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歉，但还是把手心的灵力毫不客气地打了过来。江拂意被他掀翻，重重撞在那骨桥的栏杆上，整个人鲜血淋漓，神智似乎极度不清醒，从前的人格与现在的人格相互交替，竟让他自己跟自己说起了话。<br/><br/> 一会儿神色悲戚：“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跟这样的人……同流合污！”<br/><br/> 过了一会儿又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却是惊慌失措的疑惑：“若不如此，我如何能够将这恶毒血脉剔除……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br/><br/> 没有人回答他。<br/><br/> 沈秋鹤皱了皱眉，似乎对他身上的血迹很是嫌弃，他微微抬手，将斜倚在桥上半死不活的江拂意升至空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便将他从桥上扔了下去。<br/><br/> 四周冤魂齐哭！<br/><br/> 江拂意面如死灰，甚至没有尝试反抗，他像是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希冀与生机一般，认命般地由着自己颓然下落，身下黑色海水冰冷刺骨。<br/><br/> 忽有白色的光在沈秋鹤面前一闪而过，他一愣，一瞬以后却又笑了起来，对着空中扬声叹道：“拂意毕竟比他父亲有福气得多，你说是不是？”<br/><br/> 萧宁突兀地从他背后显形，他站在骨桥上，恭谨地行了一礼：“您若说是，必定是的。”<br/><br/> 沈秋鹤转过身来看他，摘掉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双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眸子：“那么你呢，你会和你父亲一样没福气吗？”<br/><br/> “我没有父亲。”萧宁抿嘴答道，声调冷漠，“未见一面，未得一恩，未受照拂，不认。”<br/><br/> “哦，那你得我恩，受我照拂，可认我？”沈秋鹤饶有兴味地看着他。<br/><br/> “自然，不然我不会追随你。”萧宁依旧没有抬头。<br/><br/> “我有时也很怀疑，”沈秋鹤无聊地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自顾自地说着，“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就算我拥有通天之能，在这个世界，独独看不懂人。”<br/><br/> “人是最为复杂的东西，我可令万物变幻，却看不穿一个人的内心。楚映日……曾经是多么光风霁月的仙君，一朝蒙冤，便生出这样心魔，可见人啊，灵魂里面本就恶的。”沈秋鹤似乎在跟自己说话，“那些所谓的善人，只是没有被逼到极处而已，你不也是如此吗？被赶出终岁山之前，你可想过有朝一日会变成如今的样子？”<br/><br/> 萧宁终于抬起了头，声音却没有起伏：“路是自己选的，时时回想，并无作用。”<br/><br/> 沈秋鹤定定地看着他，轻勾唇角：“我也看不穿你啊，魔尊大人——你究竟是从前那个人，还是之后那个人呢？”<br/><br/> “之后那个人已经死了。”<br/><br/> “死了？”沈秋鹤笑道，“从前那个人会去找他师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吗？”<br/><br/> “我只是为了那把剑才去的，”萧宁漠然道，“秉烛留在他身边，对你并不安全。”<br/><br/> 顿了一顿，他又道：“我从过去到现在，只蒙两人之恩，我师兄……是年少的照拂，而你，是再生，我不会背叛你。”<br/><br/> 沈秋鹤仰天长笑，似乎很开怀：“顾陵，你听见了吗？”<br/><br/> 顾陵在他面前显形，手边长绝闪烁着冰蓝色光芒，映亮了他复杂至极的神色：“你是何人？”<br/><br/> 深秋鹤斜倚在骨桥边，眯眼打量着他，语调深沉：“当年你父亲联合萧扬杀我一剑，以身殉世，将我封印入缝魂，你听听这个名字，缝魂缝魂，是要缝谁的魂呢？”<br/><br/> 他按了按眉心：“幸亏我对萧扬留了个心眼，这才逃了一魄出来，四处夺舍，找到这么多年，才找到了楚映日。