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歉,只见陈孑然肩膀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眼里惊魂未定,被吓坏了似的,梁子莹只得悻悻收回脚,脸上苦涩惨然,“阿然,别那么怕我,我不想伤害你。”<br/><br/> 陈孑然未开口,顾茕先开了口,只有一个字:“滚。”<br/><br/> 冷冰冰地从嘴里吐出来,目色铁青,看向梁子莹时,牙根都咬紧了,下颌骨的轮廓全勾勒出来,陈孑然和她站得近,能感觉到她背在身后的手在抖。<br/><br/> 她在害怕。陈孑然想。<br/><br/> 可是为什么呢?受伤的又不是她,被欺负的也不是她,她为什么害怕?<br/><br/> 莫非真像她自己所说,她还有一点真心?<br/><br/> 呸,怎么可能。陈孑然心中暗自唾弃自己的想法可笑天真,别白日做梦异想天开了。<br/><br/> “该滚的是你。”梁子莹和顾茕早撕破了脸,听她这一句,眼睛半眯起来,丝毫不惧,冷声嘲讽,“你算阿然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叫我滚?我们一家人团圆,轮得着你这个外人掺和?我看还是你先滚吧,免得勾起了阿然伤心往事,过不好年。”<br/><br/> 顾茕怒极反笑,眼底深处像冰潭一般毫无温度,让人直打寒颤。<br/><br/> 褪去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和在陈孑然面前的死皮赖脸,她认真发起怒来的时候,即使面无表情,也让人觉得面色狰狞得像厉鬼,望而生畏。<br/><br/> “你母亲目前欠了七八百万的高利贷,现在还在利滚利,她一直在四处打探你的下落,你这么想一家人团圆,不如明天我让人把你母亲接到临渊,亲自送到你的住处,你们母女团圆,不是更好?”<br/><br/> 顾茕是个嗅觉敏锐的商人,惯会找人把柄、捏人软肋,梁子莹这些年来靠着名校背景和优秀的履历,真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有能力和顾茕掰一掰手腕,其实不过镜中月水中花,顾茕都不需要打压她,只要把她一直在躲避的她的亲生母亲送到她面前,就能把她压得翻不了身。<br/><br/>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当年梁子莹鸠占鹊巢,靠着陈大志不知道她不是他的骨肉,又有梁柔洁给她撑腰,在陈孑然面前作威作福,她当初的一切:从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学舞蹈学乐器学各种特长、周围数不清的拥趸者……全都用的陈孑然的父亲陈大志的钱,建立在对陈孑然敲骨吸髓的盘剥之上。<br/><br/> 梁子莹的优秀,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吸干了陈孑然的血换来的。<br/><br/> 陈大志、梁柔洁的双双出轨,这一场闹剧的最终承担者是本来应该最无辜的陈孑然,代价是她的全部人生。<br/><br/> 恶人自有恶人磨,梁子莹享受了盘剥陈孑然得来的所有胜利果实,而血腥肮脏的手段全部交给了她的母亲梁柔洁,梁子莹从破败腐烂的家里干干净净走出去,仍然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但是她忘了,她和脏污的淤泥始终脱不了干系,花瓣开得再美丽,她的根始终扎在淤泥里,断不了,一断她就死了。<br/><br/> 梁柔洁嗜赌成性,吸干了陈大志的血后,愈发不满足,赌得越来越大。她从前还有几分姿色,可以傍着一些有钱人,求他们赏她一块肉吃,后来年老色衰,又已经在赌桌上玩废了,不愿做辛苦来钱慢的工作,就打了歪主意,去借高利贷,借的越多输的越多,输的越多就更翻了倍地借,没几年就还不上了,打电话跟梁子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让她看在自己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又没日没夜拉扯大的的份上,千万不要不管妈妈。<br/><br/> 吸干了陈孑然的血,吸干了陈大志的血,最后没人可吸了,当然只能吸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血了。<br/><br/> 梁子莹对梁柔洁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恨她对陈孑然的虐待,另一方面,这是自己的生身之母,小时候也是腻在她怀里打滚,听她哼摇篮曲的,血脉相连,不能见死不救。