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维尔周围那些满腹经纶的家伙,那他可能会告诉泽维尔:你把因果关系搞错了。但以撒不是,他只是一个近似宠物的东西,不怎么聪明,何况正处于失血两升半甚至更多的状态,何况还用了禁药。<br/><br/> 现在他的心率非常、非常高,在恍惚中,这种感觉好像爱。<br/><br/> 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泽维尔看着这样的以撒,心里感到非常怜惜的同时,想象到亲手把他的颈骨折断的声音。<br/><br/> 一个问题是:如果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伤害他,为什么我不行?<br/><br/> “我让你害怕吗?”以撒问。<br/><br/> 泽维尔摇摇头:“1916年,我见过情况比你糟糕得多的人。”那些人可能原本是谁的儿子,但当他们出现在泽维尔的面前,每一个都好像怪物。<br/><br/> “但是你让我感觉有点害怕。”以撒说。<br/><br/> 泽维尔笑了一下。这是他针对那些年长的贵妇惯用的笑法,腼腆又迷人,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br/><br/> 泽维尔吻他。<br/><br/> 以撒连喉咙里都有血腥昧,不过也可能没有。嗅觉会影响人的判断,当你闻见肉的时候吃苹果也会觉得像肉;当泽维尔闻见以撒身上的血腥昧,他确信自己这一瞬间希望把他变成尸体。<br/><br/> 手术刀,手术刀,医用橡胶手套。<br/><br/> 泽维尔用刀刃拆开以撒,从喉咙到下腹,一道又长又直的口子。这不是做什么外科手术的手法,甚至不是法医解剖男尸的手法,当他剖开以撒,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在做这件事。<br/><br/> 以撒还没有死,至少没这么快,恶魔嘛。他的体内只有血液的咸腥昧,一些热气腾腾的味道,泽维尔说不上来,但他知道如果自己被剖开,情况估计也差不多。就好像一个假人,单单具有人类特征的什么塑料东西。<br/><br/> 泽维尔见过的人不是这样的,那些杂乱的黄色、白色、红色的肠子,没有任何创口也会散发出强烈且怪异的恶臭。开始他觉得没意思,但想到不用特别费劲地清洗房间,又好像还不错。<br/><br/> 以撒从床上翻倒下来,砰!的闷响把泽维尔吓了一跳。泽维尔把他扶起来,以撒跪在他面前,口鼻的位置刚好位于他的胯部。但他不想再做,以撒现在估计也不会想,他的气管都被切开了。<br/><br/> “我见过一个年轻人。他被送上我的手术台的时候,三分之二的肠子都露在外面,有些已经给炸烂了,任何人都知道他不可能活下来。他的表情像在尖叫,但因为腹腔破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像你现在这样。”<br/><br/> 泽维尔把手伸进伤口,可能弗兰肯斯坦把尸体拼在一起的时候也免不了做这件事。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弗兰肯斯坦?他把手从以撒的腹腔里缓缓抽出来,粘腻的声响好像把手指插进一罐绞得稀碎的肉酱,一滩嚼烂了吐出来的东西,散发出浓烈的生锈金属气味。肠子从伤口漏出来,混合浆状的血,像蠕虫和长蛇。<br/><br/> “我知道他很痛,但我没有给他打吗啡,因为有可能活下来的那些士兵比他更值得。他相当于死人,但还活着,这不奇怪吗?他活了好几个小时。那双眼睛……那双绿眼睛在求我开枪杀了他。但我没有。<br/><br/> “事实上,我到现在都忍不住想,他们为什么要把他从前线带回来?如果我没有看见,也就不会记得。”<br/><br/> 以撒没有接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默默地断气了。他的脑袋搁在泽维尔的膝头,是一颗很沉重的东西。<br/><br/> 泽维尔摸了摸他的红发,它们被汗打湿成缕状,发根处粘粘的。也许最早他明天早上就会回来,或者傍晚,或者晚上。希望早一点,这样还可以一起吃顿饭。<br/><br/> 以撒的尸体好沉。泽维尔一个人要拖动他就太费劲了,所以他决定把以撒先放在房间里,等以撒回来了再让他自己埋好自己的前一具尸体。