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个打算，旁的不说，光是阿芙蓉快用完了这一个理由，就促使着我需要去寻个有人聚居的地方，毕竟鲜卑盛产阿芙蓉，在此地，这玩意并不算稀罕，随便一个药铺就有的是。<br/><br/> 不过因为苏喻有腿伤在身，不便行走，我一直无法言出口，此刻见他主动提起此事，我仍是有些不赞同，道：“你现在这样子，如何走？”<br/><br/> 苏喻缓缓拄着拐走了两步，泰然自若道：“这样走。”<br/><br/> 我顿时躺了回去，道：“好，你出发吧，我吃过晚饭再来追你，保证追得上。”<br/><br/> 说是这样说，终究还是没有拗过苏喻，于是我们便在这样一个清晨出发了。<br/><br/> 这几日，苏喻已然算出了阿芙蓉在我身上发作的大致时辰，故而每每在发作之前让我服用了，倒也没有发作过，只是他将那剂量卡得太死，便是服用了，也总是让我有种不上不下的难受之感，而这，他是绝无商量余地的，那瓶阿芙蓉被他牢牢揣在怀中，看得死紧。<br/><br/> 而若是苏喻想要藏起什么，寻常人大概是发现不了的，比如我那块玉佩，在他身上放了那么久，我愣是没发觉。<br/><br/> 我与苏喻走了不久，他多半是想到等到了有人的地方，我自己也能寻到阿芙蓉，故而突然极其郑重地对我道：“不论何时何地，你用阿芙蓉时，必须让我留在你身边。”<br/><br/> 见我懒得理他，他又道：“阿芙蓉致幻，极其危险，断断不可独自一人使用。”<br/><br/> 我心道：服用阿芙蓉致幻不假，问题是我若不用，待它发作起来不一样是神志不清？到那时谁还管你是不是一个人。<br/><br/> 不过看他拄拐的艰难样子，便也不情不愿应了。<br/><br/>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苏喻已然满头大汗，颇有些精疲力尽的模样，属实太要强了些。<br/><br/> 然而我回头一看，还能隐约见到那间小屋。<br/><br/> 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将水囊递到他唇边，喂了些水给他，道：“我背你吧。”<br/><br/> 祁山山脉连绵不绝，我粗粗估算了一下，这一眼望不到边的山地，怎么也得有方圆百里。<br/><br/> 崇山峻岭间，我背着苏喻，腾出一只手挥着长剑，打开及膝高的野草和树杈。<br/><br/> 好像是嫌我还不够忙似的，苏喻忽然唤我：“殿下……”<br/><br/> 我道：“怎么？”<br/><br/> 苏喻道：“那一日……你究竟梦到了什么？”<br/><br/> 我道：“哪一日？”<br/><br/> 苏喻沉吟了一下，道：“临行当日。”<br/><br/> 我怔了怔，慢了一刻才回想起那场荒淫怪诞的梦境，顿时不自在起来，道：“不是说了吗！是你弟……慢着，你为何一直要对这事纠缠不放的？”<br/><br/> 苏喻收紧了些手臂，凑过来望着我的眼睛，慢慢吐字道：“因为那一日，我听到你在梦中喊的是我……”<br/><br/> 我心道：废话，那梦里是你和谢明澜，我喊你再正常不过了，但……<br/><br/> 但是我又没法告诉他那梦境里面还有个谢明澜啊！<br/><br/> 为了岔开话题，我道：“那你说说，你身上为何会揣着阿芙蓉？”<br/><br/> 苏喻毫不买账，道：“殿下请先回答我。”<br/><br/> 我佯怒道：“爱说不说，滚。”<br/><br/> 苏喻仍是自顾自道：“殿下怎么会梦到我呢？”<br/><br/> 我没好气道：“梦也不是好梦，是个噩梦。”<br/><br/> 苏喻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道：“也好……”<br/><br/> 我道：“什么？”<br/><br/> 这一次苏喻却不答了，只道：“我将阿芙蓉带在身上是因为……即便知道你已经戒了，即便你没戒我也不会给你，但……但我还是很担心，我知此物一旦沾染上后患无穷，我担心若有万一的万一，真有你迫不得已需要的一日该如何是好……那时我并未想到会有今日之事，但是哪怕这个可能性不足万一，我总归无法破釜沉舟。”