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心魔太盛，为了报仇不顾一切，才让我找到了机会。”<br/><br/> “你杀了他？”<br/><br/> “是我救了他，”沈秋鹤纠正道，“云宫之上万古穿心一剑，焉有不死之理？是我附魂入体，才让他捡了一条 Xi_ng 命。前些日子左挽山和谢清江死无全尸，他终于满意了，所以就消失了。”<br/><br/> “你……”顾<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陵握剑的手一颤，朝着他身后看不清表情的萧宁看了一眼，“你处心积虑，究竟为何？”<br/><br/> “我方才说的，你不是都听见了吗？”沈秋鹤很不高兴地回道，“这人世间腌臜污浊，世人皆恶，我自恶中来，本就该是他们的主人，收回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对？”<br/><br/> 他侧首瞥了一眼萧宁，笑道：“你可是遇见这个小师弟两世了，一世以恶待之，一世以善待之，结局如何？还不都是一样的，他终归是个恶人，和我一样。”<br/><br/> “和你怎么能一样！”顾陵厉声喝道，努力不去看萧宁，“你为统治世间，杀人如麻，害四处动荡不安，人人见而诛之！他不过被你蛊惑，待我杀你之后，再好好教训他！”<br/><br/> “听听，神之血脉觉醒了才几日啊，竟就如此狂妄，”沈秋鹤失笑道，声音突然带了几分 Yi-n 恻恻的感觉，“你跟你父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杀我，便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道行了……再说——”<br/><br/> 他意味深长地拖着长腔：“你真以为他那么无辜吗？你低头看看这寒涧之水，水下埋了多少人的尸骨，从终岁蔓延四周，夏河镇，上阳城，还有大大小小的城镇村落，这些人死去，难道与他毫无关系？你枉为上神，竟只见我之恶，不见你所在乎人之恶，这是何道理？”<br/><br/> 顾陵提着剑，冷冷地道：“萧宁，你当年说，我若向善，你便丛善，我若作恶，你便堕魔……我问你，如今我可作恶？”<br/><br/> 萧宁涩声答道：“不曾。”<br/><br/> 顾陵缓缓地说：“那你如今，在干什么？”<br/><br/> 沈秋鹤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不耐烦地对萧宁说道：“我答应了你留他一命，但我下手也没个轻重，如今正好，你自己动手吧。”<br/><br/> 他说着从萧宁面前走了过去，打了个哈欠：“我得去会会老朋友们了。”<br/><br/> 萧宁没有答话，只是默默地拔出了秉烛，冰蓝与火红在空中撞出一抹艳色。<br/><br/> “等等。”萧宁唤道。<br/><br/> 于是沈秋鹤便在他身边停了下来，好脾气地说着：“怎么了？”<br/><br/> 萧宁突然伸手抱住了他，从前他刚到魔族之时就经常做这个动作，几乎是一种虔诚的表现。他凑到他耳边，认真地道：“请……始灵，赠我福祉。”<br/><br/> 顾陵冷哼一声，举剑攻去。<br/><br/> 沈秋鹤一怔，毫不在意身后的顾陵，懒洋洋地抬了手，在空中一圈一圈地画着，有闪烁的光线落到萧宁的后背上：“当年你初来魔族，也经常如此说，真是小孩子脾……”<br/><br/> 话语戛然而止。<br/><br/> 他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感受到后背同时有两把剑一齐刺了进来，萧宁握着秉烛，丝毫没有留情，由于太过用力，甚至刺穿了自己的 X_io_ng 口。顾陵也没想到他没有防备，下手狠绝，同时贯穿了面前两个人的身体！<br/><br/> 有一个瞬间，顾陵脑海中轰然闪现的，竟是当年的终岁山。他孤注一掷地刺杀谢清江，秉烛刺穿了两个人的身体，痛楚如今还能令人心悸。他想起自己被一把剑钉在地上，想起自己为萧宁鬓角别了一朵木槿花，想起朦胧中萧宁嘶哑的声音。<br/><br/> 你若死了，我便陪你一起死。<br/><br/> 他颤抖着低下头，看见萧宁握剑的手没有力气地松了，手心还握着一朵血迹斑驳、破得稀碎的花朵，他努力地把花往前举了举，不知是在对谁说话：“我没有说完……再生之恩，怎比得过……生之恩情，<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