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容霁盯着墙上的飞镖，突然说：“要是我家阿铮是个弯的，你和他在一块儿，好不好？”<br/><br/> 何益愁得揉额头：“主任，你操心太远了！”<br/><br/> “我家阿铮挺好的呀，也不难看，喏喏，长得挺像江寒的——算是漂亮吧？而且特别温和，不是那种爱找茬发脾气的人。”<br/><br/> 何益笑起来：“您今天好像没喝酒，怎么？不喝酒思维反而不正常了？对了，昨天还剩下米饭呢，我也懒得回去做饭了，您吃蛋炒饭么？”<br/><br/> “行啊。”<br/><br/> 那晚何益下厨做了蛋炒饭，俩人一人一碗。<br/><br/> 埋头吃着的时候，容霁又说：“你原先那个男友呢？我听江寒八卦过，干嘛和他分手？”<br/><br/> 何益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今晚您是怎么了？说话这么不着边的……”<br/><br/> 容霁笑道：“随便问问呗，你要不乐意说就算了。”<br/><br/> “也没啥不乐意的。”何益笑了笑，“他不高兴我在俱乐部做。俩人一提起这事儿就吵，按照他的说法，分手是因为忍无可忍。”<br/><br/> “那，为什么你非要在俱乐部做呢？”容霁追问，“不是因为没钱，对吧？”<br/><br/> “不是。”何益摇摇头，“其实第一次去，我是去玩的，去了两次，我就找我们经理，问他，我能不能也进来做。”<br/><br/> “为什么想进去做？”<br/><br/> 何益笑了笑，他起身拿了罐辣椒回来，打开，挑了一大勺鲜红的辣椒酱抹在米饭上。<br/><br/> “我想和人更近一些。在学校，活得太冷清了，总觉得自己像个死人，只比死人多一口气。”<br/><br/> 容霁摇摇头：“多得是和人接近的办法呀。”<br/><br/> “嗯，可是对我而言那些都不够近啊。”何益用舌头 t-ian 了一下辣椒酱，他笑起来，“只有彼此能赤/ l_uo l_uo 的谈钱、谈 xi_ng ，不用想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那才够近——没人进俱乐部来提高修养，对吧？大家都是很直白的为 y_u 望进来的，就算装模作样的搭搭讪，那也是前戏。”<br/><br/> 容霁仔细想了半晌，他叹了口气：“理解不了。”<br/><br/> “所以主任你是个直的嘛。”<br/><br/> 俩人默默吃着蛋炒饭，容霁忽然又问：“那你后来离开那儿，不觉得遗憾？”<br/><br/> 何益抬头看着他：“您不觉得在咱们办公室进进出出的人，也是一脸的直白 y_u 望么？看那一个个急得，恨不能扒了主任你的裤子跪下来给你 t-ian 。”<br/><br/> 容霁笑骂他。<br/><br/> 餐后，何益收拾了碗筷，弄干净厨房，又煮了两杯咖啡。<br/><br/> 容霁端着咖啡，坐在靠窗的安乐椅上，他轻轻叹了口气：“真惬意。”<br/><br/> 何益也点头：“因为你今天没喝酒——为什么不喝？”<br/><br/> 容霁抬头看看他，笑了笑：“偶尔，也有不想碰那玩意儿的时候。”<br/><br/> 何益若有所思：“倒也是，不管有多喜欢，也会有厌倦的时候。希望主任你能坚持。”<br/><br/> 此刻，外面开始落雨，淅淅沥沥的，何益坐在容霁身边的木头板凳上，小口啜着咖啡，俩人静静听了一会儿雨声。<br/><br/> “何益，你真的没想过要和男友复合么？”容霁忽然问。<br/><br/> “有什么好复合的？”何益笑了笑，“您当世上人人都像江寒那样啊？”<br/><br/> “那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你不懊悔么？”<br/><br/> 何益摇摇头：“您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说这么古怪的话？”