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柯永兰和郭吉喆的面子,没有发作,这会两杯酒下肚,酒气怒气一起攻上来,再听了老爹这样的话,火气已经是按耐不住,不等柯永寿说完,抡起还剩下一般的酒瓶,狠狠砸在他的脑门上,“我他妈的让你们瞧我傻逼!”<br/><br/> 玻璃瓶子四分五裂,柯永寿额头鲜血长流,半瓶白酒全撒在他头上,登时直挺挺地倒下去。<br/><br/> “老二,你干什么!”柯国光大怒。<br/><br/> “老子我干革命!马勒戈臭壁的!”柯永利抓住桌沿,一声怒吼,把整张圆桌掀翻倒扣,一盆酸菜血肠全扣在柯国光的肚子上,糖醋鲤鱼、麻婆豆腐、炸茄盒、溜肉段、素烩汤……乱七八糟的全都飞扬起来,四下迸溅,围着桌子坐着的几个人全都被浇了个满头满脸。<br/><br/> 女人全都尖叫起来,年纪最小的赵木果和柯凌霄都哇哇大哭。<br/><br/> 柯永利冷哼一声,跨过柯永寿,招呼白玉环:“跟我回家!草他个血妈的!”两口子扬长而去,没一个人敢拦,只都去查看柯永寿的伤势。<br/><br/> 再说柯暮霭带着景云松回家,郭镇东拿着钱追上来要带他俩去卫生所,柯暮霭坚决拒绝:“东哥你不用管我们了,我带他回去吃碗疙瘩汤就好了,你快回去吧,外面冷。”<br/><br/> 两人手拉手往回走,柯暮霭跟景云松说:“你别难过了,放心吧,我爸最恨别人瞧不起他,我临走时候说的那番话,我爸肯定会大闹一场的,上次和这次两回的账,一并都能讨回来。”<br/><br/> 景云松还是闷闷地不说话,等到了家把柯暮霭的衣服掀起来:“我看他踹你那一脚挺狠的,方才你走路的姿势都不对,我看看伤到哪了。”<br/><br/> 柯暮霭说:“他踹那一下没大事,就是当时上不来气,现在已经好了,走路姿势不对是因为磕到胯骨了,有点疼,睡一觉就都没事了。”<br/><br/> 景云松把柯暮霭的裤子给脱下来,果然在胯上有一块乌青,看上去比肋条上的还严重:“这个拿酒揉一揉吧,好的快点。”<br/><br/> 柯暮霭拽住他:“还是先看看你吧,方才鼻子都出血了,脸蛋也肿了。”他双手捧着景云松的脸,给他轻轻地揉,“还疼不疼?”<br/><br/> 景云松抽着鼻子摇头:“我不疼,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只是……我只是……”他开始哽咽,“我是个外人,橘子也是我扔的,他打我也就是了,他还打你,也下这么重的手,你是他亲侄儿啊。”他一把抱住柯暮霭,轻轻抽泣,“木木,方才看你倒下的时候,我感觉,我这辈子都完了。我没有爸,我妈也不管我,就剩下你这么一个弟弟,你要是真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啊,我护不住你,要是把你打坏了,你爸和我妈不管你,我连给你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他越说越伤心。<br/><br/> 第31章031面疙瘩汤<br/><br/> 柯暮霭看他自己被柯永寿和柯永利两兄弟打得嘴角和鼻子都出血了,脸蛋肿得像小馒头,也没有掉一个眼泪,而自己被踹了一脚,他就哭成这样,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柯暮霭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揉了一下,他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人这样珍惜过他,如果硬说有的话,过去跟郝剑箫相依为命的时候,前几年的时候勉强算是一个,当时两人起早贪黑,一起练摊卖鸡蛋饼茶叶蛋,一起跟城管斗智斗勇,但就算是那个时候,郝剑箫也没有像景云松这样,置自己身上的痛于不顾,只为他身上的痛难过哭泣。<br/><br/> 他用手轻轻拍着景云松的背,让他发 xi-e 了一通,等哭声渐小:“你别哭了啊,咱们不是都没事嘛,以后继续好好活着,气死那帮人渣。来,你洗洗脸,我给你做疙瘩汤吃。”