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具可供更换，戈登也好，面前这个家伙也好……<br/><br/> “现在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能够在任意一个历史节点活动。你可以随意走动，和街上的人或者事物进行互动，我们需要你尽可能地大胆，来测试历史的底线。”<br/><br/> “……我绝不会这么做的。”<br/><br/> “每一个志愿者最开始都这么说，还没有人能做到拒绝。”<br/><br/> “为什么？”<br/><br/> “因为你会见到你自己，”那天使笑了一下，公事公办的弧度，“你可以告诉他你是谁，也可以告诉这个过去的你自己，你就要死了，对这件事，问问他有什么看法？毕竟他也是你，你应该给他知情和选择的权利。<br/><br/> “你的过去就像一面镜子，用他的眼光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也许你曾经是个有资格做天使的好人，现在却成为了阶下囚；也许你曾经非常落魄，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可是死刑会让你一无所有。听听你自己的声音，最后你会相信，记忆清洗是最好的选择——你要相信，然后深信不疑。”<br/><br/> 胡说！泽维尔想。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他感到疲倦，眼皮逐渐变得沉重。<br/><br/> “选一个吧。”她说。<br/><br/> 泽维尔看着面前悬着的屏幕上有许多时间-坐标的组合数字。他就快要看不清了，但他还是注意到有一个坐标和以撒那张铁片上的一致。<br/><br/> 这到底是哪里？<br/><br/> 泽维尔想着，彻底闭上了眼睛。<br/><br/> **<br/><br/> A.D.1524?英国?伦敦东区<br/><br/> 或许你从书上读到过中世纪令人眩晕的卫生情况，但真正踏上一条根本不成型的泥泞小路只会比想象中更可怕。街道上有马粪和土腥气，闷热而湿润的，像要下大雨。<br/><br/> 街道两旁挤着很多矮小的房屋，与其说是房屋，也只是能起到勉强挡雨的作用。有一个金发的男孩坐在不远处的门槛上，聚精会神地用树枝在地上写着什么。<br/><br/> 很奇怪的一点是，人很难回想起自己的脸，但假如有机会见到自己，任何年龄段都无所谓，你能一下子把你给认出来。<br/><br/> 泽维尔知道，这就是他自己——非常矮小的一个人类孩子，金发蓝眼，身材和衣着都显出极度穷困的窘境。<br/><br/>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你远远地看着你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也像在照一面镜子。泽维尔本想走开的，却仿佛受到磁石的吸引，反而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孩子面前。<br/><br/> 他抬头看着他：“你是谁？”<br/><br/> 泽维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于是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他。<br/><br/> 泽维尔想起来自己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沉默了一会儿，他凭印象试探地问：“你怎么敢在街上玩，你不怕你爸爸？”<br/><br/> 小泽维尔瞥了他一眼：“我爸的腿被人打断了，在床上起不来呢。”<br/><br/> “谁干的？”<br/><br/> “天使？幽灵？我不知道。”小泽维尔耸耸肩。<br/><br/> 他突然摸了一下鼻尖，抬起头看着天空。<br/><br/> “啊，下雨了。”<br/><br/> 第79章能天使旅游日记<br/><br/> 伦敦是个爱下雨的地方。<br/><br/> 一个来伦敦旅游的能天使这样想。他走在街上，浑身湿漉漉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从一个路人那里问到现在是1522年，是人类文明相当年轻的时候。这个被称作“伦敦”的地方简直比他的卧室还要混乱不堪。<br/><br/> “你的口音很奇怪，你是哪儿来的？”那个路人问他。<br/><br/> “我，”能天使说，“我从天堂来。”<br/><br/> “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照这么说，你莫非是个天使啰？”<br/><br/> “啊，是天使没错。”<br/><br/> “嗤！”那人笑起来，“那么，天使大人是来体察民情吗？”<br/><br/> “不，我来旅游。”<br/><br/> “旅游？这里，伦敦东区？”<br/><br/> “是的。”<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能天使对每个问题都严肃地作出回答，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荒谬的话，看起来出奇的可怕。那个人原本只是开玩笑，发现能天使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立刻就显出不安的神色，找了个借口飞快地走开了。<br/><br/> 我真的是从天堂下来旅游的，能天使想。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那真是说来话长。<br/><br/> 能天使在战争结束后获得了长达数月的假期，按照规定，他可以带上三个亲友一起去外地旅游，可是他没什么朋友，也不知道上哪儿去。<br/><br/> 于是假期的第一个星期被他睡过去了。第二周一早，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门外站着三个智天使，问他：“你好，呃，咱们三个想去地球考察又没有假期，你介不介意把假期借我们用用？”<br/><br/> 能天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知道所谓地球是什么地方，也不想出门。<br/><br/> “等等，等等，别关门呀，”一个智天使说，“我们会带你玩的，地球很好玩——可爱的小蓝星，你看。”<br/><br/> 说着，他拿出平板，给能天使看了几张风景图片。<br/><br/> “我喜欢这个，”能天使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指着金字塔说，“它看起来很好吃。”<br/><br/> “……这个不是吃的，而且也并不像图片上这么小。它非常恢宏，是种建筑。”<br/><br/> “你是说房子？”<br/><br/> “对，是的。”<br/><br/> “没劲，”能天使果断说，“我不去。”<br/><br/> 他这一次坚决地关上门，倒在床上，听见那三个智天使中的一个敲着门苦苦哀求：“行行好吧，兄弟，你知道考察的机会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br/><br/> 门坚毅地关着，正如能天使毫无变化的表情。<br/><br/> “求求你啦。”<br/><br/> 听到这里，能天使的耳朵逐渐竖了起来。倒不是有什么变态的掌控欲，他有一个很小很小的毛病，那就是听不得软话。<br/><br/> 毕竟也只是举手之劳……他想着，打开门，问：“你们真的愿意带我到处转转吗？”<br/><br/>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br/><br/> **<br/><br/> 当他们来到地球，那三个天使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回答能天使的各种蠢问题，很快，属于智者们性格特点里的不耐烦就占了上风，他们各找了理由，一溜烟跑没了影儿，把以撒一个人丢在这里，一个不开化的落魄小岛国上。<br/><br/> 能天使没有感到很生气或者失落什么的。他们总是会被欺骗，这种事情习惯了就好。<br/><br/> 他到处走来走去，感觉地球无聊透了。这里的人倒不丑，只是每个人都穿得破破烂烂，身上也臭臭的，而且嘴巴嘚吧嘚吧说个不停，耳朵里的翻译器都跟不上他们的语速。<br/><br/> 能天使本想随便推开哪扇门跃迁到天堂之梯底下，在他握住一间面包店的门把之前，一个黄头发的小男孩撞在他的腿上。<br/><br/> “哎哟！”男孩叫道。他一骨碌爬起来，瞪了能天使一眼，把身旁散落的报纸捡起来，走了。<br/><br/> “对不起。”过了好一会儿，能天使才搜到面对这种情况的正确应答，但那男孩已经走出挺远，主动缠着一个穿着较得体些的衣服的男人，往他手里塞了一张报纸，伸出一根食指比划了一下，露出哀求的神色。<br/><br/> 男孩长得很漂亮，哪怕不是地球人，能天使也这样觉得。男孩有一头柔软的金发和蓝眼睛，皱着眉撅起嘴的样子实在可怜得令人心碎。那个被他缠住的男人给了他一只钱袋，带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