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可能……大哥你会醒过来的，一定……”言语间，神情竟真挚得仿佛重回年少。<br/><br/> “大哥……”<br/><br/> “大哥……”<br/><br/> “大哥……”<br/><br/> 他低声一遍遍唤着对方的名字，直到太过疲惫，而陷入梦境。<br/><br/> ————<br/><br/> “世民，今日之事便当未曾发生，日后……休要再提。否则，你我便连兄弟也做不成了！”<br/><br/> “世民，你大哥生 xi_ng 宽仁和善，唯独缺了一份决绝。父皇只愿你能做他的肱骨臂膀，为他所不忍为之事，若能如此，这天下便是稳如磐石了。”<br/><br/> “此番远征突厥，帐中无将，父皇已然许我借二哥府中尉迟恭、秦琼两名将军一用。圣旨再次，还望二哥不吝一借。”<br/><br/> “殿下，太子以‘太白见秦分’之说加以构陷，他已然容不下你，若不及时下手，便再无翻身之日了！”<br/><br/> “世民，你之所言可是句句属实？那朕明日便召建成元吉入宫，是真是假，一问便知！”<br/><br/> “玄武门乃太子并齐王必经之路，臣以为……便在此处。”<br/><br/> “末将常何，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br/><br/> “臣斗胆一言，明日若不动手，日后遭遇不测的不只是殿下，天策府众人只怕也无法保全了！”<br/><br/> “殿下，我等便待你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br/><br/> “殿下，不可再犹豫了！”<br/><br/> “殿下，快做决断罢！”<br/><br/> “殿下！”<br/><br/> “殿下！”<br/><br/> “殿下！”<br/><br/> ……<br/><br/> “对不起，大哥。”<br/><br/> ……<br/><br/> “传令下去，除李建成李元吉属籍，子女一个不留！”<br/><br/> “父皇，我杀了大哥，我……亲手杀了他。我已经……没有退路了……”<br/><br/> “哈哈哈，今日这渭水之盟，你堂堂的颉利可汗要的便只是一幅《兰亭集序》？！好，朕便给你！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能换我北境安宁，朕……自然是求之不得！”<br/><br/> “传朕旨意，封李元吉为海陵郡王，谥号为‘剌’；封李建成为息王，谥号为……“隐”。”<br/><br/> “自今日起，恢复李建成皇太子封号，后人不得再做更改。”<br/><br/> “大哥……大哥……原来这么多年，我竟没有一日能忘得掉你？！大哥，你已折磨了我半生，你……放过我罢……”<br/><br/> “杜先生，这史书朕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一看！朕要看看，那人在你们史书里……究竟是何模样……”<br/><br/> “不大哥，你绝无他们所写的这般好，半分也无！你什么也不是，你在我心里什么也不是，否则，我又怎会下手杀你？！”<br/><br/> “诏告天下，朕百年之后，《兰亭集序》必当随葬！……大哥，如此天下皆知，你的东西，我便是死也要带着！”<br/><br/> ————<br/><br/> “大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实不相瞒，我后悔了，我当真……后悔了……”<br/><br/> “若有来生，我不要这天下，只要你……”<br/><br/> 凌乱破碎的话语自脑海一一闪现而过，然而梦境的最后，一切回到了玄武门。<br/><br/> 一人高坐于马上，长弓在挽，箭头直指着面前的人。定睛一看，正是自己。<br/><br/> 而对面的那人，却是李建成。<br/><br/> 李世民大惊，匆忙奔去想要阻止，然而马上的自己已然松开弓弦。<br/><br/> 剪如流星，倏忽而过。<br/><br/> 然后李建成便在自己面前，轰然坠马。身后的披风如火一般烈艳，顷刻便染红了整个玄武门。<br/><br/> ……<br/><br/> 李世民忽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仍是伏在床畔的姿势。