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万一——”一抹精光闪过眸底：“是仇人呢？如此，尾随而至，费力掩藏，苦心密谋，岂不皆能说通了？”<br/><br/> “仇人？”吕崇宁挠头：“这般说虽也有理，然……”<br/><br/> “然仅凭一处巧合，便推断此事牵连邵景珩，未免草率。”穆昀祈接言。<br/><br/> “此便又回到原题了。”荀渺一笑，“我实则方才正欲说，此间，着实是巧合甚甚啊！”近前两步：“方才说到秦柳直，我就想起另一巧合，便是这李通----前日一见，觉他眼熟，只一时半阵想不起何处见过。后看他背影才恍然，这身形、甚至面相，实有几分类邵经略。”看那二人茫然，继续：“我知这世上相似者不在少数，然此人却不一般！”带意味的目光投向穆昀祈：“师兄可还记得，当初秦柳直一案初发，我曾指他有同党，彼时还险错怪了邵经略？”<br/><br/> 穆昀祈回思半晌，似有所悟，便命他将所想一应道出。<br/><br/> 荀渺领命：“当初我所以疑心秦柳直身份有假，除了其人才学疏浅，不似考过解试的举子，尚有一因，便是我曾偶然目睹，他与一身形酷似邵经略之人私下在城外谋面。而后秦柳直察觉我对他生疑，下杀手事败，就此匿迹。孰料机缘巧合，未出多久我与郭偕又在闹市遇见那酷似邵经略之人，可惜追赶不及被他逃脱，之后就再无二人消息。吾一度以为，他二人或已被其主灭口，却不想，终究是在这兴州城再为遭遇。”<br/><br/> 眉心锁紧，吕崇宁似在极力厘清此间关系，半晌，长叹一气，显然无成效：“即便这李通便是当初与秦柳直沆瀣一气之人，然来到兴州，他二人为何要分头行事？且说旁人皆藏身暗处，唯怕抛头露面惹外生疑，偏生这秦柳直却男扮女装公然登台，岂非与李通的谨小慎微背道而驰？”<br/><br/> 荀渺点头：“此，也是我疑惑之处。”<br/><br/> “实则疑点还不止于此。”穆昀祈开口，将二人目光吸引去，“当初秦柳直潜入郭宅，汝等皆以为是受邵氏指使，意在指对郭偕，但后种种，却又表明此想无稽。不过其间有一点不容置疑，便是秦柳直对郭偕确存图谋！而事到如今，秦、李二人双双现身兴州城，看去还意在邵景珩！则指使他二人行事的主谋，究竟意欲何为，才果真费人思量罢？”<br/><br/> “着实啊！”荀渺摸着鼻翼兴叹，“郭偕和邵景珩，本是两厢对立，则指对他二人，意图何在？”<br/><br/> “此不尽然！”吕崇宁眸子一转，忽有所悟：“既事发之时，荀通判正借居郭宅，则这秦柳直为何不能是指对你呢？如此，当下之事便能说通一二了。”<br/><br/> 荀渺苦笑自嘲：“吕兄高看我了，这干人若是指对我，则缘由何在？寻仇？我入仕不过数载，素来无为碌碌，何能开罪权贵高人？且说依彼者能耐，杀我可谓易如反掌，又何须费心布局？不然，便是为拉拢？然我何德何能，引他高看？”<br/><br/> “这……”吕崇宁露赧，“倒也是……”<br/><br/> 荀渺稍沉吟：“不过说到拉拢，我倒有一想。当初这秦柳直混入郭家，因我疑心之，便一再当郭偕诋毁我，可见其人目的实是为亲近郭偕、取其信任，若这般，则有无可能，他等初衷，乃欲借助郭偕之力对抗邵景珩？”<br/><br/> 穆昀祈且思索。半晌，倒是吕崇宁大着胆子道了句：“此……不能罢？须知郭将军虽统领步军司，但……并无兵权啊！”<br/><br/> 转回身，穆昀祈似已不耐烦：“罢了，与其在此胡乱揣摩，不如去将人寻到，直问内情。”转向荀渺：“我当初派与你那些皇城司侍卫，不是教你令他们尾随监视我的！有这功夫，不如散出去做正事。”<br/><br/> 耳根一热，荀渺忙领命，却又劝：“然师兄也不可再回登仙楼，今夜即便不入住州衙，也当另寻安妥处落脚。”<br/><br/> “我自有思量。”轻一拂袖，穆昀祈看向门外：“对了，方才那二人，是何来历？”