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俺爹只教了俺这一首，只好将就了，闲了闷了的时候吹吹，想想爹娘还有村里的事情。”<br/><br/> 贾湘“哦”了一声。<br/><br/> 兵士又说：“你好厉害，比俺小那么多，懂那么多东西，俺常想请你教教俺，看你不爱说话，就不敢开口了。”<br/><br/> 贾湘“嗐”了一声，说：“那也不过是些入不了流的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倒是你这个乐器，能让我试试吗？”<br/><br/> 那兵士连忙用袖子将那乐器擦了又擦，才递给贾湘。<br/><br/> 贾湘以前曾经学过吹长笛，请教了那兵士用气的诀窍后一会就上手了，吹得有模有样的。<br/><br/> 那兵士啧啧赞叹：“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啊，学什么都快。俺最佩服读书人了，能和你交个朋友吗？俺叫张小军。”<br/><br/> 见贾湘痛快答应，他高兴得咧嘴大笑。<br/><br/> 张小军现年十八岁，尚未娶亲，他比贾湘大将近八岁，思想看法却极其幼稚。<br/><br/> 张小军说：“俺一点也不喜欢吹埙，跟鬼在哭似的，瘆人得慌，可是老爹只教了俺这个，俺又笨，也只会这一首曲子。解个闷罢了。要俺说啊，俺最喜欢听锣鼓声了，谁家又娶媳妇啰，或者是过年可以大块吃肉了。”随后露出无比神往的表情。<br/><br/> 贾湘逗他说：“你想娶媳妇吗？”<br/><br/> 张小军说：“那还用说？做梦都想哩。媳妇多好啊，香香的、软软的、白白的。可惜俺家没钱，等俺出来挣点钱回去再说。”<br/><br/> 是啊，女人多好啊，难怪他……<br/><br/> 没出息！下决心不再想他的，怎么别人随便一句话就又勾起些胡思乱想来？<br/><br/> 贾湘兴趣索然地说：“想也没用，好生打仗是正经。”<br/><br/> 张小军却固执地反驳说：“想想又咋地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还不许先快活快活？”<br/><br/> 贾湘想想也是，既然幻想能使自己快乐，又何乐而不为呢？<br/><br/> 反正水博又没有结婚，自己肖想一下，也不会妨碍谁或是伤害谁。<br/><br/> 有些爱情，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br/><br/> 有些爱情，只有开始，没有结尾。<br/><br/>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投入到其中的人，都，曾经，付出过真实的情感。尽管，后来，再深切的情感，都抵不过岁月的搓磨，最终，随风而逝，消踪灭迹。<br/><br/> 而自己的恋情，最可悲的是，连曾经拥有都是奢望，只能离得远远地看着，无限渴求，却终成虚化。<br/><br/> 远远地望着、哀悼着这一场既没有开始，更没有结局的恋情。<br/><br/> ——————————————————————————————————<br/><br/> 水博见贾湘连日不曾找过自己，有些奇怪，又有些想念，便去他帐里寻他说话。<br/><br/> 水博也在思索，看着他，或者他靠近自己时会莫名涌上一种恐惧感，就好像，在害怕着他的接近会打乱自己目前为止的平静生活；看不到他，或者感觉到他在疏远自己时心里又像猫抓了一般的难受。<br/><br/> 有四、五天没看见他了吧。现在他升职了，不再是自己的亲兵，自然不像以前那样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可是这样连续多日不见人影绝对是不正常的。水博在父亲的帅帐里，想着这些，心绪难安，神思恍惚，被父亲责问了好几次。<br/><br/>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水博忙忙去找贾湘。<br/><br/> 此时，营帐内恰好只有贾湘和张小军两人，其他人也不知哪里去了。<br/><br/> 贾湘正在和张小军说笑，没有注意到他进来。<br/><br/> 张小军：“俺们村里有几个老娘们那可真是彪悍呢。有一会，老田头和个寡妇偷情被他媳妇撞见了，好家伙，那老娘们抓起菜刀就砍，把老田头的半只耳朵都砍下来了。