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手，只是那人只挑用剑的，其余人一眼不多看，他也不杀人，次次点到为止，却无一败绩。有人说，这人是故意在关外杀人赚得声名，好引各家剑术高手与他相斗。不止是主动寻上来的，若有出名人物，他不吝上门邀斗——他几乎挑遍了北地所有剑术名家。到后来，已没有人提他在关外做的事了，那时候他杀人虽多，又如何比得这会儿仅凭一剑，使众人喑气呢？”<br/><br/> 树上的人许久未说话，听到这儿时，轻轻叹了一声。<br/><br/> 赵旸不知他为何叹气，只觉得心里被勾得有几分涩然。<br/><br/> 他问：“这人有名字吗？”<br/><br/> 碧环夫人道：“谁会没有名字？后来江湖中都知道他叫越饮光，也知道他此来是为了与天下剑道高手一战。听来荒诞，可他挑遍北地，不过半年间的事，中途几乎没有停歇过，像是不需休整的。我家岳宫主长于百家兵刃，其中也有剑器，被他寻了上来。”<br/><br/> 赵旸听得心旌摇曳，急道：“你见过他！”<br/><br/> 碧环夫人似笑非笑看他，道：“那一日正好落雨，他骑了头杂毛老驴，手里提了只酒葫芦，喝得醉眼惺忪，头发没束，同衣裳一起湿了。我站在宫主身后，想：该不是冒了越饮光身份的吧？是不是冒认，宫主自然清楚，他唤来十八个宫人，每人手里捧着一种兵刃，越饮光到他跟前时，他便随手取一种对敌。”<br/><br/> “十八种？”赵旸道，“越饮光不是只同用剑的动手吗？”<br/><br/> 碧环夫人大笑：“我家宫主什么人，有人邀斗，就必须遂他心意吗？越饮光一拔剑，眼睛立时亮了，像是夜里的星子，根本看不出喝过酒。可宫主那回用遍诸家兵刃，这诸家兵刃里，独独少了一柄剑。宫主换了十八种兵刃，越饮光便斩断了十八种兵刃，最后甩袖离开，气得连驴子也没牵走。这一次没有比成，之后越饮光再没找上来过，江湖中猜他从长乐宫回返后，会往倚帝山风雪崖，与卫天留一会，谁知他销声匿迹一个多月，转道去了中州。”<br/><br/> “中州？”<br/><br/> 碧环夫人道：“中州是武林最为昌盛之地，数得上名号的宗门就有十九家，远不是别处可比，每回武盟盟主也是在中州选出。武盟盟主有仲裁江湖之权，越饮光往中州，为的就是这盟主之位。”<br/><br/> 赵旸睁大了眼，急声道：“他做成了是不是！”<br/><br/> “头天有人以为他浪得虚名，试过手后再没说话，第二天没人寻他动手，盟主之位自然是他的了。”<br/><br/> 赵旸激动过后，低头想了一会儿：“为何师父说起武盟时，没有提过他？”<br/><br/> 碧环夫人道：“越饮光夺了盟主位，却说自己不做这盟主，他有个师弟，只小他两岁，容貌俊俏剑法好，坐这位置正合适。而他要出海一次，恐要三年才能回来——三年，正好是选下一任盟主的时候了。”<br/><br/> 赵旸年纪小，也懂这道理不对：“武盟怎么可能答应？”<br/><br/> “武盟起先觉得这事荒谬，可一见越饮光的师弟，当即同意了。”<br/><br/> 赵旸大惊：“他师弟比他还厉害？”<br/><br/> 碧环夫人道：“越饮光行事手段颇有几分偏激，武盟的人以为既是同门，他师弟想来也差不离，见了面才发觉，越饮光这位师弟 xi_ng 情温和，近乎柔弱。盟主名义上是主持之人，实际受多方掣肘，并不能随心所 y_u ，与武盟之人互为牵制。若换了越饮光的师弟，同没有盟主有什么不同？这武盟中人希望能摆脱钳制，自然喜欢脾气温顺的。越饮光出海后，他们欢欢喜喜迎了他师弟上位。”<br/><br/> 听至此，赵旸难掩失望：“难怪师父向来好胜，却从没与我提过这位盟主。”