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好好的。”<br/><br/> 姚屿默默说了一句：“我也想知道。”<br/><br/> 这天是周五，宿舍楼绝大部分房间黑着，远远望过去，二楼那间从阳台到里间都亮着灯的房间就特别显眼。<br/><br/> 姚屿推开门，看见易羿颓然坐在床沿上，脚边是摊开的行李箱，衣柜门敞着，属于他的那一半几乎空了。<br/><br/> 这幅景象让他从脚尖凉到心口。<br/><br/> 他试了几次才从喉咙口挤出字：“你在做什么？”<br/><br/> 易羿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听到他的声音才猛然抬头。<br/><br/> 姚屿急了，踉跄了几步扑过去：“你收拾东西干什么？”<br/><br/> 手机里传来一个女声：“谁在说话？小羿，你舍友回来了？”<br/><br/> 姚屿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来电显示是熟悉的名字：方婧涵。<br/><br/> 屋子里静了几秒，易羿拿起手机关掉免提，对着话筒说了句：“嗯，先这样吧，明天再跟你联系。”<br/><br/> 他垂下手，眼底一片红：“小姚同学，我要回英国了。”<br/><br/> *<br/><br/> 五月份本就是交换生结束课程的时间，易羿的手续办的很快，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按计划离开，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走得这么仓促。<br/><br/> 孙冬灵在周一最后一节课临时插了一场班会，让班委从校外买了零食和装饰，设计了好几种游戏，从开场到结束充斥着没断过的欢声笑语，到最后所有人都忘了这是一场送别。<br/><br/> 结尾依然是孙冬灵最喜欢的PPT展示环节，这次PPT的主角是易羿，素材来自学校论坛和不肯透露姓名的民间摄影爱好者，房间里光影昏暗，投影屏上照片飞闪而过，背景音乐缓缓响起，最末排的两个男生，手指在桌下紧紧纠缠。<br/><br/> “如果她没什么事，我会尽快回来的。”<br/><br/> “你知道你这几天说了这句话几次么？”姚屿手指一用力，“八次！这是第九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国内待了一年就学会这么一句中文。”<br/><br/> 易羿一点也不觉得这话多余，脸色沉沉不见笑意，他知道姚屿的心情跟他差不多，只是被狠狠压住，所以几天都没有表露出来。<br/><br/> 但他没有办法。<br/><br/> 方婧涵在电话里说的模模糊糊，为什么他的教授姐姐会突然病倒，得的是什么病，医生怎么说，他一概问不出来，只在电话换给那个细若蚊蝇的声音时，他如同被一盆凉水浇下，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一趟了。<br/><br/> 一切都很突然。<br/><br/> 易羿鲜少跟人提起他另一个姐姐，这是被人叮嘱过的，也是他从十几年的生活里观察得出的结论，他不提，不代表他对这个姐姐的关心少于方婧涵，相反，他们两个的亲密度甚至比方婧涵要高一些，听到她生病的消息，易羿像被火烧了似的着急。<br/><br/> 姐姐的英文名里有一个“YI”，小时候易羿曾好奇地问过她的中文名是什么，这个“YI”跟他名字里的“YI”是不是同一个字，她笑眯眯地告诉易羿“YI”对应了几十种汉字，却不说自己的名字怎么写，所以易羿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全名，大概猜出这个名字和方婧涵家里的事一样，是他姐姐不愿意被触及的逆鳞。<br/><br/> 过去的事都已过去，现在的他们组成了一家人，家里人生重病，他没有不回去看的道理，他祈祷姐姐的病不严重，可以尽快恢复，能让他在九月前再有机会回国一趟。<br/><br/> 临走当天送行的人很多，因为出境机场不在甫阳，大多数人送到火车站就离开了，只有姚屿和丁宇跟着易羿转了一个小时的高铁，一路去了隔壁城市。<br/><br/> 出境机场没有对内那么忙碌，隔了安检、海关和免税店，外面完全没法看到飞机的情况，姚屿咬着牙一句话都没有说，反倒是丁宇，叽里呱啦啰嗦地不行。<br/><br/> “你到那边，记得把情况跟我们说下，哎……怎么会这么突然？”