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下却也属实磕得不轻，膝盖乌黑了一片，又有苏喻当下便为我揉开了淤血，此刻看着，倒是比方才更骇人了些许。<br/><br/> 我边轻轻吹着那处，边随口道：“好在苏喻在场，帮我揉散了淤血……不碍事了。”<br/><br/> 谢明澜原本见到那处，只是轻轻叹了气，但他听见我这么说，又狠狠抿了唇，我顿时后悔失言，还来不及找补，他已然抬手上来覆上我的膝盖，他像是怕碰疼了我，只是虚虚抚摸着。<br/><br/> 只是摸了没两下，他便停了动作，我偷眼望他，却见他那依旧雾蒙蒙的黑眸带了些许恍惚，似走神一般，就如此按着我的膝盖不动了。<br/><br/> 他的掌心太过炽热，这样按着不动久了，我默默忍了半晌，有些抵不住那阵烫意，微微挪动了一下。<br/><br/> 我这一动，他才转过眸子，带了几分斥责道：“动什么？”<br/><br/> 我没好气道：“太烫了……”<br/><br/> 谢明澜的呼吸一乱，眸色越发诡异，像是灰烬中的微弱火焰，道：“什么？”<br/><br/> 我道：“你的手！”<br/><br/> 他闻言，手上不但没有卸去力道，反而握住我的小腿。<br/><br/> 我心中越发不安，见他像是十足忍耐着什么，额角又迸出两根龙骨，一滴汗珠不知何时泌了出来。<br/><br/> 那滴汗珠极缓地划过他的额边，我不敢置信地望了一眼院中深秋萧瑟景色，愕道：“……你是不是穿多了……”<br/><br/> 那滴汗珠猛地一淌，坠到他的下颌边。<br/><br/> 忽然，他一个翻身，不顾我瑟缩的躲闪，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缓缓压在木阶上。<br/><br/> 眼看他俯身上来，我惊道：“陛下！”<br/><br/> 他并不算太过粗暴，只是在我挣扎中，他深深俯下头，带着颤抖着气息吻住了我。<br/><br/> 我登时一惊，浑身都冒上冷意，心道：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br/><br/> 这个念头还不待我细想，他就撑起身子，微微喘息着，只是他逆着月色，唯独神情令我看不分明。<br/><br/> 我强自镇定道：“陛下……你不是说……旁的，旁的我若是不愿意也不勉强吗……”<br/><br/> 他像是很不爱听，揽住我的后颈，额头带着蒸腾的热气抵了上来，他自己也似很混沌，近乎彷徨失措道：“我不知道，我……我觉得你要离开我了——”<br/><br/> 我心头顿时掀起狂风巨浪，不等我说话，他又道：“这种感觉……我经历许多次了，我恨我如此熟悉这般的心悸……”<br/><br/> 我捏紧指节，横下心道：“我不懂陛下在说什么，但是我和苏喻已经心意相通，我对陛下只有感激和……”<br/><br/> “我哪里不如苏喻？”谢明澜用罕见的急切口气打断了我，不依不饶道：“嗯？我究竟哪里不入你的眼？”<br/><br/> 这一句哪里像是金尊玉贵的君王口中说出来的？比寻常拈酸吃醋的女子也不如了！<br/><br/> 若换做平常，我大约有一百句揶揄等着他，但他今日实在太过反常，我竟一时不敢反驳。<br/><br/> 恰时，庭院中起了风。<br/><br/> 深秋的风格外清冷凄苦，那风拂过谢明澜一缕发丝，在空中无力地飘荡了一瞬。<br/><br/> 也只有一瞬。<br/><br/> 我听到自己叹了口气，道：“陛下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你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也是天下的主人，苏喻不配与你相比。”<br/><br/> 谢明澜忽然探手攀住我的衣襟，微微一用力，将我向他拉得更近了些。<br/><br/> 他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很是冰冷，却像是压抑着荒原的火，他道：“是吗？那你属于我么？”<br/><br/> 我一时语塞。<br/><br/> 倘若今日未曾见到谢时洵，对上此时此刻的谢明澜，我大约还有几分凶性，但是如今……<br/><br/> 那人的身影和清冷的苦香又仿佛攫住了我的心。