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到大就这毛病，看着性格挺好，彬彬有礼谦逊温和，其实骨子里又倔又一根筋，但凡不想说的事，她就沉默，哪怕打她骂她，她也不会透一点口风，面上愈发云淡风轻，真好像风平浪静似的。<br/><br/> 尚佳慧以为她磨炼了这些年，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又已经有家有口，应该改了不少，谁知还和从前一样，认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头。<br/><br/> 尚佳慧看着这个女儿，叹了口气。她早管不动关绪了，从前已经难管，现在关绪翅膀早硬了，自己更管不了，只好苦口婆心地劝她，“小棠是个好孩子，又一门心思地待你，我这十几年一直为没能照顾她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她母亲的在天之灵，你既然和她结婚了，就好好对她，她年纪小，也许有什么做得不妥贴的，你让一让她，哄一哄她，只当替我弥补对她母亲的愧疚了。”<br/><br/> 关绪内心一震，抓紧了钢笔，“您说什么？”<br/><br/> “我让你对小棠好一点……”<br/><br/> 关绪打断，“您说您认识小棠父母？”<br/><br/> “不止认识。”尚佳慧道：“小棠的母亲从前和我是同学，也是无话不谈的闺蜜，或者用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叫BFF。”<br/><br/> “这么说你早就认识小棠？”关绪皱眉，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东西，想抓住的时候，又瞬间消失了。<br/><br/> “你记不记得当年我和你爸回津岭？就是去参加她父母的葬礼。”<br/><br/> 说到这个，尚佳慧想起一段往事，“那年你多大？好像还不到二十吧？整天带着一群狐朋狗友鬼魂，我原想让小棠的父母认识认识你，可你整天不着家，到底也没见着。”<br/><br/> 关绪十五到二十岁的那几年，是她前半生最荒唐的一段时间，何止整天不着家，有次喝多了和人打群架，住院一个多月，差点被退学，没敢跟尚佳慧说过，医疗费都是她爷爷从津岭给她转过去的。<br/><br/> 那时候关绪的确一年也在家里待不了几次，一边念大学一边鬼混，难怪不记得有这件事。<br/><br/> 此时听尚佳慧提起，眉宇间才流露出一点遗憾，“您怎么从没跟我说过？”<br/><br/> “我哪儿知道你会和小棠结婚？”尚佳慧斜了她一眼，嗤笑，“你现在主意大了，连结婚都是先斩后奏，我懒得跟你说，要不是看在结婚对象是小棠的份上，你看我还要不要你进这个家门。”<br/><br/> 关绪眉毛拧起来，一口气郁结在心里，半天才哑着嗓子问出一句：“小棠……从前也这样么？”<br/><br/> 尚佳慧微怔，反驳：“怎么可能！”<br/><br/> “她从前……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不知道多活泼可爱。”尚佳慧心酸，在空中虚比了一下，“好像才这么高，蹦蹦跳跳的，见了我直往我怀里扑，一口一个姨姨，叫得人心都化了……”说罢，瞪了关绪一眼，“比你小时候可爱多了！”<br/><br/> “有照片么？”<br/><br/> “都在咱家那本老相册里，几年前你爸收拾东西，搬到车库去了，过几天让你爸找找，看还能不能找的出来。”<br/><br/> 关绪想象不出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的蒋轻棠是什么样的，她和蒋轻棠相遇得太晚，蒋轻棠已经历经了人情冷暖，变成现在这样胆小、怯懦、容易担惊受怕的样子。<br/><br/> 她心里动了动，很想时间能倒退，退回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认识一下那个小小的、开朗明媚的蒋轻棠。<br/><br/> 尚佳慧说：“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小棠这孩子变成这样，背后吃的苦我们都想象不到，你既然和她结了婚，就多关心她，就算她有不讲理的时候，你让一点又能怎么的？这又不是你的生意场，小棠也不是你的合作对象必须追求利益最大化，两口子过日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br/><br/> 她的话还没说完，关绪已经大步走了出去。