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也不算难熬，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听说联邦中央的军士很快就会来了。程一石左手持盾，右手提着一杆火筒走在城墙上，时不时看看城墙边缘是不是爬着那种恶心的章鱼，再用火筒烧掉。<br/><br/> 火筒忽然照亮了一个人影，程一石望了望，看见是同营的小男孩，还没成年，连胡子也没长出来就要参加战争了，不知道怎么就在城墙根上猫着，也不像在干正经事。<br/><br/> “小孩，什么情况？”<br/><br/> “程哥，我在看书。”<br/><br/> “看黄色-书刊呐？不学好。”<br/><br/> “不是，我……我本来要考大学的。”少年举起书，模模糊糊也看不清楚，程一石笑笑：“看瞎眼了，赶紧睡去吧，明天守城要是打瞌睡——”<br/><br/> 程一石催促着少年回去休息了，火筒继续在城墙上逡巡。<br/><br/> 他想，战争结束了，也让小儿子去念书，上央城的学者们发明了多少好用的玩意儿，还有手里的火筒，据说是跟修真界学来的？<br/><br/> 修真界啊……那些上天入地的仙人老爷们也加入战争了，凝霜城在古时候可是大城，整个寒境就凝霜城一家有修真门派，看看白天那些个仙人，飞在空中就是一道飞舞的火龙，好不潇洒，和那道火龙比起来，自己手里头这个火筒……就是个打火机！<br/><br/> 他在城墙上巡游了三四圈，忽然照到了一处黑影，在城墙外。<br/><br/> 他谨慎地举起盾，缓慢靠近，火筒开足马力晃过去——是一个尖尖牙齿的妖族！<br/><br/> 他不假思索举起火筒，将这探子烧成了焦炭。<br/><br/> 守城第二十天。<br/><br/> 天气越来越冷了，老婆到前线来了<br/><br/> ，那个好脾气的女人对粗鲁但没什么恶意的军人们陪着笑，问程一石在不在，他老婆那么瘦，伶仃一只，像小鸟一样，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拥她在怀里，她说，儿子冻病了，家里没了柴，已经劈了嫁妆来的那几只柜子烧，还是不见好……问他封城还要多久，城里都没什么可烧的，吃的也不多了。<br/><br/> 程一石打报告，申请了一些药回去。<br/><br/> 守城第二十六天。<br/><br/> 尸体越来越多，冻得硬邦邦的，程一石负责用火筒烧灭他们，以防有遗漏的大章鱼冒出来伤人。<br/><br/> 儿子的病倒是好了，妻子又冻病了。<br/><br/> 妻子倒是没来，他自己也觉得冷了，军营里的东西也不多，他抓来几个塑料袋垫在衣服里，觉得暖和，想了想，塑料袋也不多，还是送回家几个，缝在衣服夹层里比较挡风。<br/><br/> 守城第三十一天。<br/><br/> 上央城的援军迟迟未到，寒境的战局也不太好，因为守城太久，出现了居民到城外捡柴，章鱼偷偷附着在身上，进城后一连串杀了十多个人的事。凝霜派的大仙人们给这里下了禁制，任何人不得出入。<br/><br/> 守城第五十二天。<br/><br/> 中央的援军应该是不会到了。<br/><br/> 程一石翻找少年的衣服，除了书还是书，上面做满笔记，还有一张被血泡烂的学生证。<br/><br/> 守城第五十三天。<br/><br/> 那些修士一个也没死，人们暴动起来，抢夺了仙人们的库房。<br/><br/> 库房里有很多灵草，有人着急咬了几口，被过度充裕的灵气胀满肚子爆炸而死，尸块溅满整个库房，人们都沉默了，扔下灵草离开。<br/><br/> 仙人们没说什么，打开了山门让人居住。但那里没有火绒草，和城里一样冷。<br/><br/> 守城第六十天。<br/><br/> 程一石翻找了战友身上没有章鱼的痕迹，轻轻藏在一堆碎石后。入夜后，妻子来提走了这具尸体。<br/><br/> 儿子又病了，需要暖和一点。能烧的只剩人了。<br/><br/> 第八十天。