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孟青被他追问,只好将杜鑫和李秀华的事情大略的讲了一遍。<br/><br/> 孟青又说:“我后来也问过他几次,他都说没有要离开三爷的意思。可在南京时突然同我说要成亲,要离开傅家了,我就觉着……”孟青的神情很是尴尬,半天才说,“是我错怪他了,以为三爷待他的好,他全然不记得。我想,三爷办公司正忙,太太又是新派的人,不懂得照料您。他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要走,所以我问也不问,就把他痛骂了一通。”<br/><br/> 傅玉声这才明白过来,连忙的说:“你可冤枉他了。是我自作主张替他提的亲,他也不曾料到呢。”心里便想,他到底是江湖上的人,把一点忠心看得这样重。却不知这世上如他一样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了。又觉着这件事实在有些好笑,想,哪有人为了这个就同人生气的呢?<br/><br/> 孟青却吃了一惊,说:“原来是三爷替他提的亲?”<br/><br/> 傅玉声笑了起来,说:“是呀,这难道不是一桩好事?夫妻两个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比伺候我好吗?”<br/><br/> 孟青苦笑了一声,说:“怪不得,我说怎么办得那么痛快呢,原来是三爷去提亲了。”又说:“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他,回头得和他陪个不是。”<br/><br/> 傅玉声怕他总是这股 xi_ng 子不改,会在外面得罪人,便劝他说:“孟老板,如今已经是民国了,不兴过去的那一套。就算他不娶亲,也没有跟着我一辈子的道理呀。”又说:“譬如如今学习国术的青年,也不会只拜一个师傅。这个,孟老板该比我更知道才对。”<br/><br/> 孟青双手交握,垂着眼,也不知想些什么,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傅玉声原本想问他骆红花的事,见他这样,又有些问不出口了。<br/><br/> 等到那张片子放完,屋子里陷入沉静,孟青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窗外天色渐晚,便连忙起身告辞。<br/><br/> 这眼看就要到用晚饭的时候了,傅玉声却不好留他,若是开口,倒好像显得自己别有居心。他送孟青下楼,便笑着说:“本该留孟老板吃顿便饭的,可是您那边还有娇妻幼子盼着您回去呢,我就索 xi_ng 不留了。”<br/><br/> 心里却想,若是杜鑫在时,只怕早就替他开口留人了。<br/><br/> 孟青突然站住了,回过头同他说道,“三爷,等过些日子,您去我那里看看廷玉吧?”<br/><br/> 傅玉声走在他身后,不过比他慢一两步罢了。他这样突然一停,两个人几乎撞上,孟青生怕他摔着,急忙的伸手扶他。<br/><br/> 傅玉声被他紧紧的抓住,心口一荡,闪过无数的念头,却什么也做不得,简直不知是个什么滋味。<br/><br/> 傅玉声咳嗽了两声,一双眼看向别处,孟青慌忙的松开手,不大自在的问道:“弄疼三爷了吧?”<br/><br/> 傅玉声笑了笑,说:“我倒不妨事。”<br/><br/> 孟青竟也没再多问,只讪讪的道了别,逃也似的走了。<br/><br/> 孟青这一走,又有好些日子不曾过来。<br/><br/> 王春有一日替他拿了早报上来,见他心烦意乱的样子,就说,“三少爷,我觉着孟老板今天准来呢。”<br/><br/> 傅玉声心里一动,就说:“难道你还能掐会算不成?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准来呢?”<br/><br/> 王春说得笃定,道:“以往有了新的戏片子,他都会带过来给三少爷听。这两天谭老板的新戏片子出来了,昨天没来,那今天准来。”<br/><br/> 傅玉声听王春这样说,还不大相信。等他走了出去,突然去翻起前些日子的报纸来,仔细的看着那些唱片公司刊登的广告,对着戏片子,算起日子来了。<br/><br/> 等他对完,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欢喜。他丢开了报纸,站在窗前,心神不定的想着,那他今天准来吗?<br/><br/> 第179章<br/><br/> 可他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并不曾等来孟青,反倒接到了赵永京的电话。<br/><br/> 原来是教育部在沪举办了第一次全国美术展览会,据说四月初开幕的时候,连教育部的部长都出席讲话了,那一日前<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前后后大约去了有千百余人,很是热闹。<br/><br/> 赵永京特意的挂了电话过来,就是想要邀请他一同出去看这场展览。<br/><br/> 赵永京兴致勃勃的说道,这么个兵荒马乱的时日里,居然还能有这样一场美术展览,谁能料想得到呢?所以他在电话里反复的说,要傅玉声一定同他一起去看看。<br/><br/> 傅玉声想,这都已经四月了,况且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想来也不该有甚么事情才对。于是就答应了他。<br/><br/> 只是挂了电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忐忑,便又拨了电话去找苏奉昌,打听起眼下的局势。苏奉昌便笑他,说:“他们争的是兵权,你一个生意人,有什么可怕的?就是你想去汤山,未必还去得了呢。”又说:“你难道就一直闷在家里等着么?也不知你等什么,难道能等到李白二人通电下野吗?”他冷笑两声,说:“这仗还要打一阵子呢,若是西北和东北有变,只怕更有热闹看呢!”<br/><br/> 傅玉声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倒好象自己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便松了口气,说:“若是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br/><br/> 苏奉昌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说:“对了,你那位陆太太,只怕也不会回来了。你赶快登报同她离婚吧,早早的甩脱了她,免得又惹出什么事来。”<br/><br/> 傅玉声听了这话,一则忧一则喜。他想,陆少瑜倒可以借这个由头不再回来。<br/><br/> 苏奉昌听他不说话,以为他犹豫,叹了口气,说:“你呀,别傻了!你以为陆正忻为什么把她嫁给你?她可是榜上有名的共党分子,你是不知道罢了!陆家是让你给她遮丑呢!”’说:“不然你以为陆家为什么白白的送钱给你办航运公司,玉声,不是我说,你被那个老东西骗了!”<br/><br/> 傅玉声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料外面的人是这样看他的,半天也说不出话来。<br/><br/> 苏奉昌又劝他和陆少瑜离婚,傅玉声连连的说:“她有什么过错呢?况且她人也不在这里,我怎么好就这样同她离婚?教别人如何看我呢?”<br/><br/> 苏奉昌好笑得厉害,说:“玉声啊玉声,原本以为你是个花花公子,却不料你竟是个爱惜名声的痴情种!”<br/><br/> 傅玉声勉强的笑了两声,说:“奉昌兄又在说笑了。”<br/><br/> 苏奉昌和他说了半天,突然同他说:“对了,你若是想要避上一避,眼下倒有一件颇有名誉的事给你做。”<br/><br/> 傅玉声就问他是何事。<br/><br/> 苏奉昌叹了口气,说:“陕甘大旱,你没听说吗?中央也要筹备一个赈灾委员会,要先行一批人视察灾情。你又有财力,不如索 xi_ng 往西北走一趟,倒也赚个好名声。”大约是怕他畏难畏远,又说,“你跟他们去,也是乘坐飞机过去,肯定不会让你在路上吃苦。等到了西安,自然有人招待你,左右不过是在附近瞧瞧,等回来再捐点钱罢了。”<br/><br/> 傅玉声身在上海,只看到华东日报提起过几笔,之前已向商会捐了一些,听他这么说,便问道:“难道这样厉害吗?”这两年兵荒马乱,各地都有大小灾荒,傅玉声简直都要见怪不怪了,只是听他说连中央都要筹备赈灾委员会,不免十分的惊讶。又想到连年棉花的欠收,若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