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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让天下一先
    “咔噠。”
    棋子碰撞的声音响起。
    藤木春作望著白棋杀机四伏的一手飞,轻轻落下棋子。
    噠。
    七·18。
    托。
    “还是託了?”
    顾明烛点击滑鼠,將黑棋的棋步记下。
    与此同时,白棋也紧隨落下。
    八·18。
    扳。
    细密的杀气从这枚棋子上流溢而出,对局室內的温度陡然降了几分。
    除小林静生外的其他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藤木春作目光微沉,伸手入棋筒之中,捻子落下。
    五·18。
    粘。
    “藤木九段果然察觉到了。”顾明烛鬆了口气。
    但小林静生似乎早有预料,知道藤木春作不会落入如此粗浅的陷阱之中。
    抬臂振袖,子落破空。
    雪白的棋子再度坠盘,势如长虹。
    噠!
    -.18。
    尖!
    看到这一手,藤木春作面色微变,他当然知道白棋这一手的用意,但正因为知道,他才感到心惊。
    “飞、尖、之后应该还有扳·——跳。”
    “.·绝妙的构思。”
    棋路在藤木春作眼中隱现,摩了下手中冰凉的棋子,黑子落盘。
    二·19。
    点。
    噠、噠、噠。
    金戈声再起,雄浑激越,动人心魄。
    顾明烛的视线在棋盘与屏幕间来回切换,直至第43手落下,如暴雨般激烈的落子声骤然停歇。
    左下的激战,暂告结束。
    “黑棋吃得了角部,但这一切都是白棋事先规划好的,通过將角上的几枚乾子送给黑棋吃,白棋先手提子,取得了极其可观的外势。”
    “这第一回合的交锋,显而易见是白棋占了上风。”
    顾明烛默然看著棋盘。
    面对黑棋的小尖,白棋內长后,藤木春作九段的每一手都应的很好,单拿出来每一步也都称得上正招,但这些没有错漏的正手衔合在一起之后,黑棋却不知不觉落入了下风。
    “小林静生棋圣”
    顾明烛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棋桌侧那名身姿挺拔的棋手。
    这时,佐藤义雄润了润嗓子,“午休时间到了,先封盘吧。”
    闻言,小林静生和藤木春作两人互敬了一礼,站起身一前一后离开了对局室。
    “高桥,棋局先由我监督,半小时后你回来换我。”佐藤义雄又转身对高桥茂说了一句。
    高桥茂点点头,而后拍了下顾明烛的肩,笑道:“走吧,带你去尝尝我们小林家的特色。”
    午餐是酱油拉麵和鱼味赠汤。
    这是高桥茂九段极力向顾明烛推荐的,说是小林家不得不尝的料理组合。
    夹起一筷子掛著赤汤的麵条,顾明烛看向对面吃的不亦乐乎的高桥茂,问道:“高桥九段也是小林家的弟子吗?”
    高桥茂咽下口中的食物,“没错,我的老师是上上代小林棋圣,也就是静生的祖父。
    说到这个,小傢伙你是不是没有师承?”
    顾明烛想了想,如果不算前世学棋的经歷,这一世確实没有人教导过他,
    “算是吧。”少年頜首。
    “真是个小怪物。”高桥茂抽出纸幣擦了下嘴,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骇色,“不过幸好你出生在了这个时代,若是早个百年”
    高桥茂顿了一下,“我也是学棋的时候听师兄他们讲的,据说在老师的时代,没有师承的棋手是不被棋界认可的,即便棋力冠绝天下,也没有参加任何比赛的资格,甚至连和其他棋手公开对弈也不被容许。“
    而所谓的师承,其实就是拜入三家或全国棋院,成为三棋家或是棋院的登记棋手。
    但怎么说呢,老师他们那个时代围棋虽然隱隱有国棋之象,但资源其实是很紧张的。
    因为那时围棋还未完全传播开来,说白了就是贵族的游戏。
    棋手们吃穿用度的费也是靠贵族的赏赐,因此棋手们要拼尽全力去爭夺有限的资源那也是三家一院矛盾最深,竞爭最激烈的一段时光。据传每个月都有因输棋感到愧对师门,或是深感接下来棋生无望,选择自杀的棋手。
    一时间,整个棋界都笼罩在腥风血雨之中。
    棋手们在对弈的时候,嗅到的不是木棋盘或是云石棋子的清香,而是血腥味,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
    这种情况下,连三家一院的弟子都难以维持生计,更湟论没有师承的棋手了。
    彼时其实有很多不愿搅合进棋界懊糟事,只想安静下棋的棋手。
    但在当时的棋界看来,这是不可原谅的懦夫行为,一旦被发现,就会遭到三家一院的联合绞杀,摆在这些无师承棋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加入棋家棋院或是终生不许再下棋。”
    说到这里,高桥茂觉得有些口渴,於是他端起手边的小碗喝了口汤。
    鲜美的味增汤顺著喉咙滑下,高桥茂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他再一次感慨道:“还是现在好啊。”
    顾明烛则问,“高桥先生,后来呢?”