<br/><br/> 所以刚开始的几十万、甚至一百来万,梁子莹二话不说替她还了,告诫她一定要戒赌,找个正经的爱好。<br/><br/> 梁柔洁答应得痛快,她见梁子莹一二十来岁的小孩这么有本事,一百几十万都能眼都不眨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还上,她自豪自己有个摇钱树似的女儿,就像身后站着一台ATM机似的,还不放心大胆地花?没过两天就死灰复燃,赌得更凶,三天两头伸手找梁子莹要钱,今天五万,明天八万,梁子莹就算有座金山也供不上母亲这么个赌法,对她苦口婆心劝解开导,甚至都破口大骂了,都无用处,只好下了狠心,给了她最后一次钱,又劝了她最后一次,就换电话号码、换住址,消失在大洋彼岸,任凭梁柔洁自生自灭。<br/><br/> 所以一听顾茕提起梁柔洁来,梁子莹心有顾忌,果然脸上的强硬当场就裂了,咬牙道:“顾茕,你还是这么卑鄙无耻。”<br/><br/> 顾茕嘴里吐出的还是那个字:“滚。”<br/><br/> 她手中捏着梁子莹的弱点,梁子莹忌惮她,不敢和她再硬碰,只好从心软的陈孑然下手,软声示弱道:“阿然,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今天是我冲动了,你想怎么骂我打我我都认,我不伤心,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我伤心的是你为了顾茕而疏远我排斥我,难道我们十八年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比不上一个伤害过你的外人么?”<br/><br/> 顾茕张嘴,欲反唇相讥,没来得及出声,不言不语的陈孑然却开口了,“她不是外人。”<br/><br/> “她是我朋友。”<br/><br/> 话一出口,顾茕眉梢露出喜色,自觉底气十足了,不由得挺了挺胸膛,抬起下巴,倨傲地瞧向梁子莹。<br/><br/> 梁子莹面色骤然煞白,目光在并排站着的二人之间逡巡,冷冷地笑起来,“好……好。也不知顾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为了一个曾经骗你害你的人,疏远起我来。”<br/><br/> 梁子莹是个好面子的人,陈孑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也没有硬赖在这儿的道理,转身就要走,被陈孑然叫住:“等等!”<br/><br/> 梁子莹转身,以为还有一线生机。<br/><br/> 只听陈孑然毫不客气道:“梁子莹小姐,我这里不欢迎你,希望你不要再来了,如果下次你再来,那我只好报警了。”<br/><br/> 顾茕心里直乐,也帮腔,“是啊,梁子莹小姐,你想想你现在的社会地位和无量前途,要是在派出所门口被人不小心拍了什么照片,传到网上,再引起什么临渊大学老师被刑拘的讨论,在你履历上要是真留下这么一笔,可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br/><br/>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梁子莹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干净的履历绝不容许有这么大的黑点,投鼠忌器,只好答应不再来了,走出陈孑然的门,恨恨地想,顾茕,你别得意得太早,陈孑然现在被你迷住了,还能被你迷一辈子么?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初你是怎么失去陈孑然的?陈孑然又是怎么被你伤透了的?<br/><br/> 难保没有下一次。<br/><br/> 咱们走着瞧!<br/><br/> 梁子莹刚一走,陈孑然就虚脱了,双腿一软,幸亏被顾茕一把搂住,“阿然,你怎么样?是不是头晕?先坐下休息会儿。”<br/><br/> “我没事。”陈孑然站住了脚跟,道:“这次谢谢你救我,你先坐会儿,我去换件衣服。”<br/><br/> 陈孑然换完衣服出来时,陈安安也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正在厨房切菜,准备午饭,陈孑然想进去帮忙,可陈安安还在为自己不能保护妈妈的事自责,闷闷不乐,把陈孑然赶了出去,关了厨房门一个人炒菜。<br/><br/> “你受了惊吓,安心坐一会儿吧,我刚才想去帮忙来着,已经被撵出来一次了。安安这倔脾气真是像极了你。”顾茕拉着陈孑然坐在沙发里,塞了一杯刚泡好的安神茶给她。<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