<br/><br/> 我莫名其妙地想：苏喻在说什么东西？他真是个矛盾至极的人，成天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完的心。<br/><br/> 我们走到日暮时分，终于见到了人烟。<br/><br/> 这多亏了苏喻眼尖，他为我指的方向的确没错。<br/><br/> 这是个不大的村庄，处在山坳间，虽然算得阡陌有序，但拿眼随便一扫便知这等蛮荒之地是不会有客栈的。<br/><br/> 此刻正是饭点儿，各家都升起了炊烟。<br/><br/>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苏喻扔下来让他自己拄着拐，随便敲响了最近一户的门扉。<br/><br/> 开门的是个年轻姑娘，年轻归年轻，面上却生了密密麻麻的血红小疙瘩，连本来面目都不见了，看着有些吓人。<br/><br/> 我震惊之下，面上不漏，只默默消化了一下惊愕之情，整了整衣襟，又想到苏喻一向招鲜卑女孩子的喜欢，连忙扶住苏喻，替他捋了一把散发，把卖相弄得好看了许多，颇有些“你好好看看他，这么俊俏这么斯文的中原书生”的谄媚意味。<br/><br/> 然而此地约莫很少见到我们这样的外乡人，这姑娘乍一见之下，有些呆滞。<br/><br/> 我用鲜卑话说明了求宿的来意，她很久后才反应过来，不住地打量着我与苏喻，挥手道：“不行，不行。”<br/><br/> 我忙道：“若是姑娘你家里不方便，我看你家有个柴房，那里也可以啊！”<br/><br/> 那姑娘越发摇头，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关门的样子。<br/><br/> 我实在无法，只得转身欲走，去别家碰碰运气。<br/><br/> 谁知那姑娘突然在我身后喊住我们，道：“没用的，你们别去了，这里不欢迎中原人！被村长知道了会找你们麻烦，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往西再行两天，翻过那座山就到了市集了，那里会好一些。”<br/><br/> 两天？我早被累死了。<br/><br/> 我回首蹙眉道：“为何？”<br/><br/> 那姑娘道：“哎你别问了，这里谁家没有几个人死在你们中原人的军队和山贼手中？”<br/><br/> 原来是此事，若是如此，我们到处乱敲门恐怕确是凶多吉少。<br/><br/> 见这姑娘态度有些松动，对我们倒还存了丝善心，我又掉回头去对她软磨硬泡起来。<br/><br/> 苏喻听不懂鲜卑语，只静静地站在我身边看我们交谈，一直盯着那姑娘看，趁着一个空隙，他问道：“你们在说什么？”<br/><br/> 我正要和他解释，忽然不知怎么想到当年造反前夜逗他的那一句，我脑子一抽，便道：“她说……花生瓜子大杏仁。”<br/><br/> 苏喻一怔，微微低头笑了。<br/><br/> 那姑娘却正跌足道：“不是我不收留你们，是我……我不能害了你们！”<br/><br/> 说着，便当真要关门。<br/><br/> 我顿时急了，连忙上前按住门板，道：“姑娘，说清楚些？你若愿意收留我们，说是天大的恩惠还来不及，哪里说得上是害我们呢？你若愿意，喏，那个中原书生怎么样？”<br/><br/> 那姑娘被逼急了，道出一句：“因为我被邪祟上身了！靠近我你们会死的！”她指着自己的脸道：“看，就是邪祟的印记，这村里都没有人敢靠近我。”<br/><br/> 我顿时怔住了，纵然心知这等鬼神之事不可信，但也好不容易才按捺住自己退一步的动作。<br/><br/> 苏喻许是看到了她指着自己的动作，忽然又问道：“她在说她的脸？”<br/><br/> 我对那姑娘道：“这……你且等等。”<br/><br/> 说罢，扭头将这姑娘的话译给苏喻听了。<br/><br/> 苏喻听了，道了声“失礼”，上前一手轻轻触着她的额头，一手抬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