，是想要拥有更多的筹码。万万没想到，仁永逢的绝口不提，是为了在众人面前，隐藏起岁月抚平不了的伤痛。<br/><br/> 可是木已成舟，昨夜自己说出口的话，间接让仁永逢痛下决心，揭开血淋淋的伤口——<br/><br/> 仁永逢向自己道别时，脸上的表情是破釜沉舟的觉悟。他将舍弃一切，亲情、事业、家族，甚至是他自己……也许随意流浪到哪里，另起炉灶。也许像以前的淳宇浪，隐居深山，自我放逐。<br/><br/> ——这一切，淳宇浪责无旁贷。<br/><br/> 要不是仁永源的出现，跳动了自己庸俗的妒心，严声厉词地责备无辜的仁永逢，便不会把他逼到无处可逃，让那头孤狼失去了最后一个立足之处。<br/><br/> 其实淳宇浪责备仁永逢隐瞒、欺骗，淳宇浪自己又何尝对他诚实？<br/><br/> 他老早就知道了，仁永逢绝不像他自己宣称的，是什么放荡的纨绔子弟。他身上没有游戏人间的气味，他努力要演出轻浮的言行，却宛如强在身上套一件过大的衣袍，松松垮垮，三两下就松脱，本色暴露而不自知。<br/><br/> 有时真不知道仁永逢是聪明，还是傻？<br/><br/> 短短两个月竟能强记下那一整个壁面上，不下千百条的入药法门。普通人花上半年，都不见得能背得像他那样滚瓜烂熟。<br/><br/> 但是，能将经论法典倒背如流，在旁人眼中绝顶聪明的他，竟然没想到自己一受他人的碰触，立刻会全身僵硬的反应，马上会拆穿他”偏好此道“的漫天谎言。<br/><br/> 不仅如此，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哈！<br/><br/> 当时淳宇浪的心里一方面对他的傻觉得好笑，一方面也对他想以这样拙劣的谎言继续欺瞒下去，感到愤怒。<br/><br/> ……就看你想伪装到什么时候好了！<br/><br/> 明知他不老实，却故意不揭穿，不时暗示一下他的言行与他的谎言不符，让他胆战心惊，将这些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引以为乐。<br/><br/> 要不要拆穿他的谎言，淳宇浪认为是自己身为”被骗者“的权利，拿仁永逢的谎言戏弄取乐，也是他咎由自取，自己毫不愧疚。<br/><br/> 可是……<br/><br/> 我真是差劲。<br/><br/> 比编织谎言的仁永逢更为差劲。<br/><br/> 什么叫做慈悲，什么叫做不延长猎物的痛苦，让它好死胜过痛苦的活着？<br/><br/> 这些年来一路没有揭穿仁永逢的自己，早已经从”被骗者“成了”骗人者“。<br/><br/> 仁永逢是为了自己的立足之处而骗，自己却只是为了好玩。这和没有意义、以杀戮为乐的贵族狩猎，有何不同？<br/><br/> ——不能让仁永逢就此离开。<br/><br/> 如果旧的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