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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
    某座临时酒楼。
    宴席厅內,灯火通明。
    原本的圆形大桌已经全搬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铺上白布的两排方桌,左右分开中间留一过道,面对面相互对峙。
    这是以配合秦人习惯的分餐制准备的,菜品还是专门打报告,请国宴大厨出品,规格很高。
    左边一排,张志勇坐在正中,左边是宋伟民,右边苏理理只坐了半边屁股,略显侷促,不时捏紧手掌,又鬆开,缓解紧张。
    他们这边,只坐了三个人。
    “放轻鬆。”
    张志勇轻声安慰道。
    苏理理手指纠缠著:“张局长,这么重要的会谈,我坐这里合適吗?要不我还是坐那头去吧?或者站著?”
    张志勇笑道:“小苏啊,不要拘泥这些形式主义。往后的会谈,会一次比一次重要。
    “放心吧。待会儿我说什么,你翻什么就行了,一字不落的。”
    苏理理鬆了口气:“明白。”
    “对了,孟顾问確定不来了吗?”
    问到这个,苏理理银牙轻咬:“孟顾问说,他来了也没事干,有您坐镇就够了,他……他请个假。”
    要是孟顾问也来了,她就不至於这么紧张了。
    而且,请假不能自己来说吗!
    非得让她这个刚刚入职的新人来请?
    太不地道了!
    张志勇明显有思想准备,只是点点头,並不在意。
    ~
    右边一排,除荆軻、秦舞阳之外,其他秦人都已入座。
    秦人崇尚左卑右尊,所以安排秦人坐右边,以示尊重。
    嬴政坐在正中央,背脊挺拔如峰,巍峨不倒,双眼似睁似闭,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在他的右手边,是秦国的顶梁老將王翦,目如鹰隼,蓄势待发,直视对面的张志勇。
    他和嬴政都知道,这一席,名为宴会,实为战场。
    不见刀光,却更凶险,或能杀人於无形。
    王翦右手边逐次过去,则是蒙武、蒙恬、王賁、李信等一眾武將。
    王賁、蒙恬几个年轻的,並不像嬴政、王翦一般剑拔弩张。
    毕竟都有长辈在场,天塌了有高个子顶。
    反倒是被宴会厅,堂皇大气的装潢吸引了注意。
    金碧辉煌的拱柱穹顶、璀璨生辉的水晶明灯、雕樑画栋的画壁宫墙、一席铺陈的编织地毯……
    种种件件,比之大王的宫殿,更富丽奢华十倍!
    蒙恬这才感到一丝羞惭,亏他之前还把那沐浴之处认成宫殿,觉得这些异国人不懂营造,毁了好料。
    原来那沐浴之处,就是个沐浴之处。
    眼前,方才是他们的宫殿!
    嬴政左手边,坐的却是李斯,面色红润,目光如炬,颇有几分意气风发。
    逐次向外则是各文臣。
    他们总是不时瞥李斯一眼。
    小小李斯,配坐这个位置吗!
    李斯只当看不见。
    以他当前的官职,自是轮不到坐在大王侧边。
    但他现在,可不只是一个小小廷尉,更是大秦未来的宰首,辅佐大王定邦天下的丞相李斯!
    史书大秦功绩,开首第一卷,必有他赫赫彪炳的一节!
    所以这位置,他不坐得谁坐得?
    ~
    陆陆续续几辆小餐车推来,从两排餐椅正中的过道经过,缓解凝沉的气氛。
    开始上菜了。
    一般的规矩,肯定都是要先洽谈商议,然后再吃饭。
    但今天正好反过来,先吃饭,再会谈。
    苏理理猜测,可能会谈的內容,会比较苛刻。
    如果谈完再吃,或许有人就吃不下了。
    菜品从小餐车中逐次端出,以分餐的形式,一盘盘端在每个人面前。
    另还有汤菜,一人两碗,摆在餐盘两侧,正好占据身前桌位。
    苏理理定睛看眼前的餐盘。
    雪白的瓷盘不算大,却是分出好几区块,拼盘摆菜。
    水晶餚肉、桂藕、酱香牛腱、盐水鸭,四道凉菜,拼摆在瓷盘外圆。
    宫保鸡丁、龙井虾仁、葱烧海参,各自拳头大小,三道热菜,按品字形,规出內圆。
    另有一扣碗的扬州炒饭,四四方方形,落在瓷盘正中央,热气腾腾,喷香扑鼻。
    整体拼摆色泽丰富靚丽,视觉和谐统一,结构错落有致,组合在一起,就像一枚天圆地方的秦半两!
    另两碗汤菜,则分別是开水白菜、文思豆腐,属於是国宴经典名菜了,但看起来朴素平常,懂的才懂。
    不愧是国宴大厨出手啊!
    寓意、菜色,都是超一流水准!
