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妈妈。<br/><br/> 我瞧着她，她梳着低马尾，头上戴了银发夹，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我张了张口，差点喊出声来。<br/><br/> 她露出困惑的表情：“请问您是？”<br/><br/> “啊，很抱歉打扰您了。”太宰治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我是从横滨来北海道交流的学生，因为和团队走散了又突遭暴雨，可以在您这里暂时避避雨吗？”<br/><br/> 我抬眼看了看天空所谓的“暴雨”，又看了看说谎话不打草稿的太宰治——他一脸的纯良无辜。<br/><br/> 屋里爸爸喊了一声：“抚子，怎么了？”<br/><br/> “老公，有个学生想进来避雨。”<br/><br/> “哦，让他进来坐吧。”<br/><br/> “请进。”妈妈让开了位置，太宰治微微躬身致谢，随后脱鞋踩上了地板。<br/><br/> “打扰了。”太宰治走进屋子，我看到了正在看足球赛的爸爸，他心情似乎不错。<br/><br/> “请随便坐。”他招呼着太宰治，又对妈妈说，“抚子，给他端一碗暖汤吧。”<br/><br/> 家里和往日没什么不同，我一方面感到安心，另一方面又升起小小的疑惑——居然连我的遗像都没有吗？<br/><br/> 正想着，爸爸和蔼地跟太宰治搭起话来，无非是在哪里上学，上几年级之类的。太宰治回答的是我就读的学校，说自己是交流生。<br/><br/> 爸爸露出惊喜的表情：“哎呀，那和我家悠在同一所学校呢！”<br/><br/> ……<br/><br/> 悠？<br/><br/> 妈妈端着暖汤走过来递到太宰治手里，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有一个人闯进了屋内。他穿着学校的校服，手里拎着一袋红豆蛋挞，身上有雨水的痕迹。<br/><br/> “爸爸，妈妈，我先上楼了。”他似乎是有急事，匆匆跑上了楼。<br/><br/> “瞧他，不懂事，不和客人打声招呼。”妈妈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这是我家的独子，铃木悠。”<br/><br/> 太宰治手中的暖汤僵在了半空。<br/><br/> ……<br/><br/> 哦，原来如此。<br/><br/>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br/><br/> 学校里不会有我的书本。<br/><br/> 售卖店的老板不会记得我。<br/><br/> 家里的卧室也不会挂上我的名字。<br/><br/> 这个世界，哪里都好，只是，没有铃木澈。<br/><br/> 第18章北海道（2）<br/><br/> 列车在轨道上行驶着，这一节车厢很空，只坐了太宰治一个人。<br/><br/> 海浪声拍打着沙岸，这是一趟海边列车，从车窗往外看能望见日本海。雨后的天空很美，宝石般清透。一道彩虹挂在海面上，色彩斑斓。<br/><br/> “呀，是海上彩虹，我们要交好运了太宰治！”我兴奋地喊着，“难得的机会哎，不许个愿吗？”<br/><br/> 他身边的空气很安静，车厢里透过的风吹起他的额发。太宰治未发一言。<br/><br/> “真无趣。”我嘟囔着，“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许个愿望好了。嗯……祝你早日有钱变成大富翁吗？啧，这画面有点难以想象，那我们换一个。祝你早日找到一个心仪的姑娘如何？啧，算了算了，万一你拉着人家去殉情岂不是害人。我再想想……”<br/><br/> 他突然打断了我。<br/><br/> “阿澈。”<br/><br/> 他抬起右臂，将左手敷在我的身上，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缓。<br/><br/> “我很抱歉。”<br/><br/> 我顿住了。<br/><br/>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像是打开了拦着洪水的闸门。酸涩的滋味如同藤蔓，一点点攀爬到我的心上，然后收紧、缠绕。<br/><br/> 我努力压抑很久了，只有这样我才能装作若无其事。<br/><br/> 我们是三十分钟前离开我家的，我也不知道现在依然用“我家”这个称呼对不对，姑且先这么用着吧。<br/><br/> 也许是我路上没怎么说话的缘故，太宰治的表情一直很沉重，我意识到我得说些有意思的话来逗他开心——明明太宰治是来度假的，不能因为我的一点小事情，就把整个假期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变得糟糕了。<br/><br/> 所以才有了上面的对话。<br/><br/> 只是，太宰治，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啊。<br/><br/> 我很知足了，真的。<br/><br/> 能再看他们一眼，已经是我余生不敢奢求的愿望，你帮我实现了，我感激你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觉得抱歉呢？<br/><br/> 我缓缓开口。<br/><br/> “太宰治，我啊，我其实很容易满足的。从小到大，我过得都是幸福无比的生活，爸爸妈妈很爱我，朋友们也愿意亲近我，我从来没有过什么烦心事，所以平时想得少，也没有那么多奢求。做了绷带之后，说实在的，该有的一切也都有，你对我其实已经很不错，不要把我平时吐槽你的话太往心里去，我只是唠叨习惯了而已。”<br/><br/> 太宰治笑了笑：“嗯，我知道。”<br/><br/> “只是，偶尔啊，我是说偶尔，未免还是会感到孤独。”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是群居动物嘛，何况我以前又是那样的家庭，一时间要自己面对这一切，调整不过来状态也是情有可原的吧。”<br/><br/> “嗯，阿澈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太宰治说。<br/><br/> “嘿嘿，夸我就对了，你会发现我真的很好，然后一天比一天更确认这一点。”我大言不惭地说着，“未来我也会继续作为一条绷带而努力，目标是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绷带！”<br/><br/> 太宰治笑出了声：“是，再没有人比我们阿澈更优秀了。”<br/><br/> 我怔了怔。<br/><br/> 我们……阿澈。<br/><br/> 太宰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每次都戳中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br/><br/> 好了，我知道的，现在的我并非孤独一人，我是有同伴的。<br/><br/>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br/><br/> “太宰，啊，我是说，我可以喊你太宰么？”我声音放得很轻。<br/><br/> “阿澈你随意。”<br/><br/> “那么，太宰，以后请多指教了。”我说，“我要长住在你家，我会赖着你的，赶都赶不走的那种。我会抢你的游戏机，用你的浴池，还会占你的大床！”<br/><br/> 太宰治轻轻笑着。车窗外传来海鸥的鸣叫声，金黄的日光斜斜地洒在太宰治身上，映得他无比温暖。<br/><br/> 我顿了顿。<br/><br/> “太宰，说起来可能有些没骨气，我只有你了。”<br/><br/> 海浪翻滚着，列车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br/><br/> 太宰治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右臂贴在了 X_io_ng 口的位置，我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强劲有力。<br/><br/> “尽管住进来。”他嘴角弯起，“随时欢迎。”<br/><br/> 住到哪里呢？<br/><br/> 我可以奢求，在你的心里留出一隅空间，让我住进去吗？<br/><br/> 作为同伴，作为朋友，亦或是……作为家人？<br/><br/> 不知从何时起，“太宰治”三个字，像是烙印在我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br/><br/> 他不是一个好老板，会欺负我、压迫我，还会使唤我去做很多事情。<br/><br/> 但我没办法讨厌他。<br/><br/> 我知道他有很多坏习惯，我知道他讨厌什么味道的蔬菜，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的酒。我知道他每天早上起床都会踹被子，知道他经常忘记关灯就睡着了。<br/><br/> 他的每一丝微笑、每一份失落，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他的点点滴滴。<br/><br/> 我都记在脑海里。<br/><br/> 他的的确确，在我的眼中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