<br/><br/> 尚佳慧看着关绪离开的背影，知道她八成去找蒋轻棠了。<br/><br/> ……<br/><br/> 关绪找到蒋轻棠时，蒋轻棠坐在院子里，面前架了一块画板，手上握着铅笔，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坐着愣神，一动不动，像尊雕塑。<br/><br/> 她心里时时想着自己对关绪不要脸的勾引，越想越觉得羞愧，脸上毫无血色，只有握着铅笔的手指是掐红的，快把铅笔折断了。<br/><br/> 关绪从她身后悄然走近，先看到她的画板，不知她在院子里坐了多久，板子上仍是白纸一张，关绪又垂眼看了看她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出来的伤口已经开始消退了，只剩几道结痂，看着总算不那么瘆人。<br/><br/> 蒋轻棠今天穿了一件薄T恤衫，她这两天又瘦了不少，肩膀挂不住，领口敞得大了点，瘦削的锁骨一览无余，非常单薄，风一吹就倒了似的。<br/><br/> 后背的肩胛骨也戳着布料，形状明显。<br/><br/> 关绪胸中更郁着一口气，凝结在五脏里，堵得发疼，又散不出来。<br/><br/> “想画什么？”关绪轻声开口。<br/><br/> 蒋轻棠肩膀一紧，手上的铅笔掉在地上。<br/><br/> 她弯腰要去捡，关绪先一步捡起来，塞进她手里，手指碰了碰她的手，她猛地一缩，直把手往后背，小脸绷紧，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摇了摇头，想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又悻悻地闭了嘴，目光闪烁着从关绪身上移开，不敢与她对视。<br/><br/> “你怕我？”关绪心里一疼。<br/><br/> 蒋轻棠下意识点了一下头，回过神来，猛摇了几下。<br/><br/> 不是怕关绪，而是没脸见她。<br/><br/> 蒋轻棠觉得自己做了下流无耻的事，关绪一辈子都不想理她也是应该的，就算关绪不计前嫌，她也没那个脸老在关绪面前蹦跶。<br/><br/> “那就是恨我？”关绪又问。<br/><br/> 当然更不是了！蒋轻棠抬头，像受了惊的小鸟一样望着关绪，嘴唇抖了抖，从嗓子缝里硬挤出两个字来：“不……恨。”<br/><br/> 不是恨关绪，是恨她自己。<br/><br/> 蒋轻棠握紧了胸前挂着的吊坠，从前一心盼望着什么时候有机会，把这个挂坠打开给关姐姐看，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喜欢了好多好多年，等了她好多好多年，然后再搂着她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告诉她，自己差点以为等不到她了，幸好她又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br/><br/> 这些话蒋轻棠都不敢说了，做了那样的事，再说什么喜欢，都好像是对关绪的侮辱。<br/><br/> “想画什么？”关绪转了话题。<br/><br/> 她清楚蒋轻棠的心结所在，可这事她也没法开口说，怎么说呢？难道说自己有多禽兽，早肖想了蒋轻棠不知几百遍么？<br/><br/> 只好放任在那里，经年累月，让她自己慢慢淡去，等蒋轻棠离开了自己，自然也就忘了。<br/><br/> 蒋轻棠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br/><br/> 她也不知道画什么，只是心烦，想找点事情做，静下心来，脑中空空，怎么落笔都不清楚。<br/><br/> “没关系，慢慢来。”关绪想拍拍她的头，被蒋轻棠躲开了，尴尬了一瞬，讪讪地放下手。<br/><br/> 刚好这时尚佳慧叫她们去吃午饭。<br/><br/> “走吧。”关绪说着，走在了前面。<br/><br/> 蒋轻棠盯着她的背影看，使劲眨了眨，眨干眼里的湿润。<br/><br/> 她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流眼泪了，哭多了只会让人讨厌，她已经做了一件让关绪厌恶得无可挽回的事，还想留在关绪身边，就不敢让她再讨厌。<br/><br/> 她的愿望变得和很久很久之前一样卑微，只要能留在关绪身边就行。<br/><br/> ……<br/><br/> 蒋轻棠和关绪之间的尴尬扩大到连<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