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下去，苏行的意识也坠入了更深层的地方。<br/><br/> “小行，”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妈妈去做手术了，你乖乖待在这里。”<br/><br/> “好。”苏行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却发现声音不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他睁开眼去看，这一次，他成了旁观者。<br/><br/> “妈……”苏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母亲走出了值班室。<br/><br/> “不能去！妈！你不能去！”苏行在心里喊着，追着母亲出了值班室。这是全新的，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过的视角。<br/><br/> 苏行一路跟随着母亲往前走，看着母亲和同事打招呼、进入更衣室、又走到刷手池旁，遇到了一个对苏行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br/><br/> “幕慕，你今天几台啊？”<br/><br/> “就一台，你呢？”<br/><br/> “我临时加了一台，一共三台。”<br/><br/> “够辛苦的。对了，你家卉卉退烧了吗？”<br/><br/> “没有，她爸带着她在楼下输液，我一会儿两台之间抽空下去看看她。你家小行呢？”<br/><br/> “值班室里写作业呢，下了这台就带他回去。”<br/><br/> “以后可别让孩子当医生，太熬人了！”<br/><br/> “也别当警察，你看我家那位，又十多天没着家了！”<br/><br/> “欸，我听说你家那位升二督了？升衔了今天还不回家庆祝一下？”<br/><br/> “能见到他再说吧！我准备上台了。”<br/><br/> “顺利啊！”<br/><br/> “顺利！”<br/><br/> 苏行跟着母亲走到了准备间，巡回护士来为她穿手术衣。<br/><br/> “成医生，您爱人升官了，是不是该请客了？”<br/><br/> “你们都哪听说的？”<br/><br/> “小行说的啊！他说他爸今天之后就是二级警督了，可厉害了！”<br/><br/> “小孩子乱说话你也信？我家那位是年头到了升个衔而已，还是副支。”<br/><br/> “这我们也不懂，反正是往上升了，对吧？”<br/><br/> “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不就是吃饭嘛？没问题，这周末我请客！”<br/><br/> “那我可就腆着脸参加了？”<br/><br/> “都来！不值班的都来！到时候让丽红去张罗。”<br/><br/> “李医生最喜欢张罗这种事了……成医生？成医生？你怎么了？”<br/><br/> 苏行站在一旁看到刚才还跟巡回护士有说有笑的母亲骤然变了脸色，已经完全不顾无菌操作，用手拽下口罩，捂着胸口用力地倒气，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过敏……”<br/><br/> “快！来人！推平车！”<br/><br/> “过敏性休克！”<br/><br/> “氧气！”<br/><br/> “肾上腺素0.5mg肌注！”<br/><br/> “上监护！”<br/><br/> “成医生！听得见我说话吗？成医生！”<br/><br/> “肌注没缓解！”<br/><br/> “4mg肾上腺素5%葡萄糖静滴！”<br/><br/> “把呼吸内的三线都叫来！”<br/><br/> 苏行想上去帮忙，却像被定住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脚。<br/><br/> “妈……你当年……就是这么走的吗？”苏行在心里问道，“为什么？这里为什么会有……”<br/><br/> 还没等想明白，苏行就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光亮，似乎有人在掀开他的眼皮。太晃眼了，我不要醒，我要回去看清楚，苏行这样想着，竟然真的又回到了梦中。<br/><br/> 林欢的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她刚刚挂断白泽的电话，江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br/><br/> “你那边怎么样？”<br/><br/> “江局，晏队没什么事，轻微脑震荡，应该是爆炸时候摔在地上磕的。刘副局替青源挡了一下，医生说是有内脏出血，正在紧急手术中。”<br/><br/> “苏行呢？”<br/><br/> “还在手术，不知道什么情况。”林欢举着手机走到楼梯间，压低了声音说，“江局，乔副已经转出ICU了，我按照您的吩咐没让人跟他说，但是他出来之后看不到自己人，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定会起疑的。”<br/><br/> “我知道。”江洧洋说，“反正都在三院，一会儿你替晏阑去看一眼他，等所有人都稳定下来再跟他说。”<br/><br/> “好的江局。”林欢正准备挂断电话，就听江洧洋又开了口：“林欢，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记在心里。”<br/><br/> “您说。”<br/><br/> “我现在在去省厅的路上，如果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还没给你打电话，你就立刻告诉兰局，然后无论他说什么都听他的。晏阑和乔晨都出了事，现在你是队里资格最老的，你得稳住了，最重要的是，无条件相信兰局。明白吗？”<br/><br/> 林欢虽然觉得江洧洋像交代后事一样嘱咐她不太吉利，但还是立刻回答说：“明白！江局放心！”<br/><br/> “嘟————”<br/><br/> 江洧洋已经挂断了电话。<br/><br/> 林欢攥着手机从楼梯间回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晏阑扶着墙蹭到了她面前。她脑袋“嗡”得一下就大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晏阑面前扶住他：“老大！你不在床上躺着跑这儿来干什么？！”<br/><br/> “我没事。”晏阑坐到椅子上，“我得来陪他。”<br/><br/> “我的老大啊！咱能不能别添乱了？！你在这儿我还得照看你……”<br/><br/> “不用你照看我。”晏阑把胳膊撑在大腿上，用手扶住头，“忙你的去，你电话响了。”<br/><br/> “那你在这儿坐好了，别乱跑！”林欢走到一旁接起电话，刚说两句她就听不进去了，因为有护士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br/><br/> ————“苏行的家属？”<br/><br/> “在。”晏阑勉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br/><br/> “你是家属？”<br/><br/> 晏阑突然不敢应声了。严格意义上，苏行已经没有家属了。他父母都已经去世，成年之后王老和他的监护关系也自动解除，成澄一家子说是仇人还差不多。关键时刻，苏行竟然连个能给他签字的人都没有。<br/><br/> “我是他爸。”兰正茂的声音在晏阑身后响起，晏阑都没回头就被兰正茂按在了椅子上。<br/><br/> 护士不疑有他，立刻说道：“您儿子的情况比较严重，颅内出血已经得到控制，还有多发骨折和脾脏破裂正在处理，医生现在在尽可能地保留脾脏，但如果损伤累及脾蒂，就需要进行切除。另外，刚才手术过程中他突然不明原因的呼吸心跳骤停，我们进行了一轮急救才把他拉回来。你们家属最好有个准备。”<br/><br/> “不明原因？”<br/><br/> “是。”护士公事公办地说，“不过已经救回来了，现在手术还在进行中，你们稍安勿躁，有情况我会再来通知的。这是刚才的病危通知，现在签不签都行。”<br/><br/> “谢谢护士。”兰正茂签了字，礼貌地向护士点了下头，然后坐到了晏阑身边。<br/><br/> 林欢脑子打结到完全没有意识到兰正茂刚才“认儿子”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她机械地拿起手机，后退了两步，对着电话那头说道：“我还在，你接着说。”<br/><br/> 庞广龙：“欢姐，现在咱们怎么办？我手里这监控烫手啊！老大、乔副和刘副局全在医院，江局去了省厅，武副局还在，其他副局也不插手，现在就我跟神兽俩人……”<br/><br/> 兰正茂拍了拍晏阑的肩膀，站起来说：“林欢，跟庞广龙说，我现在就回去。”<br/><br/> 林欢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立刻对着手机说：“兰局这就回去，你再扛一会儿！”<br/><br/> “太好了，甭管是谁，赶紧来一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