<br/><br/> “到底怎么搞的？”<br/><br/> “我怎么觉得这一年过得比火箭还快？”<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br/> 易羿闷声应着，目光却看着姚屿，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他看见他的小姚同学把嘴唇咬得失了血，眼下留着一片青黑，整个人精神恹恹，一点也没有刚见面时的嚣张和意气风发。<br/><br/> 他心底一阵酸疼。<br/><br/> “别难过”三个字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他盯着姚屿带雾的眼睛看了几秒，不管不顾的低头吻向他喜欢的男生。<br/><br/> “我……操，”整个过程不到一秒，丁宇还是被他这个动作吓懵了，“你要不要这么大胆，这里可是公共场合，你是要跑路了，我们小姚同学被人看见了怎么办？”<br/><br/> 易羿想说“带他走”，开口却是：“对不起。”<br/><br/> 姚屿苍白的脸上总算升起了点红，半羞半恼。<br/><br/> “等我，”易羿笑了笑，“回来让你打。”<br/><br/> 姚屿罕见地没还嘴，轻声“哦”了一句。<br/><br/> 欠下的还太多，所以别忘了，别不在意了，别先走了，别没收了属于我的位置。<br/><br/> 姚屿在机场外站了三个多小时，直到看到飞向大洋彼岸的飞机消失在天上，太阳晒去了眼里的水光。<br/><br/> *<br/><br/> 七班最后排空出了一张桌子，一班人别扭地习惯了一个星期，然后就把这事忘了。<br/><br/> 高中里的新鲜事一件接着一件，令人目不暇接，6月初的高考结束，生物竞赛的复赛成绩也出来了，姚屿低落了近一个月，总算迎来了一件喜事。<br/><br/> “姚哥你太强了！”大清早，徐天瑞背着书包冲进教室就开始嚷嚷，“省一等奖？你是人吗？”<br/><br/> “什么什么？”班里有几个住宿生还不知道情况，围上来问：“什么一等奖？”<br/><br/> “楼下滚屏没看到？生物竞赛省一等奖！”<br/><br/> “我去，就一等奖了？那有没有保送？”<br/><br/> “生物竞赛好像跟其他几门不一样，省一等奖不行，国家级一等奖才能保送。”<br/><br/> “所以姚哥，”徐天瑞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你进国赛了么？”<br/><br/> 姚屿被他晃得烦，一把拍掉他的爪子：“进了。”<br/><br/> 康小灵通适时补充：“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姚屿是省一等奖里的第一名，进国赛毫无悬念。”<br/><br/> “那你不早说！还让我问！”<br/><br/> “我这不是怕我的八卦来源不准确么？上次十一班那个女生暗恋你的事不就错了？”<br/><br/> “呸！你别提那事，想起来我就想打你。”<br/><br/> 姚屿面无表情地屏蔽了这帮人没有营养的疯言疯语，低着头回手机上的消息。<br/><br/> 华山：昨天有个女生跟我表白<br/><br/> 某微信用户：为什么<br/><br/> 华山：还用问？？？我长的帅，学习又好，对了竞赛也拿奖了，喜欢我需要理由？<br/><br/> 某微信用户：……恭喜，然后呢<br/><br/> 华山：我拒绝了她<br/><br/> 华山：我说我不喜欢年纪比我小的<br/><br/> 华山：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br/><br/> 某微信用户：没关系，不重要<br/><br/> 华山：对，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能不能回来了，国赛的时间定了，八月，你要是回不来，就看不到我英勇夺冠的身姿了<br/><br/> 易羿回头看了看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女人，眉头深深纠在一起，良久才回：暂时还不知道，对不起。<br/><br/> 华山：没事，我知道你不行，所以我准备去找你，明年7月3号，伦<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