<br/><br/> 容霁笑笑：“可能是想起我自己的过去了。”<br/><br/> “什么样的过去？”何益转头看看他，“有人不在了么？”<br/><br/> 容霁呆呆看着窗玻璃上的雨水，滑落的雨滴拉扯出奇怪的花纹，像数千年前，苏美女神的仆从们留下的无人能识的楔形文字。<br/><br/> 然后，何益听见他轻轻嗯了一声。<br/><br/> “我说，让我再考<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虑两天，对方说，好。结果还没等我考虑出来，生命就结束了。”<br/><br/> 何益捧着热乎乎的咖啡杯，他忽然觉得怅然。<br/><br/> “其实我心里明白，什么所谓的考虑两天……那是不可能的。我再考虑一百年，情况也不会出现转机。”容霁说到这儿，回过神，他苦涩地笑了笑：“希望下辈子别再犯这样的错。”<br/><br/> 何益赶紧说：“您离下辈子还远得很呢！明年您就高升了，就成真正的大领导了！他们都说了，十年之内您准保进政治/局！主任，到时候，可得带着我一块儿呀！”<br/><br/> 容霁笑出声来：“你真的这么热衷升职么？我怎么没看出来？”<br/><br/> 何益摇头大笑：“我不热衷升职，我只想看见更多更赤/ l_uo 的 y_u 望。那样比较像活着。”<br/><br/> 九点钟，何益放下咖啡杯，他得回去了。<br/><br/> 临走，他去容霁的书架那儿借了好几张音乐碟，又帮容霁把唱碟打开，那是容霁钟爱的白光。<br/><br/> 白光，周璇，李香兰……容霁就是喜欢这些旧上海的名伶。<br/><br/> 出门时，何益又看看容霁：“您今晚，真的不打算喝酒？”<br/><br/> 容霁没说话，只冲着他懒洋洋地摆摆手。<br/><br/> 何益这才放下心来。<br/><br/> 从容霁家中出来，何益撑着伞走了好久，这才发觉，自己把手机忘在了容霁家的书柜上。<br/><br/> 他懊恼地暗骂了一句，返身又往容霁家走。到了地方，他拿钥匙打开门，一叠声道歉：“主任，对不起，我把手机忘了，您等等，这雨下得真大，我的袜子都湿了……”<br/><br/> 他进屋来，去书房拿了手机，再出来，却一直没听见容霁的声音。<br/><br/> 何益有些奇怪，他往客厅走了两步，屋里没开灯，只有蒙着雨幕的窗玻璃透出一些路灯的光芒，大理石地板映照出模糊的人影。<br/><br/> 音乐仍旧在唱，逝去女伶那优雅的嗓音里，印着时光浅淡的褶皱：“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我的心也碎，我的事也不能做……”<br/><br/> 容霁斜靠在椅子里，姿势有点古怪，他的脸因为背光而 yi-n 郁不定。<br/><br/> 何益的心，忽然快速跳动了一下，他走过去，低头看着容霁，然后慢慢伸出手，触碰容霁的身体。<br/><br/> 他已经浑身冰冷了。<br/><br/> 作者有话要说：<br/><br/> bgm：白光，《如果没有你》<br/><br/> 第176章第176章<br/><br/> 容霁的葬礼很隆重，隆重却又格外凄凉，因为容老爷子还在，这是人间大悲剧：白发人送黑发人。<br/><br/> 更惨的是，容晨死了还没几年，容霁又撒手人寰，容家一连死了两个儿子。<br/><br/> 容霁的遗孀和孩子们都从国外回来了，江寒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位容家大小姐，还有她那个酷似容晨的弟弟。<br/><br/> 容庭濒临崩溃，但他又不能崩溃，容家得有人当家作主，他不能把烂摊子丢给年迈的父亲。他和江寒说，这是报应，因为他逃避这个家逃避了这么多年，家里事情从来都丢给容霁去做主。<br/><br/> “现在，终于轮到我了。”他哑声说。<br/><br/> 好在还有霍定<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