    孟顾问错过这一席,是他的巨大损失!
    苏理理都看得惊艷,更不必说对面的秦人。
    一个个盯紧了自己身前的瓷盘,两眼发直,喉头不自觉滚动!
    根本无法想像,一盘菜,也能做到这般精致细腻。
    “传说中,秦王爱吃鱼丸。”
    张志勇说道。
    苏理理赶紧把目光从菜品上移开,一边跟著翻译。
    嬴政抬起头。
    “所以我特意拜託大厨师傅,额外做了一道鱼丸汤,希望秦王喜欢。”
    一小碗汤端在嬴政面前,汤色鲜亮,七八颗捏成条状的鱼丸在其中沉浮。
    嬴政並没有答话,鱼?
    他確实爱吃。
    但並不只是口腹之慾,而是平日里鱼吃得少。
    物以稀为贵。
    从眼前这盘,形似秦半两的盘菜,和专门为他定做的鱼汤,可见对方还算诚意满满,礼节十足。
    ——不像孟未竟、宋教授那般轻佻孟浪!
    菜已上齐。
    张志勇第一个拿起筷子:“诸位,开宴吧!”
    眾秦臣眼巴巴看著嬴政。
    张志勇伸手道:“秦王,请!”
    嬴政摆摆手:“开餐!”
    狼吞虎咽!
    在座重臣,要么贵族出身,要么成为贵族多年,吃起饭来很讲礼仪,没有半点咀嚼声。
    整座宴会厅,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一样,只有筷子与盘子碰撞、勺子与碗壁碰撞发出的清脆声,连环响起,频率极快!
    王賁先吃了一口水晶餚肉,瞳孔不自觉翕张,整张脸肉眼可见的上扬。
    然后一筷一片,上下唇瓣像闸片机一样高频运作,牙齿与舌头飞速搅拌,一眨眼功夫,所有水晶餚肉,已经全被他铲进肚子里去了!
    好吃!
    太好吃了!
    入口即化!
    都没尝出味!
    水晶餚肉吃完,他感觉自己,像是开了荤了。
    看向酱香牛腱。
    好几眼才认出,居然是……牛肉?
    这些人简直穷奢啊!
    牛都当成宴菜来吃?
    在秦,杀伤马牛,是与盗同法的!
    诸侯都不敢隨意杀牛!
    所以哪怕是身为秦国贵胄的王賁,一年也吃不了几次牛肉。
    心中一边怒斥,筷子已经很诚实地伸过去了。
    一口下去……
    故事重演!
    牛腱肉眼可见地消失不见!
    完全不一样的口味!
    但一样的绝顶好吃!
    这些异国人,太会享受了!
    每日吃的东西,难不成都是这么美味?!
    再看剩余菜品,王賁又觉得不可能。
    “菜量这么少,够谁吃啊?
    “这些绝味佳肴,对异国人而言,大概也是珍贵之物,只有宴请贵宾才能吃吧?”
    他有点后悔,刚才牛嚼牡丹,一口气吃完两个菜了。
    好东西,得好好珍惜,不可浪费。
    需缓著吃,细嚼慢咽,细细品尝!
    ~
    二楼角落偏厅,小包厢里。
    嗝~
    嗝~
    荆軻、秦舞阳,拍著圆滚滚的肚皮,摊在椅子上,各自打了个饱嗝。
    “吃不动。真吃不动了。”
    对面,孟未竟也砸吧砸吧嘴,顶饱了。
    宴会厅里,为了摆盘,每份菜盘的量都不大。
    但这里就不一样了。
    小圆桌上,一盘水晶餚肉、酱香牛腱已经见底,另还有龙井虾仁、葱烧海参、宫保鸡丁等等各色菜餚,俱都是一盘一盘上的,现已基本空了。
    连扬州炒饭,也是非常朴素地一人一大碗。
    王賁不捨得吃的菜,他们仨甩开裤腰带炫!
    尤其是荆軻,职业练块的,胃口奇大。
    中午又吐乾净了,简直是饕餮转世,暴风吸入!
    这一桌菜,至少有一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这会儿已经撑得动不了,別说荆軻刺秦,就是荆軻爬两步都费劲!
    三人语言不通,又吃到撑,这会儿只能坐著乾瞪眼休息。
    半个来小时。
    荆軻缓过劲儿来,重新坐直了,目光在小桌上来回逡巡。
    “軻,你,你还能吃不成?”
    秦舞阳惊骇地看著他,你是彘吗!
    “口乾,想喝水。”
    开水白菜、文思豆腐、鱼丸汤都是咸味,不解渴。
    他的目光,落在圆桌正中,几件似金似陶的柱状物上。
    有黄绿色、有长圆柱、也有白红相间的,看起来像是装水的陶器。
    他指了指桌中间几样,直言不讳问孟未竟道:“此物,是水否?”