<br/><br/> 北方农村人吃疙瘩汤是个传统,在六七十年代,家家都以苞米面做的糊糊粥为主食,甚至连糊糊粥都吃不上,能吃顿干窝头就算过节了,白面是只有在过年时候才能吃到的稀罕物。<br/><br/> 农村孩子比较皮实,经常有个磕磕碰碰,头疼脑热的,手脚擦破了,就从地上弄一把土糊上止血,感冒高烧的,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不去看医生,那时候农村大多连卫生所都没有,几个村能找到一个赤脚医生,也只有大病的时候才去请,小病就给做一碗面疙瘩汤,喝完之后,用大棉被捂起来,出一身透汗,也就好了,柯暮霭没赶上这个时候,现在家家都能吃得起白面,病号餐普遍提升为桃罐头了。<br/><br/> 景云松揉了揉眼睛,很是有些不好意思:“你做吧,我给你烧火。”<br/><br/> 他去苞米杆垛拽柴禾,外面有人敲门,他把院门打开,看见郭镇东站在外面,手上提着两袋东西,见面就问:“你脸上还疼吗?木木呢?”<br/><br/> 景云松对他印象还好,不过他对所有柯家的亲戚都没啥好感,也不回话,回头冲屋里喊人。<br/><br/> 柯暮霭从屋里出来,他腰上系着一个洗得发白却十分干净的花布围裙,郭镇东认出来是自己母亲好几年前穿过的一个裙子的花色。<br/><br/> 他看柯暮霭左手端着一个面盆,右手拿着一双筷子,迎着正午的太阳出来,小小的瘦瘦的,一双清澈的眼睛,配上那一身打补丁的衣裳和丑陋的黑色靰鞡鞋,显得好不可怜,又想起他刚没了妈,又摊上那么一个爸,心里头一阵酸楚,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我最小的表弟,我要向着他点。<br/><br/> 柯暮霭看见是郭镇东,还有点意外:“刚才不是说了嘛,松松没事,再说又不是你们家人打得,不用买东西的,你把这些拿回老院,跟森哥还有果果他们吃了吧。”<br/><br/> 郭镇东毫不犹豫地拎着东西进来:“没关系的,本来二舅妈没了,我就要来看看的,只是一直在县里头上学,没空过来,今天正好来瞧瞧,算是正式 we_i 问一下。”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景云松,尽量友善地笑了笑,“还有我这位新表弟。”<br/><br/> 柯暮霭委婉劝他把东西拿回去:“那边快要开饭了啊,你再不走,可就赶不上饭点了,另外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二姑也着急。”<br/><br/> 郭镇东只说没事:“赶不上就不去吃了,我大老远来看你,就吃你一顿吧,你在做什么?”<br/><br/> 柯暮霭把面盆递到他面前:“面疙瘩汤,你能吃吗?”<br/><br/> “能啊,怎么不能,还是小时候吃我妈做过一次呢,就吃这个了。”<br/><br/> 柯暮霭没了脾气,把他让进屋里,让他把鞋脱了上炕坐着,去被阁上拽下来一条褥子给他盖脚,又去柜子里把榛子、杏仁、松子、花生各抓了两把,装在一个盘子里给他吃。<br/><br/> “我这里买不起茶叶,没有茶水喝,只有一点自己做的果酿,你尝尝吧。”柯暮霭拿着酒壶去一个罐子里舀出一些暗红色的液体,加上开水烫着,递给郭镇东,“等一会热了就能喝了。”<br/><br/> 景云松这时候已经在外屋按照柯暮霭说的,用尖辣椒籽炸锅,把瘦肉切丁在锅里炒熟,添了柯暮霭方才切好的木耳蘑菇胡罗卜碎丁子继续炒,然后添水烧开。<br/><br/> 柯暮霭拿了六个鸡蛋窝在里面,拿过面盆,加水沾湿,用筷子夹起面疙瘩往锅里下。<br/><br/> 郭镇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柯永利家,过去总听说他们家人如何如何讨厌,如何如何穷掉底了,穷不起了,来之前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从电视里看到的贫民窟的景象,等到这之后才发现,这个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