    “后来?”高桥茂放下汤碗,眼中忽然掠过了一抹浓重的惊色,“小傢伙,你知道十番棋吗?”
    “十番棋?”顾明烛对这个概念有些陌生。
    “对,十番棋。”高桥茂提起筷子夹了片叉烧,“和现今的七番、五番、三番胜负都不同的十番胜负。”
    十是一个偶数,按理来说是可能出现五五平局,决不出胜负的情况的。
    但在那个时代,十番棋却比七番棋、五番棋更普遍。
    最底层的逻辑是贴目,早年的围棋是不贴目的,也就是先行的一方占据绝对的优势,
    这个优势后来经由反覆试验,被定在6-7目这个区间內。”
    “这一点我想你不陌生。”高桥茂又喝了口麵汤,“当时的棋界也知道先行的黑棋占据优势,但他们不知道这个优势具体是多少,於是十番棋诞生了。
    十番棋的规则是这样的,对弈双方互先,即两方轮流执黑先行,直到一方被另一方多贏四局,比如四比零,五比一,六比二这样,互先规则更改。
    从黑白黑白变成黑黑白黑黑白,即落后的一方连续两局执黑,这被称作先相先。”
    顾明烛有些瞭然的点了点头,“对於极其重视荣誉尊严的棋手,这应该是很难接受的事,也就是说出现四胜之后,棋局就已经结束了。”
    “是的。”高桥茂擦了下脸上的汗,“但这不是十番棋的全部。”
    “不是全部?”顾明烛微微一证,在他看来,一位棋手被另一位棋手打成先相先已是顏面尽失,这竟然还不是全部。
    高桥茂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几分颤抖,“在先相先之上,还有一种名为定先的存在,即两名棋手对弈时,一方在另一方面前只能永远执黑先行。
    而达成定先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已经被打成先相先的棋手不服气,再次向之前的对手挑战,並在先相先的情况下又一次被多胜四局,此时这名连输两次十番胜负的棋手面对另一名棋手时將永远只能执黑先行。
    还有一种是同一场十番棋里,一方被另一方打成八比零或是九比一,直接降为定先。”
    “——对同等水平的棋手来说,这简直生不如死。”顾明烛喃喃。
    “是啊,打个比方就我和佐藤,我们两个下十番棋,起初我两互先,结果下著下著,
    佐藤比我多贏四局了,之后他就让我先了。”
    “结果让先我也没下过他,下次见面他让我两子了。”
    高桥茂放下筷子,撇了下嘴,“这谁受得了啊。”
    “那这种情况发生过吗?先相先或是定先?”顾明烛好奇道,在他想来,对弈双方棋力相近的情况下,先相先可能出现,但定先应该很难。
    听到这个问题,高桥茂忽地压低了声音,反问了一句,“小傢伙你是不是先前从未听说过这些事?”