<br/><br/> 抬起眼，几乎怔愣一般，定定地看着床上的李建成。<br/><br/> 许久，他忽然倾身上前，把脸埋入对方的颈窝。几乎是用尽全身的气力，颤抖着将人紧紧抱住。<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第67章完结章<br/><br/> “大哥，大哥……”他喃喃地唤着对方的名字，分明听到自己了声音里无可抑止的颤抖。<br/><br/> 方才所经历的一切，哪怕不过在梦里，却好似蓦地触到了心底最深沉的某处。朦胧，却又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陌生，却又似熟悉得一如亲身经历。<br/><br/> 只是，他忽然感到了莫大的恐惧。这种恐惧，是比死亡更胜一筹的折磨，是往日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不曾有过的痛楚。<br/><br/> 他宁愿死，也不愿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煎熬；宁愿放弃一切，也不愿……失去大哥。<br/><br/> “大哥……”把脸埋在对方的 x_io_ng 口，李世民一遍一遍低声唤着，声音里有无助，有迷茫，甚至带了哀求的意味。<br/><br/> 心中分明怀有一丝无由的信念，坚信李建成很快便会醒来。这已然成为他此刻撑下去的全部动力。然而这信念的期限却是无止无尽的，这一个三日的等待之后，却还有多少个三日在等待着自己？<br/><br/> 而每一刻的等待，已然有如一场凌迟。<br/><br/> 李世民不知道自己还能将这种信念怀抱多久，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愿用一切，去换取对方睁开眼来。<br/><br/> 余下的人生，若无大哥相伴，会是怎样的踽踽独行？他无力，也根本不敢去想。<br/><br/> 紧紧地拥着对方，他终是无声地落下泪来。<br/><br/> ————<br/><br/> 魏征推门而入时，李世民已然昏睡过去。<br/><br/> 放轻了脚步，魏征徐徐走到他身侧站定，只见李世民丝发凌乱地伏在李建成身侧，一手却还是死死地扣着对方的五指，仿佛即便几个日夜不得安眠，也还残存着几分意念强撑着不愿睡去。<br/><br/> 这样的李世民，竟好似一个无助的孩子。同往昔马上那个威风凛凛的天策上将，简直判若两人。魏征垂眼静静地看着，半晌无话，只是一声轻叹。<br/><br/> 然而这轻微的叹息却让李世民蓦地醒了过来，他本能地抬眼望向床上卧着的人，随后才回身望向魏征，眼底还残留着分明的失落。<br/><br/> “陛下醒了，”二人对视了一刻，魏征稍稍清了清嗓子，道，“已派人传殿下入宫。”<br/><br/> 李世民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才徐徐颔首，“嗯”了一声。<br/><br/> 魏征道：“殿下还是稍做梳洗，赶紧进宫罢。”<br/><br/> “也罢。”李世民回身看了看李建成，随即站起身来，看向魏征道，“便劳先生在此……”话说一半，无声地笑了一声，不再继续。<br/><br/> “自然。”魏征看着他，徐徐颔首道。<br/><br/> “多谢。”李世民收回目光，留下两个字，便匆匆推门而出。<br/><br/> 房间很快恢复宁静，落针可闻一般的宁静。魏征垂眼凝视着床上的李建成，对方平躺着身子，面容侧向里内，一眼望去，只能看见一段苍白的脖颈，以及其上零散缠绕着的丝发。<br/><br/> 许久，他俯下身子，伸手抚了抚李建成露在被衾之外的一段衣袖，其上被水渍晕染开一片深色痕迹，触手之下，还有些润湿之感。<br/><br/> 低笑了一声，魏征摇摇头，叹道：“殿下，你这是……要将他逼疯罢。”<br/><br/> 他言语间没有抬头，而口中的话，却分明是对着床上人说的。<br/><br/> 然而等待了许久，没有回应。<br/><br/> 魏征却似并不在意，仍是慢慢道：“实则殿下虽没能在玄武门置他于死地，然而此时此刻李世民此刻已然失了心<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