    “什么?你想喝饮料?”
    孟未竟自是没听懂。
    上古音与现代音相差极大,若有对照还好,能听出其中互通之处,这么干聊,真听不懂。
    只能猜测。
    荆軻左右看看,没找见常见的饮水杯形,用碗,又担心对方误会他是要喝羹汤。
    倒是有一大一小两个琉璃杯盏,皆是上鼓腹,下圆底,中以独脚支撑。
    於是拿起那个小的,凑在嘴边,做了个饮水的姿势:“饮水,水!”
    孟未竟恍然大悟:“要喝点东西是吧!”
    於是先从桌中央,拿了一瓶椰大牌椰汁打开,放在圆桌上,转过去给他。
    荆軻端起来看了一眼,奶白色,不是水!
    “水,饮水!”
    他把椰汁递给边上的秦舞阳,继续跟孟未竟比划。
    “不喜欢这个?”
    孟未竟再开了瓶山海关桔子汽水。
    这次都不用递到荆軻面前,一见橘黄色的果汁,荆軻已经又摇头了:“水,我要喝水!”
    “得,这个也不喜欢?要求真多啊你……哦!我懂了了!你要这个是吧!”
    古人宴饮宴饮,饮的不是饮料,是酒嘛!
    孟未竟拿起桌上摆放的一瓶茅子:“这可好东西啊,真便宜你了!”
    打开茅子,拿杯子,先给荆軻演示了一下倒酒:“你是要喝这个『酒』是吧?”
    一股浓香酒味逸散而出。
    “嗯?何来酒香?”
    秦舞阳吸著鼻子。
    荆軻一见清澈的液滴淌出来,正以为是水,立刻欣然点头:“善!多谢!『酒』,正是『酒』!”
    他口中念著现代的“酒”音,还以为自己说的就是“水”。
    “这酒可不能喝多,待会儿我们要去山顶,你要是醉了,小心直接滚下山去。”
    孟未竟往小高脚杯里倒了浅浅一层,就不倒了,杯子转过去,茅子盖上盖子,放回桌上。
    荆軻看看转到自己眼前的杯子。
    “抠抠搜搜,忒不爽利!”
    当即先把杯子端起,学著孟未竟的样子,转动桌面,直接把茅子转到自己眼前!
    自己拿起茅子,学著孟未竟的样子笨拙地拧开盖子,无师自通,对著高脚杯就开始倒。
    咕嘟咕嘟。
    孟未竟吃得饱,懒得动,只能动嘴:“差不多了,再多你要醉了!”
    但语言不通,荆軻没有理他。
    清澈的酒液顺著瓶口落入杯中,眨眼间填满一整个杯子。
    一股浓郁的芳香四溢,膨胀开来。
    “酒香!好香!好浓的酒香!”
    秦舞阳两眼登时晶晶放光,直勾勾盯著满杯的高脚杯。
    “这分明是水,哪有酒这般清澈透明的?”
    口中这般说,荆軻自己心里也有点不確定。
    浓郁的酒香好似勾人的小爪子,在他鼻腔里不停挠痒痒,比他之前闻过的所有酒味都香出百倍!
    秦舞阳眼珠子都快勾出来了,伸出手:“既是水,让我先尝一口……”
    啪!
    荆軻一把拍掉秦舞阳的手。
    “既要尝,也是我来!”
    秦舞阳不敢再伸手,可怜巴巴看著那一满杯。
    荆軻端起酒杯,一凑到鼻腔前,那股沁人心鼻,填满整个肺腑的浓郁芬芳,直接让他生出一股浅浅的醉意。
    酒!
    是酒无疑!
    他是想喝水。
    但酒水酒水,本就是一样的,喝酒,一样是喝水!
    荆軻舌头不自觉捋了捋唇齿。
    杯口不大,一满杯也才一大口的量。
    平日里他饮酒时,这种杯量,百来杯都是寻常!
    於是荆軻一口凑上去,猛的仰头,整杯入!
    “臥槽?你別一口闷啊!”
    孟未竟坐直了。
    酒液一入口,荆軻两颊立时几分泛红。
    辛辣!
    醇苦!
    跟他以往所喝的五齐浊酒、事昔三酒口感截然不同!
    但他却紧紧闭住嘴巴,不捨得吐出一滴。
    一股直衝天灵盖的浓郁酱香,填满喉鼻唇腔,让他下意识喉头滚动,一口將所有酒液吞了下去!
    如同吞进一百柄锋利小刀,顺著食道穿肠而过,继而腹部燃起一团熊熊烈火,顺著食道沸腾向上,顷刻间散入四肢百骸,將全身点燃!
    荆軻脸颊霎时通红,皮肤肉眼可见的泛红,全身血液被这一杯酒唤醒,眼迷离。
    “好酒!好酒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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