<br/><br/> 程一石看着凝霜城恢弘的石头城，突然恨前辈们把这里建成一所工业城市，吃的用的都要从外面买，封了城，什么都没有了。守城军不够了，女人们披挂上战场，孩子们开始挖石头开垦耕地。<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凝霜派的耕地出让，炸掉了原本的建筑，修士们分散住到了居民家中。<br/><br/> 第八十一天。<br/><br/> 巡城时，暗河里抓到四个残废的汉子，程一石的火筒对准他们。<br/><br/> “都是街坊……老程，我们只是出去捡柴，要是死了，绝不连累城里的人。你老婆快病死了，她怕你担心……”<br/><br/> “走吧，动静小点儿。”<br/><br/> 程一石不知道他们是去和妖族讨要好处。<br/><br/> 第八十三天。<br/><br/> 长官说，援军不会来了，中央在军事的大规模支出引起了许多市民不满，爆发了大□□，希望削减军事开支。寒境的战争这么久还不结束，将军赶紧下台。<br/><br/> 毕竟中南东西四域结束战争已经一百多年了。<br/><br/> 晚上。<br/><br/> 妖族敢死队从暗河潜入，越过防线，将凝霜派上下二百四十七人悉数暗杀在各自藏身的居民家中。<br/><br/> 凌晨，妖族发动了攻城战，没有修真者的威压，凝霜城很快就破防了。<br/><br/> 程一石逃回家中，要告诉妻儿快躲进地下室去。<br/><br/> 然而家里只剩下在床底瑟瑟发抖的一个孱弱的男童。<br/><br/> 他之后得知，全城人秘密联合起来，将修真者的地点卖了，换取三百斤煤炭。<br/><br/> 程一石是个逃兵，但是没有人耻笑他，把他应得的煤倒在他家后院时，他回头问男童：“我老婆和孩子呢？”<br/><br/> 他的老婆说不行，修真者完了凝霜城也完了呀，她死死护着这个小孩，导致妖族以为这才是她的孩子。<br/><br/> 而他的儿子……早就病死了。<br/><br/> “那我老婆呢？”<br/><br/> “被抬出去了。她病得很重。”<br/><br/> 程一石悲痛之中，一头撞死在坚硬的石墙上。<br/><br/> 而凝霜派唯一剩下的那个男孩也不知所踪，后来有人见到他游荡在凝霜城废弃的厂区上，像个幽灵一样捡垃圾吃，也有人说他死了。<br/><br/> 但实际上，那个男孩成为了修魔者，他是同辈中排行二十七的小师弟，他自称修魔者二十七。<br/><br/> “你之前要我去凝霜城，是不是就因为那里有个修魔者？”唐宜说完，我愣了愣，我哪知道……但是唐宜似乎也并不是看我的反应，只是拧紧眉头，“干扰我道心的事是，那时上央城只要强硬一点，不听民众的意见，及时派去援军，就不会发生这么大的悲剧……民众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同情心？自己不在战争中了就不顾战火中人们的死活吗？数据表明当时凝霜派全灭，导致现在寒境都没有一个修真门派，还有三万联邦将士牺牲，大将军回来后引咎辞职，他的屋子还老被人扔大粪，郁郁而终……我不明白。”<br/><br/> “可能因为民众都比较矮。”我说。<br/><br/> 唐宜：“别闹。”<br/><br/> “我没闹。我师兄从命身高两米，他看见树顶趴着一只臭虎斑兽，就对我说那里有，但是我那时候只有一米四，我说没有，我就觉得师兄在故意气我，因为这种灵兽会偷果子，我很怕它来，它不常来，所以我不信。但是师兄把我举高，我看见它了，我就相信师兄说的是真的。”<br/><br/> 唐宜：“为什么联邦政府那些大人物不会把民众举高看呢？民众的视角太低……看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引导他们看明白，却无论如何都要迁就他们呢？”<br/><br/> 我说：“我之前发疯的时候，你和我讲道理，我就听不明白。你说的每个字我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