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眼神不好琢磨,但行动相当友好。<br/><br/> 我捧着咖啡环绕这间咖啡店,发现有点音乐酒吧的意思,到处挂着各式乐器,角落里立着一个巨大的唱片柜,透明玻璃里上百张各国各式专辑。我顺时针看,正好看到结账柜台,这里布置得温馨,柜台上摆着一排娃娃,玻璃橱窗里并列几盒烤好的饼干蛋糕。那个活泼些的男人正靠在收拾咖啡杯的男人身后,双手亲昵地环着他的腰,丝毫不在意我这个陌生人在场。<br/><br/> 我把喝到一半的咖啡杯放下,问他们:“你们叫什么名字?”<br/><br/> 活泼些的男人抢答:“我叫sheng,他叫,你叫我sheng哥叫他哥就好。”<br/><br/> 他的模样在二十八九三十出头间,但神态像小孩,“哥”这个字我始终叫不出口,但不一样,他看起来无论多少岁让人叫哥都不算违和,我自然而然喊了他一声“哥。”<br/><br/> 我的差别对待让sheng瞬间露出一副屈辱的表情,他松开的腰冲到我面前坐下,指着自己的脸逼问我:“你怎么只叫他不叫我?我看着让人叫不出哥吗?我比他还大一岁呢,他都得叫我哥!”<br/><br/> “不是那个意思。”我违心地摇摇头道:“你神态太年轻了,像小孩。”<br/><br/> 这回sheng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低下头凑近我说:“其实我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br/><br/>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为这种事自豪,又联想到自家亲戚中那些三句话不离指点江山的三十多岁男人,有些冲击,小声问:“你真的三十多?”<br/><br/> sheng很得意地点头:“真的,是不是看不出来?也说我像小孩。”<br/><br/> 我一直盯着他熟悉的表情和眉眼看,忽然想起这股熟悉感来自哪里,他现在的状态和前几年我无意中在某家酒吧照片墙上看到的人一模一样,十八岁的程声。<br/><br/> 我扭头看向柜台,正好和刚收拾完咖啡杯的对上眼,他的眼睛黑漆漆,看人时随意,我却总觉得不自在。直到认出程声,我终于确定这样特殊的眼神曾经在哪里见过——某一期AZ杂志封面和酒吧照片墙上。<br/><br/> 现在我可以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叫他们张沉和程声了。<br/><br/> 晚上两个人把无家可归的我领回家,特意给我收拾了一间卧室。<br/><br/> 他们家不大不小,有两间卧室,客厅里堆满各式唱片,墙壁上挂着好几把电吉他、木吉他和贝斯,角落里还有一套架子鼓和非洲鼓。<br/><br/> 程声随手从唱片柜里抽出一张橘黄色打底的唱片,朝我炫耀道:“这张唱片是特意为我出的,八首歌全写给我。”说着他又抽出好几张不同颜色的唱片,很得意地朝我晃,“这是他参与制作的其他唱片,有一张还拿过奖,可惜那张他不是主创,只参与过一部分后期制作。”<br/><br/> 我接过这一沓唱片,挨个打量过来,好奇地问:“原来是制作人?”<br/><br/> 张沉接过我看完后递给他的唱片,码好放回原地,回头挨坐在我旁边,说:“以前是玩实验音乐的,后来接触的人多了才转型成制作人。”<br/><br/> 我啧啧两声,发自内心感慨道:“在外面做这行挺不容易,真厉害。”<br/><br/> “那当然,他可不一般。”我明明在夸张沉。程声却显得比他本人更得意,腰板挺得笔直,见缝插针朝我继续炫耀道:“我们刚在这儿定居的时候只是图个清净,那时候我俩刚环游完好几个国家,有些累,正好来到这个地方,没待多久就拍板留在这里。刚定居那一阵我俩每天在街上卖艺,是真的卖艺,他弹吉他我打鼓,有时候插电有时候不插电。不插电时我就打非洲鼓。每天一开演,我俩面前摆一个供路人扔零钱的罐子,一晚上能赚上百瑞郎呢。不过我俩就是图个乐,赚多赚少无所谓。可没想到后来有个制作人来散心时正巧看到他在弹琴,结束后给我们留下联系方式,问他有没有合作的意愿。”说着他指向张沉,朝我咂嘴道:“他到哪儿都能被贵人发现,然后我们就待到现在。”