<br/><br/> 密室中，他冷峻的眉眼又浮现在我眼前，彼时他眼底微微一动，道：“秋猎？”<br/><br/> 我勾着他的小指不肯放手，却不妨碍我清晰答道：“<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是，围场守备终归不如宫中，兼之秋猎那日备有马匹，我与苏喻都觉得那是最后的良机。”<br/><br/> 说着，我还是忍不住侧着脸蹭到他的衣衫上，动情道：“唉，我和苏喻本也打算那日行动的，然后我再……一个岛一个岛的找过去，总会找到你的……没想到你竟来寻我了，你可知我有多高兴啊，又高兴，又害怕，倘若我能决定，还是愿你不要来的……”<br/><br/> 明明没有此意，话说出来却像是撒娇一般，但我此刻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更何况那不值一提的脸面。<br/><br/> 谢时洵沉默片刻，道：“为何？”<br/><br/> 我在心底纠结半晌，但我终究在他面前是无法撒谎的，只得道：“此番险境，你在……我会害怕……唉，倘若只有我一人，生死都算不得什么了！可是如今你在此地，我既怕你遇险，也怕我有什么不测，你见了会伤心……横竖束手束脚的。”<br/><br/> 他闻言冷笑一声，却伸手将我抱在怀中，戏谑道：“许久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这视人命为草芥的毛病连你自己都算上了。”<br/><br/> 说着，他的手指自我腰身滑了下去，光是这不明意义的触摸，我的心底便没来由地涌上一股酥麻，直蔓延到手心牙根，浑身上下叫嚣着想要更多的触摸。<br/><br/> 而就当我忍耐不住向他唇边凑去，想要索要一个亲吻的时候，他不轻不重地一掌拍在我的屁股上，不像是亲狎，倒像是告诫的意味。<br/><br/> 他的黑眸微微眯了一下，警告意味更深，道：“给我好好活着。”<br/><br/> 我喉咙中发出半声短促的呜咽，乖乖道：“我记着了，都听你的……太子哥哥。”<br/><br/> 眼前忽然一晃，却见谢明澜的面容近在咫尺，他大约是许久没有得到答案，一把夺过我的手臂，沉沉道：“说啊？你，也属于我吗？”<br/><br/> 我垂下眸子，生怕泄露了我不自知的情绪，随后调动起温驯的口气，道：“是，我，自然也属于陛下。”<br/><br/> 这个台阶我给的很是痛快，甚至隐隐带了几分解脱之感。<br/><br/> 此时此刻，眼看与太子哥哥团聚只有一步之遥，我自是什么都能忍耐了，只怕拿世间最重的屈辱折磨来换，我定也换得眼都不眨，而眼前这不过是谢明澜一时失态的动手动脚，又算得什么呢？<br/><br/> 更甚之，如果能换得谢明澜不再戒备我，使得秋猎那日防范松懈些，我也不介意和他再睡一睡——只是如何睡得自然，睡得顺理成章，睡得他心花怒放，我还未想好。<br/><br/> 谢明澜微微眯了黑眸，似在辨认我的话中有几分真假，半晌，他握着我的小臂向他带了带，更似试探一般道：“是吗？”<br/><br/> 我挑着眉梢半真半假道：“陛下实在担忧，不妨仿照打给牲畜的烙印，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记——依我看，谢是姓，明是辈份之字，这都不太妥，你就烙个澜字吧。”<br/><br/> 说着，我随便比了一下，道：“胸口，手臂，都可以吧，嗯……就是记得前边给我留几个空，我要自己再烙三个字……”<br/><br/> 见他冷肃点面容上渐渐升起一抹困惑，我笑道：“最后连成力挽狂澜四个字，看着怪威风的。”<br/><br/> 我在秋风中与他静默对峙着。<br/><br/> 许久后，谢明澜的唇角微微牵扯了一下，他不知是笑还是气，喉间冒出短短的一声“嗬”，随即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艰涩神色，又像是惨笑又像是泫然若泣。<br/><br/> 他道：“说这种讥讽的话，都没有逗笑你自己吗？<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