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便窥探天机，少年说“活不久了”，又有些怅然，徐菀卿自知无法脱身，只好和他和颜悦色搭话。<br/><br/> 心里却是愤懑的，祸事也是他，收尾也是他，没有这少年，哪里来那么多事情。<br/><br/> 她一口咬准就是在自己卧房里，别的一概不知，又说从哪里来，就只说一个男子突然冲来扔给她，也没看清模样。<br/><br/> 少年很是耐心，每日过来和她说话。<br/><br/> 今天问她两任夫君如何，对她好不好，明日又来问伤口如何了，饭食是否合心意。<br/><br/> 徐菀卿从窗口看见每日的守卫都在调换，心道那少年一定做了另一手准备，不知他找到仙丹后，自己会是何等下场。<br/><br/> “找到仙丹后你要怎么做？”<br/><br/> “照理说，毁了便是，但我学术法太久，连师父也以为我是个孬种，没有本事，我寻遍秘方，偏要把我这大事留下来，若我也像那徐福一样出名……呵，他寻着仙方藏起来，人人都以为他空有虚名，我不同，我一定要万古留名。”<br/><br/> “你杀了许多孩子，又找了很多女子……”<br/><br/> “自古帝王家，哪个不是踩着人命来的？下令寻找婴孩的又不是我，皇帝自己听了我的话，一定要我炼丹，又不是我来妖言惑众。”<br/><br/> 她不再说话，抱膝坐定。<br/><br/> “你灵魂出窍之后去往哪里？蓬莱仙岛？还是上古众神时候？或是窥见后世？”<br/><br/> 少年对她很感兴趣，于是拉拉她胳膊：“我们交换秘密，你问一个问题，就需回答我一个，如此，我们各自就有两个秘密。”<br/><br/> “我没有秘密，当说的也都说过了，再留我也无用，不如你杀了我，自己放开手脚寻觅仙丹，不必在我这里浪费你的 xi_ng 命。”<br/><br/> “你问了我，你还能写你的小说，我无名无姓，却还请你写下我的故事，为我留名。”<br/><br/> “……”她合了眼，不再搭理。<br/><br/> 过了两月有余，门外的守卫换过一轮，徐菀卿注意到了。<br/><br/> 呆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到。<br/><br/> 她为自己想了几条出路：<br/><br/> 将此事上报皇帝，但皇帝若知道仙丹的事情，只怕又伏尸千里；<br/><br/> 逃匿隐居，随意嫁户乡野人家隐姓埋名，但她知道仙丹之事，只会拖累无辜人；<br/><br/> 就此将仙丹带回交给少年，自己听凭发落，好过在此空耗 xi_ng 命。<br/><br/> 少年再来时，她们开始抽签。<br/><br/> 两人各写问题三个，卷入签筒。<br/><br/> 六个问题滚进去，掉出来第一个，两人摊开。<br/><br/> “是我的问题，你学艺何处？”<br/><br/> “我家后院，养了一只毛驴，师父来时，将毛驴牵走了，我追了二十里，追上山，师父无法，只好教我一些不入流的法术。”少年喜滋滋地抽签，“啊，是我的问题，你如何会灵魂出窍的？”<br/><br/> “自然而然，并非我本意。”她说实话。<br/><br/> “倒是道法神奇，有人生来就有仙缘。”少年自言自语。<br/><br/> 两个人每日抽签，你来我往，问了所有想问的问题。<br/><br/> 避开了“你灵魂出窍后去往何处？”和“仙丹在哪里？”这两个有意隐藏的问题，剩下的就变得乏味。<br/><br/> 少年开始问：“为何想写小说？”这烂问题，她也绞尽脑汁地问“你年岁几何？”这种问题。<br/><br/> 又过了半个月，徐菀卿已经在问“今天吃什么？”和“你为什么要把荷叶切下来漂在水面上”这些问题了。<br/><br/> 她从少年的回答中一无所获，少年也没从她的回答中得到有用的东西。