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阴晴不定，冰山脸，死面瘫，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猜得到你到底怎么想？言生心里骂骂咧咧。</p><p> 严斐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回过头，吓得言生不敢动。</p><p> 半响，言生又试探着，说：“二毛妹妹那么凶这次差点把李三的蛋给踹爆了，你不会真喜欢她吧？我不敢想象，二毛妹妹有一天洗手作羹汤的样子，我觉得就算她做的山珍海味，我都不敢动筷子，我怕，她下毒……”</p><p> “闭嘴！”</p><p> “是！”言生乖乖闭嘴，觉得自己多心了，换了大院任意一个女孩，老大都会照顾的吧！</p><p> ——</p><p> 二毛一口气跑到车站只用了二十分钟，5点，范亚军准时发车。</p><p> 二毛一上车就瘫在座位上睡了个天昏地暗没晕车。</p><p> 到站了。</p><p> “小舅舅再见，记得你和我说的话。”二毛背着大麻袋从汽车上下来，坐上回家的班车。</p><p> 这趟班车本来走了，范小舅舅给调度室打了电话，让等了一下二毛三毛。</p><p> 车上焦躁的人们，见上来两个年轻人才要开骂，吴师傅认出来是二毛三毛两个人。</p><p> “你们两个这是从部队回家吗？这风尘仆仆的无怪要小范打电话，这走了四五天，累了吧？”</p><p> “吴伯伯，走回来是挺累的，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时间了。”</p><p> 二毛抓住要说真话的三毛，笑着先给吴师傅一把糖，又开始给乘客发糖，一人三块水果糖。</p><p> “不好意思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二毛一路发到最后，坐到最后一个座位。</p><p> “没事，你们也没迟多久。”</p><p> “反正回去时间也还早。”</p><p> 三毛见姐姐一招轻松化解了大多数人的不满。</p><p> 二毛三毛回来没人知道，所以没人接，二毛让三毛背着大麻袋，她提着箱子。</p><p> 呼哧呼哧，两个小时走到家。</p><p> 迎接二毛三毛的不是全家的欢迎而是王桂花手里高高举起的竹棍。</p><p> “你们两个混蛋，说，这么久不回来走哪里去了？我和你爷都回家了，你们先头走的没回来，你说让人担心不担心！”</p><p> 王大河冷眼看着，觉得两个人该打。</p><p> 张大红上来夺了王桂花手里的竹棍，“娘，有话好好说，二毛十七了，她是大人了，你着急也不能打她！”</p><p> “二毛三毛，快点跟你奶奶说，你们这几天哪里去了？”</p><p> “奶奶，我小舅舅县上跑车你是知道的。他带我和二毛故都耍去了。没有电话，没法联系你们。”</p><p> “娘，孩子都说跟舅舅走了，快把棍放下，二毛三毛你们还没吃饭吧，今晚在大娘家吃啊。”</p><p> 张大红说着就去新房做饭了，把时间留给婆孙。</p><p> “奶奶，机会难得，大城市耶，我买了几个碗，你先用着。”</p><p> 二毛作势要掏，王桂花笑骂道：“别掏了，等你们回去的时候带回去给你爸爸看，丢人呐家里连碗都要孩子买。</p><p> 你们回来就好。我和你爷担心的不得了。”</p><p> 晚上，大伯家吃了饭，二毛回屋，三毛跟着爷爷住正屋。</p><p> 玉梅三姐妹本来要给三毛腾房子，被二毛拦挡了。</p><p> “我们回来就几天，搬东西麻烦。”</p><p> “那我们就先住着。”玉梅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二毛的眼睛，她总觉得这个小堂妹什么都知道。</p><p> “嗯。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去睡了。”二毛看着三个长大了的堂姐，也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p><p> 王桂花回来的时候范亚娟给了自己屋里的钥匙，王桂花回来就收拾了炕，正好二毛睡，二毛自己房间的门到现在还锁着。</p><p> 连着两天，二毛的大伙伴，村里的老婶子小媳妇都来看二毛三毛，抢着和二毛说话。</p><p> 大家很喜欢二毛温和大方的态度，长辈们跟王桂花打趣。</p><p> “二毛好模样，又读过书，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婆家啊？”问归问，方圆几里的人心中多半有数，绝不会明知不可而上门伤了两家和气。</p><p> “她爸爸妈妈看呗。我一个老古时人，不插手年轻人的事。”</p><p> “在部队就没找一个？”</p><p> 王桂花笑着说：“在部队二毛还是个孩子，说满18岁才可以谈对象。医生说结婚早了不好。”</p><p> “可不是，我就生孩子的时候落了一身的月子病。坐月子还要听老人的话呢。”</p><p> 老人们的关注点到了生孩子坐月子上了，二毛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希望婆婆妈妈们的话题再不要绕到自己身上了。</p><p> “桂花，我听说玉梅学校处了个售票员的对象，是不是真的呀？”</p><p> ◎花花肠子……◎</p><p> 王桂花还不知道这事情呢。