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短短一年，一切都变了。<br/><br/> 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他做出这样不可挽救的决定呢？<br/><br/> 我恍惚地听着他的歉意，某种模糊的预感慢慢浮出水面——那种念头过于教人难以置信，我感到自己的手腕，仿佛又剧烈地疼痛起来。<br/><br/> 以至于，到后来我的整只手臂，甚至整个人都在颤抖。<br/><br/> 而纪清砚的下一句话，更是直接将我整个人钉在了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br/><br/> “我怎么能忘记你……”<br/><br/> 我怎么能忘记你。<br/><br/> 预感成真，上一世死前未道明的遗憾最终被轻轻抹去，我在那一瞬间泪流满面。<br/><br/> ……我想，我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吧。<br/><br/> 在很多时候——刚下飞机看到他和我介绍菲菲的时候，看到他和菲菲恩爱的时候，在他因为菲菲痛苦神伤的时候，在我流着眼泪安抚他的时候，在他安慰我会找到更好爱人的时候，在他尴尬地发现我喜欢他的时候，在他决定和菲菲订婚的时候……<br/><br/> 在……我发现自己生病，最后决定和他告别的时候。<br/><br/> “清砚。”<br/><br/> 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手。<br/><br/> 纪清砚安静了一会，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br/><br/> “……真的是你。”他说，“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来看我了……”<br/><br/> 他顿了顿，犹豫着问。<br/><br/> “关哥，你为什么在哭？”<br/><br/> 11<br/><br/> 是，我泪流满面。<br/><br/> 我深深吸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你醒了也好。我……去喊医生。”<br/><br/> “等等！”纪清砚自背后叫住我，声音很大，他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降低了音调，“关哥……我有话要说。”<br/><br/> 我怔了怔，转过头。<br/><br/> “关哥，我妈妈一直问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我想，这也是她叫你过来的原因之一吧。我明明叫她不要打扰你的。”纪清砚苦笑了一下，声音沙哑，“所以，我想替她说声抱歉，关哥。”<br/><br/> 我握紧了双手。<br/><br/> “……不是你妈妈叫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看你。”我强迫自己抬头，直视他，“你为什么要摘除腺体？”<br/><br/>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只是到现在仍觉得不可置信，以至于荒谬。<br/><br/> 纪清砚这一回，沉默了很久。<br/><br/> “……我做了一个梦，可能你会觉得好笑吧。”<br/><br/> “梦里，我和关哥相爱，即使我们都是Alpha。”<br/><br/> 他说到这里，慢慢住了口。<br/><br/> 因为早有预感，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并没有超过之前的那句“我怎么能忘记你”。<br/><br/> 我垂下了眼。<br/><br/> “……后来呢？”<br/><br/> “后来……”<br/><br/> 纪清砚声音很低：“后来……我把关哥弄丢了。”<br/><br/> 讲话仿佛成为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他慢慢地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br/><br/> 我眼睛也一阵阵刺痛。<br/><br/> 深深吸了口气，我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我去叫医生。“<br/><br/> 12<br/><br/> 原来清砚，也是从那个世界回来的。<br/><br/> 还是……他只是梦见了那个世界的故事。<br/><br/> 无论是哪个，我都想感谢他对我说的那句话。<br/><br/> “我怎么能忘记你。”<br/><br/> 好像另一个世界孤独死去的自己，也没那么凄惨和遗憾了。<br/><br/> 13<br/><br/> 医生给清砚做检查时，我就站在门口默默地看着。<br/><br/> 他还年轻，恢复得比较快，光外表看上去好像只是比从前的他苍白了一些——只是我们都知道，失去腺体后的他，从此以后便再也无法释放出自己独特的信息素，也失去了传宗接代的能力。<br/><br/> 即使在未来装上人工腺体。<br/><br/> 为了治愈自己紊乱的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息素症状，作出如此之大的牺牲。真的值得吗。<br/><br/> 他明明会有更好的选择。<br/><br/> 纪清砚现在很虚弱，方才短暂的清醒与说话似乎耗去了他所有的心神——没过多久后又昏睡了过去。医生和护士叮嘱了一些接下来关于饮食卫生方面的要求后便离开了，病房很快又恢复了安静。<br/><br/> 纪母应该马上就会过来了吧。<br/><br/> 我不敢走近，仅仅握紧双手，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清砚。<br/><br/> 大脑仍旧一片混乱，仿佛变成了一台卡带的磁带机——那句话……一直如魔咒一般持续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却又在接收过程中出现差错，卡顿延迟，无法顺利地被人消化吸收。<br/><br/> 只是那么短短一会儿时间，我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br/><br/> 也许……会不会，其实是我太想听到那句话了呢。<br/><br/> 我还在发呆，突然看到昏睡中的清砚焦躁不安地动了一下。<br/><br/> 苍白起皮的嘴唇开启，像是为了佐证什么——<br/><br/> 他的唇形是：“关哥。”<br/><br/> 14<br/><br/> 我又逃了。<br/><br/> 大脑机能恢复正常，重新开始运作，思路越来越清晰的同时，前一世的痛苦遗憾突然如山洪爆发，甚至让人难以呼吸——<br/><br/> 我一直以为。<br/><br/> 我可以放下。<br/><br/> 只是。<br/><br/> 清砚啊，你怎么能想起来呢。<br/><br/> 那样子，前世的一切……显得多么的可笑和无意义。<br/><br/> 15<br/><br/> 我躲在家里收拾自己的心情，连摄影社团的各种活动都拒了，只为了能一个人好好地静一下。<br/><br/>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前世的很多遗憾都如梦境一场。那些伤害依然存在在我的记忆里，那些执念依然根深蒂固，只是既然人生能重来一次，我应该是时候放下了。<br/><br/> 包括清砚。<br/><br/> 是这样……的吧？<br/><br/> 16<br/><br/> 没想到清砚会自己找上门来。<br/><br/> 他敲门时，我刚好点了午餐外送，想也没想就打开了门。<br/><br/> ——结果门口站的是，估计刚清醒没多久的纪清砚。<br/><br/> 我太了解他了，就算他特意整理了自己的发型，换上了干净清爽的衬衫，以一幅我很健康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但他那实在过于青白的脸色，因为虚弱而沁出虚汗的额头……<br/><br/> 我全都看在眼里。<br/><br/> 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那么快开门，飞速地收回了因摇摇欲坠需要靠撑在墙上才能维持平衡的手。<br/><br/> 我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我才干涩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br/><br/> “你……清砚，你怎么来了？”<br/><br/> 纪清砚露出一个难看又苍白的笑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与外表很不符：“我有话想和你说，关哥。”<br/><br/> 在那样的目光下，我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br/><br/> “进来吧。”<br/><br/> 纪清砚也不客气，干脆自然地进门换鞋。若说他上次见面还有一些拘束，这一次便目的性十足，仿佛前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碍他。<br/><br/>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走路脚步虚浮，换完鞋站起来的那一瞬间还因身体不稳晃了一下的模样。<br/><br/> 我抿了抿唇，收回了自己的目光。<br/><br/> 他坐下来后，我沉默地泡了一杯热茶递<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