<br/><br/> 做好规划后,泽维尔拖了地,把以撒挪到不透水的布上,省得第二天发现血浸到木地板之间的缝隙里。本来他想把以撒移上床,搬不动,只好让他躺在地上。然后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维尔洗了澡,屋子里味道很怪,他在要不要去客房睡觉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陪陪他的恶魔,干脆一整晚都开着窗睡。<br/><br/> 以撒的尸体很是安静。不过,泽维尔还是比较喜欢会说话的那个。他躺了半夜,没有睡着,下床看了一次以撒的尸体,掀开他的眼睑,用舌尖飞快地舔了一下他的绿眼睛。没什么味道,冷冷的,也不太像鱼眼,泽维尔找不出可以用来类比的东西。<br/><br/> “晚安。”泽维尔说。<br/><br/> **<br/><br/> 那天之后,泽维尔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权天使,但这并不影响他无数次在以撒身上回溯那些长年累月困扰着他的梦魇。<br/><br/> 一个士兵颅骨嵌进半颗子弹,术中因为脑膜穿孔而死;一个士兵高位截肢,趁他转身时用最后一颗子弹自杀;一个士兵失去右腿,一周后死于伤口感染。一百场集体谋杀,一千个伤患,一万具倒在前线的尸体。<br/><br/> 恶魔不容易死,只要零部件没有缺少得太多,他们可以自己修理好自己。虽然泽维尔会把他缝起来,但恢复到健康状态仍然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更别提那些拉链一样的伤疤——仿佛能打开什么额外的东西,想必会伴随他更久。泽维尔每天擦洗以撒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摸摸它。<br/><br/> “你会愈合吗?你能活下来吗?”泽维尔把颤抖冰凉的嘴唇贴在以撒的耳廓,“告诉我你不会像他们一样死去。向我发誓,你会一直陪着我。”<br/><br/> 泽维尔没有脱下带血的手套就捧住以撒的脸,血污抹上他的眼睑。魅魔驯顺地把脸颊贴在他的掌心,好像狗把脑袋搁在人的膝头。他的红发被冷汗打湿,灰绿色的眼睛里有那么纯粹的痛苦,却那么沉默。<br/><br/> 在这一刻,往后不断重演的这一刻,他们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变得更好了。很疼吗?当然。<br/><br/> -END-<br/><br/> *海洛因:大部分国家很早将其列为禁品,但它直到50年代才被从《英国药典》中正式删去。<br/><br/> *1916年:代指索姆河会战。<br/><br/> *弗兰肯斯坦:出自玛丽·雪莱的小说,用尸体搞人造人的科学怪人。<br/><br/> 作者有话说:<br/><br/> _(:з」∠)_在看完整版本章之前,答应我,再读一遍阅前预警,不要太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就算受到了什么精神伤害也莫要找我,冤有头债有主,去打泽维尔(?)写这篇支线的那段时间我整个人就不太好,所以比较过激,并不是常态,不要害怕<br/><br/> 第28章我的一个朋友<br/><br/> 从美国回来后,泽维尔经常陷入沉思。<br/><br/> “跟美国人没谈拢?”戈登问。<br/><br/> 泽维尔摇摇头:“我是在想,如果三九年要打二战,国内的工厂肯定会受影响。我的收入来源主要在殖民地上,那么国内要不要提前缩减规模止损呢?可是那么多工人下岗就断了收入,一旦打起仗来,更没出路了。”<br/><br/> “愁什么?你自己获利就行,”戈登说,“人类而已,对他好还是对他不好,其实都一样。几十年就死了,下辈子也不会记得你。”<br/><br/> 泽维尔挑挑眉,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沉默半晌,突然谈到天气不错,聊完天气后招呼黛西来给两人各添一盏茶,不着痕迹换了话题。<br/><br/> “有一件事想问问你。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的朋友……”他死了,但又没死。不,这听起来太哲学了,“离家出走了。我这个朋友最近一直在考<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