</p><p> 一来她在老五家住了两天刚回来, 二来回来就屋里出出进进打扫卫生好几天。</p><p> “玉梅处对象了？”王桂花反应过来，想了想说，“她今年19岁了, 是能处对象了, 等会儿我问问她娘。”</p> ', ' ')('\n <p> 问话的人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再提。</p><p> 二毛拿起锄头大门外面挖地去，她种的韭菜都荒草了，别说菜地, 大娘种的菜长得也不好。</p><p> 现在正是种秋菜的时候，给爷爷奶奶种好菜，他们过年也有的吃。</p><p> 二毛哼哧哼哧挖地，三毛村里玩了一圈回来，也来帮忙，挑水先把地浇一圈，再挖就容易多了。</p><p> “姐，等会我和爷爷下地挖洋芋，你去不去？”三毛不会儿功夫挖出来半块地。</p><p> 二毛看看手表, 说：“等我，我后院挑粪把地浇一遍。”</p><p> 二毛担着粪和上水，三毛捂着鼻子躲得老远，“姐, 这粪也太臭了, 你不戴个口罩遮一遮？”</p><p> “这是人中黄, 种的菜, 你不要吃！”二毛一边浇地, 一边笑着说：“你先去帮爷爷挖洋芋我一会儿就来。”</p><p> “好, 那我先去了。”三毛赶紧溜了。</p><p> 二毛浇完地回来, 跟奶奶聊天的人都回去了，只有奶奶一个人独自坐在枣树底下乘凉。</p><p> “奶奶，你想什么？屋里睡一觉吧，这天热的。”</p><p> “哦，那我去躺躺。”</p><p> 二毛锁上自家的门，提起背篼拿起锄头，顶着太阳往地里走。</p><p> “二毛，你别去挖洋芋了，地里现在热得很。玉米叶把胳膊划了疼得很。”梅花婶背着一背篼洋芋回来，见了二毛就说。</p><p> “婶子，你碰到我爷爷了吗？”</p><p> “上面老给湾里，和三毛在一起。”</p><p> “婶子，你慢慢走。”</p><p> 梅花刚到歇台子，放下背篼歇气，看二毛大步流星往上走，不禁摇摇头，二毛这孩子从小喜欢帮家里干活，现在大姑娘了，这大的太阳还愿意下地，也太懂事了。</p><p> 人比人得扔呐，梅花摇摇头，背起背篼起身慢慢往走。</p><p> “三毛，你咋偷懒呢，这到晚上爷能挣几个工分？都不够我们吃饭的。”二毛给躲在玉米林里的三毛一脚。</p><p> “人劳一半，就是不干活也有一半口粮呢！”旁边一个不太熟悉的年轻女人走出来，笑着说：“我是你们村四虎的媳妇，今年刚嫁进来。”</p><p> 吓得三毛一跟头从地上坐起来。</p><p> “你就是玉琳吧，你们家没在村上，所以我们成亲你们怕还不知道呢，等会儿家里坐坐去？”</p><p> “不了四娘，我们帮爷爷干活来的。”</p><p> “干啥活呢，大家都一样，你看这地里的草，这么深都没人拔，年年复年年，反正肚子能吃饱，人饿不死就成了。”</p><p> “四娘挖了几背篼洋芋了？我记得差不多十背篼洋芋记3个工分。”二毛也看见玉米地的草很深，还以为今年雨水多，地里肯长草。</p><p> “现在，我们地里坐一天也差不多5个工分，只要别太过分，干一天就有一天的工分。地里产出少，工分现在越来越不值钱，我去年挣的工分到现在都没有兑现呢我先走了。”</p><p> “四娘有空找我奶奶去坐。”</p><p> 二毛挑了两个苗子旺的洋芋挖开，只捡到两个鸡蛋大小的，再挖，也一样，有的一窝还没有，有的一窝就指拇大小的几个，以前都是煮熟了喂鸡的。</p><p> “村里领的化肥不够，撒了化肥的产量高，没有化肥的长势差，一年忙到头就产那些粮，渐渐地人就没有干劲了。”王大河背了一背篼洋芋从上面地里走出来，大小也跟二毛挖的一样。</p><p> “今年长洋芋的时候天旱，最近雨水有多，地里光长草了。三毛要不要跟我回去？”王大河喊晒得懒洋洋的小孙子。这小子别看憨憨的，最能偷机耍滑，嘴巴又甜。</p><p> “爷爷，我等我姐。”</p><p> “哦，那你们小心点，这玉米花刷眼睛。”</p><p> 二毛哼哧哼哧挖了两块地才挖够一背篼洋芋，三毛要背，二毛就扯了一背篼草背着去看枣红马。</p><p> 碰到老队长也在喂牲口。</p><p> “队长爷爷，我爷爷奶奶回来有空家里坐。”</p><p> 二毛先和老队长打招呼，老队长转过头，看了半天，发现是二毛，眼睛的高兴起来。</p><p> “玉琳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咋不知道找队长爷爷来说会儿话呢，你那熊雄梁靖老师都读书去了，村里小学又没人教，我让你震伯先代几天课，正愁没来老师呢？”</p><p> 老队长说起村学，现在民办小学，要自己找老师，村里给每个老师5块钱一个月，大家都嫌钱少，看孩子费事。</p><p> 也是先头熊雄梁靖把调子起的太高，其他人都不敢上，又说起现在通大路了，不行村学就不办了，都到镇上读书，镇上读书可以在附近租房住。</p><p> “黄家坝里有小学，跟我们村的一样，每天孩子都放羊呢，那老师啥都不懂，能教个什么。”</p><p> “读书识字其实挺重要的，可惜有些孩子真的不是读书的料，我们家艳华过几天嫁人，你若是在家，来吃酒席。”老队长摆摆手不说了，又邀请二毛参加孙女的婚礼。</p><p> “队长爷爷，我一定去。”二毛在村里生活这么久吃过生礼的满月酒，还没真正</p> ', ' ')('\n <p>的参加过婚礼。</p><p> 队长弓着身子慢慢悠悠的走远了。</p><p> 二毛背着草去喂马，找了一圈也没找见枣红马，回来一问大娘，才知道枣红马去年就老死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