<br/><br/> 碧环夫人笑着与树上人道：“原先听了传闻，以为沈盟主当真是那等软弱可欺之人，今日一见，才知传言有误，因而勉强算你半个好了。”<br/><br/> “啊！”赵旸惊呼出声。<br/><br/> 他前头想过树上人会否是越饮光，此时听得答案，难免怅然若失。想及<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自己之前言语，又觉得极为失礼，面上一时忽红忽白，不敢说话。<br/><br/> 树上人正是如今的武盟盟主沈丹霄，他轻声道：“我原就比不上师兄。”又问，“你这三个半之中，为何没有他？”<br/><br/> 第2章<br/><br/> 碧环夫人道：“越饮光这一出海，远离江湖，生死未卜，我便不放他进来了。”<br/><br/> 沈丹霄道：“师兄此行将满三年，快回来了。”<br/><br/> 碧环夫人笑道：“你是他师弟，我又不是，才不管这些。”<br/><br/> 沈丹霄又道：“夫人此前为何要追这位昆仑的朋友？”<br/><br/> 碧环夫人道：“沈盟主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见他一个人走，怕他孤单，想同他说几句话解解闷，怎料他见了我，拔腿就跑，喊也喊不停。”<br/><br/> 话音方落，面前白影一晃，多出了个人。<br/><br/> 其人二十来岁模样，白衫墨发，正是沈丹霄。<br/><br/> 赵旸心中好奇，看了过去，第一眼就发觉对方右眼有异，其内没有瞳子，整个瞳仁是灰色的。他有些害怕，垂下眼，看见对方腰上悬剑，形制比寻常所见大上一圈，略显笨重。<br/><br/> 沈丹霄道：“夫人在此，岳宫主也在左近了？”<br/><br/> 碧环夫人道：“盟主明知故问。”她眼如春水，似有羞意，手抚云鬓，去理一缕乱发，那点羞意还在，手指一动，一点白影疾如流星，直扑沈丹霄面门。<br/><br/> “小心！”赵旸眼力武功俱不入流，这一声提醒，也迟得不能再迟。<br/><br/> 沈丹霄眼不抬，肩不晃，那白影半途没了踪迹，再看时，他手里拈了朵珠花，正是碧环夫人头上的。<br/><br/> 赵旸松了口气，却见碧环夫人向后抖开长袖，勾住树干，身子一荡，便在数丈之外。<br/><br/> 她朗声笑道：“我家宫主对令师兄颇为惦念，此次能见沈盟主一面，想来也是极高兴的。”笑声渐息，人早不见。<br/><br/> 赵旸脸色煞白。<br/><br/> 长乐宫主岳摩天，乃是当今天下顶尖高手，纵是面对越饮光，也是收放自如，唯有风雪崖卫天留能与他相提并论。<br/><br/> 两日前卫天留病逝，岳摩天便是这江湖中当仁不让的第一人。若今日在此的是越饮光，赵旸也许能安心稍许，换了沈丹霄，一时难以消去恐慌。<br/><br/> 他转头瞧沈丹霄，见对方好整以暇，没有半分要追的样子。<br/><br/> 沈丹霄对他心思一清二楚，道：“你既是昆仑弟子，当是随殷掌门来吊唁的，怎会落了单？”<br/><br/> 这话不提，赵旸险些忘了，忙道：“师父他、他远远瞧见青城掌门，说他二人有话讲，叫我一人独行，自己追了上去，不成想……”<br/><br/> 不成想碰见了碧环夫人。他想及此，惊觉还未与对方说过自己名姓，认认真真行了大礼，道：“赵旸谢过沈盟主救命之恩。”<br/><br/> 沈丹霄道：“我先前并非诓骗碧环夫人，她若要害你，绝容不得你逃出这么远。此外你功力尚浅，方才一击九成是碎不了心脉的，我出手助你，不过是刚好撞见。”<br/><br/> 他说这些话时，语气温和，颇有些娓娓道来的意思，赵旸越听到后头，心情越是平静，到得最后，连自己原先想说什么都忘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