<br/><br/> “那你<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们以后还准备走吗?”我对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好奇。<br/><br/> 程声似乎没怎么考虑过未来,轻松地朝我耸肩,“看情况吧,至少得等我在隔壁把博士读完,之后我俩再一起做决定。”<br/><br/> 我又看向张沉,希望听听他的想法。<br/><br/> 我猜张沉这个人对情绪感知很敏锐,他在和我对上眼的那一刻立即明白我想知道什么,思考了几秒答道:“等shengsheng把博士读完再看吧,不过他这个人没个准儿,前几天跟我说想毕业以后换个国家做博后,没两天又说想再读个人文历史类的本科从头学起,昨天又说想去非洲挖骨头。”<br/><br/> 一旁的程声马上攥住张沉的手,不服气地反驳:“挨个来么,我都想做,那些事多有意思啊!”<br/><br/> 张沉揽着他的肩,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说:“是是是,挨个来。”<br/><br/> 之后我又问了很多关于张沉的事,这些问题可让程声大有发挥余地,他添油加醋吹嘘了一番自己那口子究竟有多厉害,直到一旁的张沉先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腕让他住嘴,“你别逮着一个人就显摆,有的我只参与过一点,你怎么还拿出来说事,不嫌丢人?”<br/><br/> 坐在他大腿上的程声看了他一眼,搂着他脖子说:“好不容易来个说中文的小姑娘,我忍不住!”<br/><br/> 说完他又看向我,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过分,迅速从张沉腿上挪回沙发,抱歉地朝我笑笑:“我俩平时在家就这样,来了客人一时没习惯,你别在意。”<br/><br/> 我摇摇头道:“多亏你们把我带回来,要是影响你们正常生活我成什么了?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br/><br/> 我只是客气一下,程声却当了真,等我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跳回张沉腿上,朝他努嘴道:“你看人家姑娘多懂事。”<br/><br/> 张沉揽着他的腰,眼睛掠过我,话却是对身上的程声说:“我看人家姑娘只是客气一下。”<br/><br/> 我马上摇头摆手,“真的,别在意我。”<br/><br/> 临睡前他俩自然走进同一间卧室,但程声不知道我早已认识他们两个,怕这样正大光明吓到我,进门前小声跟我说:“我俩住一间,你别在意啊。”<br/><br/> 我摇摇头,“我就是个借宿的,在意什么?”<br/><br/> 但我错误预估了他口中的“别在意”,晚上十二点,我大睁着眼望向天花板,耳朵里充满隔壁卧室床板剧烈摇晃的声音。<br/><br/> 但不怪他们,我能感受到这阵动静已经是克制后的结果。我在这阵情爱声中思考起一个问题来:几年前有人说我说我不懂爱,可我明明懂,我明明能分辨出哪些是爱哪些不是,只不过它轮不到我自己身上,凭什么说我不懂爱?<br/><br/> 过了半个小时,对面的动静居然还在持续,我望着浸在黑暗中的天花板想,做这么长时间会不会磨出火来?但不容我继续想下去,隔壁越来越凶猛的动静升到最高点,接着两个互相向对方说了一句“爱你”,这句话过后屋子里归入彻底安静中。<br/><br/> 我在黑夜里闭上眼睛,感到迷茫,情欲的终点不是虚无就是爱吗?<br/><br/>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有些过于深奥,很快我在这阵思考中彻底入睡,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br/><br/> 他们两个带我去了警察局,果然一无所获。于是我顺理成章在他们家多住了一天,等待他们周日晚上把我送回学校附近。这一天让我紧绷的人生彻底松弛下来,我跟着张沉一起修缮门口的台阶,他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