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喝多了，来，把帐给结了，我给你叫辆专车送回去。”<br/><br/> “回去？”周锦笑了，他笑得有点夸张，嘴巴咧得老开，似乎要笑到耳朵根后面去了，“回去？我回哪儿去？我现在能回哪儿去？”他笑了很久，最后喘不上气来，于是渐渐将大笑收住，将眯着的眼睛睁开，留下两滴泪来。<br/><br/> “我现在能回哪儿去！”叮叮当当一阵响，周锦将吧台上的酒瓶扫到地上，玻璃瓶子碎了一地，一脚踩上去，玻璃渣子能嵌到肉里。<br/><br/> 酒精是个好东西，他让人麻醉让人快乐，还给了人一个发疯的好借口。周锦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飘在云里，晕乎乎地，然后他哇的一声，将带着酒气的污秽全吐在了王强的皮鞋背上。<br/><br/> 王强气急败坏，他一把拧住周锦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提溜起来，然后将脸拉进，昏黄的光线照清楚了周锦惨白的脸，王强一愣，叫了一声：“周锦？”<br/><br/> “我不是他！”周锦不知道突然从哪里来了这么大的力气，一把将抓着他衣口的王强推到了一边，王强还没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盯着周锦看，半晌才开始到处抖索自己的裤管， m-o 出手机，冲话筒吼了一句：“姓曹的，你快给老子过来把人给接走！”<br/><br/> 曹元正在金淦大桥下面站着，他的脚边上一道褐色的刹车印，那条印迹成弓形的弧度，深深地刻进了水泥板里。<br/><br/> 桥下的江水平缓地流淌着，安静的表面下是暗流涌动，这条吃人的江水每年都会在不经意之间卷走几个可怜的祭品。曹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到这里来了，他就这么站在桥墩边上，脚边的褐色痕迹将他圈了起来，像一个古怪的宗教仪式。<br/><br/> 他接通了电话，答道：“好，我马上过来。”<br/><br/> 其实有些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重要，比如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时间加在一起到底有多久。当曹元俯身看向那桥面下滚滚的流水，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不希望周锦像这不回头的江水一样，从他的生命里不回头的流逝而去。<br/><br/> 王强挂了电话，一双精明的虎目开始贼溜溜地在周锦这块肥羊上转悠，他对一旁候着的服务生勾了勾手指，说：“过来。”<br/><br/> “老板什么吩咐？”<br/><br/> “把店里的账册给拿过来。”<br/><br/> 王强滴答滴答地按着计算器，开始计算今天周锦发酒疯给店里造成了多大的经济损失，但对着最后的计算结果，王强是怎么也不满意。他想了想，说：“我爸给我们定的目标还差这个月还差多少？”<br/><br/> 服务员兼财会上前一步，答道：“还差一万。”<br/><br/> “一万啊……”王强的眼睛又飞向昏睡在沙发上的周锦身上。兄弟是干什么的？兄弟就是用来卖的！他桌子一拍，说：“去，把柜子里那瓶法国名庄玛歌古堡2009干红葡萄酒给开了。”<br/><br/> “啊？为什么？”<br/><br/> “别问为什么，快去啊！”<br/><br/> “可是那酒要一万二呢……哦！”机灵的服务员兼财会马上神会到老板的意图，麻利地将酒取了过来。王强嘿嘿一笑，将酒塞扒开，“听听，这声响。”<br/><br/> 王强心满意足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长叹一声，“好！”<br/><br/> 曹元黑着脸从酒吧外进来，一眼看到歪在沙发上的周锦，脸更黑了。行啊，居然跑到这种地方喝酒，真是活得不耐烦了。<br/><br/> 曹元用手背轻轻拍了拍周锦绯红的脸颊，唤了声：“小锦。”