现在他不叫老田头了，改叫‘半只耳’了。”<br/><br/> 贾湘哈哈笑：“偷腥嘛，活该。”<br/><br/> 张小军：“哎，兄弟你可不知道，俺们村里天天都有热闹瞧。像这种夫妻打架，<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都是小菜一碟，盖房子争地的，兄弟分家争家产的，多了去了，每天没个开交，打得头破血流的。”<br/><br/> 说着，张小军扒开自己的肩膀处的衣服，指着上面的一条疤说：“瞅瞅，前年夏天为灌地抢水源，给隔壁那老娘们砍的。”<br/><br/> 贾湘细看了看，说：“还挺深的，那时你十六呢吧，也算是小孩呢，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她也下的去手？”<br/><br/> 张小军：“所以说最毒天下妇人心嘛。女人狠起来，吓死个人咧。”<br/><br/> 贾湘闷笑：“那你还急着讨老婆？不被人打着骂着不舒服是吧？”<br/><br/> 张小军：“嗨，咱哥们是谁啊？做了俺的媳妇，就得听俺的。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br/><br/> 贾湘：“你就吹吧。真要娶了媳妇，你管保乖得跟 gu-i 孙子似的。”<br/><br/> 张小军：“嘿，瞧不起哥哥是吧？小样，看俺怎么收拾你！”<br/><br/> 两人嘻嘻哈哈闹做一团。<br/><br/> 水博好久没有看见贾湘露出这么真心快活的笑容了，不禁呆在那里。看他和那黑大个滚在一起打闹，原本还很微妙的恼意忽然无限膨胀，气血上涌，一股酸气直冲脑门。<br/><br/> 水博大踏步走过去，一把将那大黑个从贾湘身上扯开。<br/><br/> 贾湘和张小军都一脸讶异地望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水博。<br/><br/> 张小军站得笔直，一脸惶恐，嗫嚅着说：“参、参将，您、您…”<br/><br/> 水博一张脸崩得死硬，满是冷怒之色。<br/><br/> 贾湘也从没见过他这样生气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br/><br/> 半响，水博冷冷说道：“大战即将开场，谁许你们这样嬉笑玩闹，作风散漫？”<br/><br/> 张小军连忙说：“是是，以后不敢了。”<br/><br/> 水博冷哼一声，转头看着贾湘说：“我有话和你说，出来一下。”<br/><br/> 往军营外面走了很久，水博都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br/><br/> 贾湘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自己又没惹他，他发那么大火干什么。<br/><br/> 于是也郁闷起来，默默地跟在后面走。<br/><br/> 又走到上次说话那个小山背后，水博停下脚，转头看着贾湘，明亮的眼睛里隐隐燃烧着怒焰，问：“你干嘛疏远我？”<br/><br/> 贾湘沉默了一会，说：“我没有，只是……”他微张着嘴，困难地寻找着合适的借口。<br/><br/> 水博行军打仗多年，深知“穷寇不仅要追，还要穷追不舍，打击到底”的道理，于是不容他拿话敷衍自己，连连追问：“那你为什么一连好多天不来找我？不要和我说你忙没空！你倒是有空和那傻大兵又说又笑的！”<br/><br/> 贾湘这下子是真的怒了，口不择言地说：“我就要和他有说有笑！我高兴和他交朋友又碍着你什么了？他是傻，是穷，不过我自己也不是什么高贵的人物！倒是像你这样世上罕见的高贵人物，我高攀不起！”<br/><br/> 水博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声道：“你说这些话！我什么时候做过什么事情，让你误会我瞧不起你？”<br/><br/> 你还用得着说吗？你做得就够使得了！还嫌不够伤人心吗？<br/><br/> 贾湘心里委屈地想着，然后倔强地别过脸去，不说话。<br/><br/> 水博瞪了他半天，颓然放手，长叹口气，自顾自往一旁坐了。<br/><br/> 这是干什么？搞得像情侣冷战似的！咱们还没到那个程度吧？<br/><br/> 贾湘站了一会，自觉无味<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