<br/><br/> 两人互相提防，徐菀卿终于叫停了这个游戏。<br/><br/> 用过饭，她站在院中乘凉，晚饭花正开，突然一队守卫过来。<br/><br/> 为首的说：“夫人见刚刚有人来过么？”<br/><br/> 她摇摇头。<br/><br/> 守卫们踩着一致的步子离开了，她慢慢踱步。约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过了半盏茶时间，一个守卫冲她走来。<br/><br/> 她漫不经心：“没见到，你们已来过了。”<br/><br/> “夫人，是我。上回给夫人的那东西可还留着？”<br/><br/> 守卫抬高并不合适的头盔，露出一双眼，徐菀卿想起来了。<br/><br/> 这人就是瘦长身材的那人，自顾自地递给她个盒子给整个家带来杀身之祸便跑了的那位。<br/><br/> “不在我这里。”<br/><br/> “那在何处？”那人左右环顾，似乎颇为急切，她心中有怨怼，但想，总算完成托付。<br/><br/> “你打算拿仙丹怎么做？”<br/><br/> “这不是夫人该操心的事情。”<br/><br/> 不是她操心的事情，却给她带来一身麻烦，她略微摇头，表示她无可奉告。<br/><br/> 僵持片刻，那人终于妥协：“夫人，我是当今圣上的暗卫，当初偷了丹药，先皇一怒之下气血攻心就驾崩了，如今新皇新政，国泰民安，当今圣上恩泽天下，若能长生不老，也是我们大明百姓的福气……”<br/><br/> 她不是小孩子了，也绝不是被人轻易糊弄的傻子。<br/><br/> “在我卧房，国师的人或许查过了，你在箱子里找找。”<br/><br/> 她随意说着支开他，但他格外谨慎：“我如何知道夫人没有诓哄我？”<br/><br/> “不信算了。”她转身进屋。<br/><br/> 将长生不死交给帝王，她怕是疯了。<br/><br/> 等那人终于走了，她还是做了选择。<br/><br/> 相较这坏事，不如一件不那么坏的坏事。<br/><br/> 没有一件事比仙丹落入帝王家更坏的了。<br/><br/> 当国师的守卫冲进她的卧房翻出梳妆盒来打开，找到丹药送往那神秘院落的时候，徐菀卿在和少年下棋。<br/><br/> “等仙丹来了，喏，我该谢谢你。”<br/><br/> 院子中停着两口棺材，一左一右。少年说，为了感谢她，特赐她和自己同葬。<br/><br/> 他们俩非亲非故就要同葬，徐菀卿没说什么。<br/><br/> 只是遗憾自己没来得及珍惜最后一次见商佚的机会。<br/><br/> 守卫们抱着盒子冲出人群，脚步轻盈迅捷，仿佛影子一半游走。<br/><br/> 少年给她指了指自己早早选好的墓地，那里风水很好，不易被盗，还可蓄气养人，说得好像是一处大好的宅院似的。<br/><br/> 大门打开，为首的守卫冲进来，单膝跪地，将盒子轻轻放在桌上。<br/><br/> 少年打开梳妆盒瞥了一眼：“嗯，是真的。”<br/><br/> 探出去的那只手迅速枯干老朽，少年急忙缩回去，比划着往徐菀卿这里推。<br/><br/> 她顺势抓了盒子：“这就是所谓……窥探天机的代价？”<br/><br/> “是了，对了，谢谢你这篇祭文，把我的生平记叙得很好。我已刻在棺木里了，你来瞧瞧。”<br/><br/> 她手握梳妆盒跟随少年走过去，两人背对守卫。<br/><br/> “打开看一眼。”<br/><br/> 她依言打开，七颗丹药排布整齐。<br/><br/> “喏。拿走。”<br/><br/> 她略一愣神，抓起丹药攥了满手，少年抢走盒子啪嗒盖上。<br/><br/> 噗呲——<br/><br/> 一柄尖刀捅穿肚腹，少年拽出刀来，把她踢进了棺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