<br/><br/> 周锦长长的眼睫毛像两片蝴蝶的羽翼，上下扇动了一下，他的眼睛眯出一条缝来，认真地看了曹元一眼，然后嘴角往下一撇，委屈地哼了一声，“元哥，我想回家。”<br/><br/> “好，我们回去。”曹元叹了口气，他将周锦从沙发上拉起来，背在背上，大步往外走。<br/><br/> 王强：“诶，客官请留步。”<br/><br/> “说，”曹元将往下滑的周锦往上托了托，开口道。<br/><br/> “这是他的账<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单，麻烦你付下款。”说着双手捧着pos机来了。<br/><br/> 曹元腾出一只手接过账单，扫到最后一个数字，眼睛陡然瞪圆了，“两万？！”<br/><br/> “嗯。”<br/><br/> “一晚上花了两万？！”<br/><br/> “嗯。”王强两手抵上pos机，殷勤地说：“你看他喝的都是可贵的酒了，摔的都是最好的玻璃杯，你就看这个吧，”王强指着地上的一片玻璃渣，“两千一个呢。”<br/><br/> “还有法国名庄玛歌古堡2009干红葡萄酒？”<br/><br/> “小元不是我说你，你这挑人的眼光相当不错啊，看看多会儿选啊。”<br/><br/> 曹元的脸都黑了，他将周锦朝上颠了颠，说：“下个月卫华年会是我姐主办的，我可以给你搞到入场券。”<br/><br/> “真的？！”王强一听两眼都冒光了，卫华年会的入场券都是内部消化，他要是想混进去要么得去求他爸，要么就只能硬闯，现在曹元主动说能给他……他怎么觉得这背后是一个巨大的 yi-n 谋呢？<br/><br/> “你……你这么好心？”<br/><br/> “那当然了，为我未来的姐夫义不容辞啊。”<br/><br/> 一听到姐夫两个字，王强的心里更舒服了，他嘿嘿傻笑了起来，谦虚地说：“诶，别这么早叫啊……”<br/><br/> “行，入场券要两万三，剩下的三千你支付宝转给我吧，我走了。”<br/><br/> “诶诶……”王强握着法国名庄玛歌古堡2009干红葡萄酒，心碎成了一地玻璃渣。<br/><br/> 曹元没有将周锦送回程夏家去，他给程夏留了条讯息，将人带回了自己家。<br/><br/> 把人从车上弄下来的时候，周锦的脑袋斜斜地靠在曹元的肩膀上，嘴里呼出来的酒气一个劲的往他脖子里钻。曹元伸手揽了揽往下滑的腰，轻言细语地骂了声：“这家伙。”<br/><br/> 屋里一进去什么也看不见，曹元伸手沿着墙壁 m-o 索了半天，也没 m-o 着客厅吊灯的开关。只能借着从窗户里透进来的路灯，把周锦送到他的房间里。<br/><br/> 周锦整个人一头栽进被子里，把曹元给一下子带了过去，两人的身体撞出一声闷响，在窗外的月光里，曹元看着周锦的侧脸，他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层淡淡的灰烬，顺着鼻梁直线下来的是一双紧紧抿在一起的唇。<br/><br/> 他叹了口气，有点没辙的捋了捋周锦的眉毛，“哎……算了，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就是喜欢。”<br/><br/> 曹元从周锦的身上爬起来，把压在底下的被子捞出来，给周锦盖上，然后踮着脚尖从房里出去。他不会知道在他转身的时候，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睁了开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br/><br/> ☆、第28章（修改）<br/><br/> 曹元逆着光坐在床边的竹藤椅上，两只脚穿着灰色棉拖鞋搁在窗户框上，他的手臂环在 x_io_ng 前，眯着眼睛看着对面那栋楼层顶楼窗台上迎风飘着的干枯爬山虎。<br/><br/> “醒了就别装睡。”<br/><br/> 棉被拱起一个小包，里面的人动也不动一下，只有一缕细软的毛发翘在被子外面。<br/><br/> 曹元有些好笑地横了那个小鼓包一眼，说：“行了啊，谁睡着了这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