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呃，你知道，毕竟……我，以撒，是个魅魔，对吧。”<br/><br/> “当然。”<br/><br/> “但是人类的身体——我也不是很懂，总之人类很脆弱，不堪一击，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对吧。”<br/><br/> “……嗯哼？”<br/><br/> “我是想说……你可别被吓坏了。”<br/><br/> “我准备好了。”<br/><br/> 以撒深吸一口气：“我可能怀孕了。”<br/><br/> 话音刚落，只听电话那头咵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嘟——嘟的忙音，电话挂断了。<br/><br/> 手机屏自动熄灭，以撒的心也熄灭了。<br/><br/> **<br/><br/> 美国，纽约。<br/><br/> 泽维尔坐在办公室里，乍听到“怀孕”这个词，惊得突患帕金森，手一抖，倒霉的苹果手机落在地上，裂开了。<br/><br/>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弹飞的零件，头脑一片空白，然而身体比理智先行一步——他猛地站起来，连滚带爬冲出办公室，连电梯都来不及按，迈着大步飞下楼梯，在公司一楼大厅里顺手抢了某个跟他打招呼的员工手里的公用电话卡，狂奔到最近的电话亭，刷卡输入号码。<br/><br/> 嘟——嘟——<br/><br/> “喂？”以撒的声音传来。<br/><br/> 泽维尔握着话筒，紧张得原地蹦跳：“嘿，嘿，我是兰登。”<br/><br/> “哦，”对面听上去冷漠极了，“不用威胁我，我现在马上就死。”<br/><br/> “不是，等等！”泽维尔不顾周围人的侧目大叫。<br/><br/> “……”<br/><br/> “你再说一遍，你——？”<br/><br/> “我、怀、孕、了，”以撒说，“你看，圣诞节的时候我们是一起过的。你……那么多次，我说不行吃不下了，你呢？你这混蛋根本就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后悔吗？”<br/><br/> 泽维尔握着话筒连连摇头，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以撒看不见，于是急忙说：“后悔，怎么会？我……唉！我太激动了。不过，呃，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br/><br/> “哼！我本来好好的，像做魅魔的时候一样健康，可是最近我忽然吃不下东西了，昨天早上还莫名其妙吐得厉害。”<br/><br/> “天啊。”泽维尔说。<br/><br/> 众所周知，在纽约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就连某个金红色机器人一飞冲天、或者好邻居蜘蛛侠突然荡着蜘蛛丝从你头上掠过，或者总统买下商业街最大广告位用来张贴自己的推特内容，都不算什么大事。<br/><br/> 不过，一个穿着昂贵西装的英国佬在街边抱着公用电话浑身冒粉色泡泡倒真的挺引人注意，连见多识广的纽约市民也纷纷侧目。<br/><br/> “听着，听着，你可以辞职了，去他妈的工作，在家里等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泽维尔像做贼似的左顾右盼，捂住话筒小小声说，“我爱你。”<br/><br/> “爱你个头，你这混账，我——等等，你说什么？你说什么？”<br/><br/> 面红耳赤的泽维尔已经把电话挂掉了。<br/><br/> 英国人只隐瞒一件事，那就是爱情。以撒很少听见泽维尔说这种话，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br/><br/> 而当反射弧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魅魔的脸也红透了。<br/><br/> **<br/><br/> 德州人安妮·杜弗兰是个秘书，最常见的那种。和影视剧里描写的不同，她非常貌美，但和年轻有为的老总兰登·泽维尔绝没有一腿。<br/><br/> 这似乎很难解释为什么她会和泽维尔先生孤男寡女地在成衣店里试衣服。<br/><br/> “夫人怀孕了，”泽维尔喜气洋洋地说，“我得收拾收拾，赶五点的飞机回曼彻斯特。安妮，你觉得哪件外套比较好？不要太正式，毕竟我是回家去的……”<br/><br/> 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泽维尔站在全身镜前，浑身散发出迷人的有钱气息。