    顾明烛有些奇怪高桥茂的反应,就好像他们在聊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见少年略显木然的神色,高桥茂心中有了答案,“我接下要说的是被棋界掩藏的歷史工大大咧咧的棋士募然收拾了神色,顾明烛又一次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斑斕猛虎,但这一次,百兽的王居然在颤抖。
    “三棋家及全国棋院之间的混战持续了很久,很多从那个时代过来的棋士回想那个时代之时,都给出了同样的评价一一黑暗。
    那是棋界最黑暗的时光,激烈的竞爭並没有使得棋手们的棋力突飞猛进,反而在这日益紧张的局势下,越来越多的棋手崩溃了。
    输棋等於死亡,不知从哪天起,这句话成了血腥的烙印,深深烙在了每一个棋手的心臟之上。
    但在这最深沉的黑暗之中,最夺目的光出现了。”
    高桥茂努力模仿著昔日师兄同他讲述这个故事时的神情语態,名为希望的光芒在这位中年棋士的眸中绽放。
    “那是一个没有师承的棋手,歷史甚至没有记录下他的姓名,但他拯救了濒临崩溃的棋界。
    小傢伙你先前问我歷史上有没有出现过先相先或是定先,我现在可以確定地回答你有。
    而且这些全部只发生在他一人身上,发生在那个无名的棋手身上。
    无名棋手旅程的第一站是全国棋院,棋界四支柱中底蕴最薄的全国棋院,彼时的全国棋院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门下弟子连番失利,中坚力量崩溃自杀,就连棋院的第一高手也在先前对战神宫寺家主的棋战中落败。
    萧索、困顿、死气沉沉,那是当时棋院最真实的写照。
    无名棋手踏进棋院,面见了彼时棋院的第一高手,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第二天,全国棋院压上了全部的家底,向三棋家宣战。
    举世瞩目的十番棋大战自此拉开了帷幕。”
    高桥茂垂眸,“三棋家的弟子前赴后继,日以继夜地赶往全国棋院,但没有一个人能胜下那无名的棋土,从第十天开始,每一天都有被打成先相先的棋手出现。
    先相先的棋手越来越多,紧接看是定先。
    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年后,除却三家家主,天下棋士均被那棋手让了一先。
    这时,第一位向无名棋士发起挑战的家主出一—”
    “高桥。”佐藤义雄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高桥茂后面。
    “佐藤?”高桥茂愣了一下。
    佐藤义雄抬起手腕,亮出手錶,“这都四十分钟了。”
    “抱歉抱歉,我忘了。”高桥茂疯狂顿首,末了,他抬头看向佐藤义雄,“对了,佐藤你在这儿,那棋局谁在看?”
    “我拜託坂本先生找了棋罩,给棋局封上了,现在是坂本先生在监督。”佐藤义雄说。
    “这样啊—”高桥茂站起身,朝顾明烛递了个抱歉的眼神后,对佐藤义雄道:“我马上回去。”
    言罢,这位年过的棋士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了顾明烛面前。
    佐藤义雄见状无奈地笑了一下,旋即他望向顾明烛,“在聊什么?”
    顾明烛斟酌了一下,回道:“十番棋。”
    “十番棋—”佐藤义雄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高桥是不是和你说什么无名棋士让天下一先的故事了?”
    “您也知道?”
    “我和高桥认识之后,他就经常和我讲这个故事。”佐藤义雄说。
    “只是故事吗?高桥九段说是一”
    “歷史。”佐藤义雄笑了下,“但那若真是歷史,未免太过玄奇,什么样的棋手才能在那种高强度的棋战中,保持三年不败,让天下一先?
    人不是机器,更不是神,人会累,会犯错,会下出妙手也会下出俗手。
    不过,棋界歷史上有过一段混乱动盪的时光,这倒是千真万確。
    但那时代的结束绝非一人之功-总的来说,各方都为之付出了不少努力吧,最后是以棋协的诞生宣告了动乱的终结。
    所以,顾君你权当是个故事听。
    据传他们小林道场很喜欢讲一些或真或假的故事来激励门下的弟子,除了这个,还有很经典的五十目和一百目的故事。”
    佐藤义雄撕下一片麵包。
    “佐藤先生不是小林道场的弟子吗?”顾明烛记得坂本知司先前和他说高桥茂和佐藤义雄学棋的时候就是好友,还以为他们是同门。
    佐藤义雄摇了摇头,“我是神宫寺道场出身。说到这个,我倒是也从老师那儿听过一个故事。”
    “愿闻其详。”顾明烛很配合。
    “也是差不多百年前吧,有一个天赋绝伦的棋士来到神宫寺,彼时的宫司亲自为这棋士测了字一一心如明镜,烛照万物。
    解字之后。
    宫司说围棋之神赐予了那棋士冠绝天下的才能,而他將用那才能照亮围棋的漫漫长夜,彻底终结棋界无休止的纷爭。
    自他之后,棋界只会有唯一的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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