<br/><br/> 知他所指是自己那两家人，荀渺回：“此二人是我北来之前，公主与驸马举荐到身侧的，一唤<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封青，一唤姚耽，他二人皆出身武学世家，尝存报国之心，遂随我北来历练。我且伺机试过二者，着实身手不凡，为人忠正，当为可用！”<br/><br/> 吕崇宁目光延伸出门，嘀咕似自语：“身手不凡……有心报国，何不武举从戎？却要……”<br/><br/> 无心理会他，穆昀祈显认可荀渺此言，便谓之：“你先去罢，我在此逗留一阵，好令人另寻住处。”<br/><br/> 看他松口，荀渺心绪稍安，从命而去。<br/><br/> 回到桌前坐下，穆昀祈呷了口茶，抬眸：“李巧儿当下住在何处，你可知？”<br/><br/> 吕崇宁正自出神，闻言忙答：“方才见他兄妹二人行止怪异，我怕出不测，便命人尾随李巧儿归家，现知她住在兴东大街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中，距此约莫三里路。”<br/><br/> 穆昀祈起身：“既天色还早，便去瞧瞧。”<br/><br/> “啊？这……”吕崇宁开口欲劝，不想被其人一言打断。<br/><br/> “今夜此去，你莫多话，以免惹恼她，败我之事！”<br/><br/> 一路行去，也就小半时辰。到了那藏匿在深巷中的小院前，叩响大门，良久，才闻内中一女声询问何人。穆昀祈报上一路所用的化名，自称顺路到此，前来一探。那女声却回道家主不在，此刻只余乳媪幼儿，不便开门，请他隔日再来。<br/><br/> 穆昀祈自失望，只怪自己来得不巧，想如今有了乳媪，李巧儿哪还能安分守在家中？定是趁隙出门闲逛了，一时倒有些犹豫该否留下等她一等。<br/><br/> “郎君，天色已暗，我们还是明日再来罢。”吕崇宁见状忙劝，“亦或，我派人守在此，若她回来得早，便将之带到客店来见？”<br/><br/> 想此也是一法，穆昀祈便默认，一行人遂原路归返。走出数丈，吕崇宁脚步忽滞，回头翘顾，穆昀祈转身目光随之去，竟见暗寂的夜空下，远处墙头几条黑影闪过！不容多思，急令吕崇宁带侍卫向方才逗留过的小院赶去。<br/><br/> 少顷，院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哀嚎，继而是刀剑碰撞的铿锵声。<br/><br/> 穆昀祈一颗心悬起，但知此刻已无自可为之事，倒是久留还或与吕崇宁添烦，便当机立断，在侍卫伴护下迅速离去。<br/><br/> 第9章<br/><br/> 远处梆子数声，将夜色衬得愈发静阒。<br/><br/> 穆昀祈独在屋中踱着步，闪烁的烛光搅得人心神不宁。才是亥初，偌大的城中已少见人迹，这酒楼亦门口罗雀，现下周遭，除了客人偶尔呼唤小厮的声音，他时便一片沉寂，沉闷似如死灰。<br/><br/> 正是乱绪纷杂，一阵突来的心悸令他腿脚一软，竟单膝跪地险些栽倒！<br/><br/> 又来了！暗下一叹，穆昀祈咬牙站起，支撑着挪到桌边坐下，闭目静养好一阵，才好些。<br/><br/> 外间传来脚步声，少顷，人声轻入：“郎君，我回来了。”是吕崇宁。<br/><br/> 悬起许久的心略放半寸，穆昀祈朗声：“进来！”<br/><br/> 门被推开，来人怀抱一物入内——乍看眼熟的襁褓！<br/><br/> “她……”穆昀祈冷不防心又一提，盯着来者怀中，“可还好？”<br/><br/> “郎君放心，婴儿无事。”吕崇宁轻答，面色却凝重：“但乳媪已遭毒手，李巧儿不见踪影。吾等杀退了刺客，忧心再出不测，只得先行离开。”<br/><br/> 穆昀祈急问：“可有擒住活口？”<br/><br/> 吕崇宁低头：“臣失手！来者四人，身手皆不凡，杀了乳媪便直向婴儿而去！吾等不敢轻怠，打斗中刺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