<br/><br/> 开玩笑的。<br/><br/> 他看起来英俊极了，哪怕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一点细纹，也只是让他显得更儒雅可亲。店员们半是羡艳地说，泽维尔先生<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表人才，泽维尔夫人想必也是个大美人吧？<br/><br/> 是呀，泽维尔笑吟吟地。<br/><br/> 大码美人也可以算大美人吧？<br/><br/> 值得一提的是，泽维尔试衣服的时候把头发弄乱了，有一撮像鸭子尾巴那样翘了起来。店员下意识地拿来梳子和发胶要帮他整理，泽维尔却连连摆手，自己用手指极小心极小心地抚平了头发。<br/><br/> “我怕头发会被梳得掉下来呢。”<br/><br/> 离开商场的时候，泽维尔小声告诉安妮。<br/><br/> **<br/><br/> 傍晚五点，泽维尔坐上前往英国的飞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站在以撒现居的单身公寓前，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br/><br/> 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门铃。<br/><br/> 叮咚，以撒给他开了门。<br/><br/> 看着衣着整齐的泽维尔，他别扭地别开视线，嘟嘟囔囔转身回房间里：“都多少年了……做作！”<br/><br/> 以撒穿得很单薄，明显可以看出肚子挺出圆圆的弧度。他在流理台上泡茶的时候，泽维尔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拥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腰，腹部软绵绵的触感，好像猫的肚子一样。<br/><br/> “我的肚子会大得顶到鼻子上，”以撒闷声闷气地说，“你会讨厌我的。”<br/><br/> “噢，绝不会，”泽维尔说，伴着水烧开的咕噜咕噜声，“我很想跟你做。现在就想。”<br/><br/> 以撒胖起来以后，屁股也变得软绵绵的，而且仍然很圆，走路的时候会跟着颤动。他现在没有尾巴，泽维尔看起来很不习惯，不过也正是这个缺失的物件提醒他，以撒现在是人类的身体，而人类很脆弱。不得已，他们只能说些别的话题转移注意。<br/><br/>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以撒低声问。<br/><br/> “女孩……不，什么都可以。”<br/><br/> “天堂那边你要怎么解释呢？”<br/><br/> “管他的，”泽维尔在以撒的脖子上落下一个个吻，含含糊糊地说，“我太幸福了，一口气写十万字报告也不在话下。”<br/><br/> 在这之后，泽维尔请到了很长时间的假，每天都要花个把小时写他的十万字报告。以撒也把工作辞了，每天待在家里，很快变得胖若两人。<br/><br/> 最开始的几个晚上，两个人一起睡觉，泽维尔几乎没有睡着过。半梦半醒之间，潜意识也感到很不安稳，担心压到了以撒的肚子。不过，这种甜蜜的负担尚且可以承受。就这样，眼看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br/><br/> 以撒的肚子没有再变大。<br/><br/> 魅魔成功受孕的例子很少，成功诞下子嗣更是凤毛麟角，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忧心忡忡的泽维尔带着以撒去找了智天使医生，经过了一系列检查、问询、填表，还有天堂的传统艺能——医生突然扔下听诊器跑去喝下午茶等等工序，事情在三天之后有了定论。<br/><br/> “有什么问题？”泽维尔问。<br/><br/> “是男孩还是女孩？”以撒问。<br/><br/> “没什么问题，不过，”智天使沃嚓·艾·加斯特·维克·阿普放下听筒，摸摸以撒的肚子，很遗憾地说，“这里，只是食物呢。”<br/><br/>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曼彻斯特。<br/><br/> **<br/><br/> 十万字白写了！<br/><br/> 泽维尔浑身一震，突然醒了。<br/><br/> 他第一时间往枕头底下一摸，没有摸到什么智能手机，房间也是老样式，而以撒在旁边睡得打鼾。<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