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模样倒也确实在情理之中。<br/><br/> 他当年与渊晟相识在扶桑木下，不过三天两人便成了亲。自此之后，采鸟就常双眼发光地同我提起渊晟，说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会看孩子能打流氓，真是温柔善良美丽动人无人能比。一天跪三次搓衣板之后，还能说出这样的溢美之词，可见采鸟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渊晟，后来生了几只包子，更是老婆孩子一把抓，见人便傻呵呵地炫耀自己那一大家子，收了不少红包，烦得端华宫一干人等差点没拿剑戳死他。<br/><br/> 我当日正要找个人牵制常羲，便随手提拔了采鸟，只因觉得他身上有这九重天上少见的一份真 xi_ng 情。事后总结，我那时确实太过天真，采鸟痴情，却未必等同于忠义，亲疏有别，他愿意替渊晟两肋插刀，自然也意味着——若有必要，他就会为渊晟插我两刀。<br/><br/> 一个人心中能容纳的东西毕竟是有限的，活了万年有余，这般朴实无华的生活常识却都未能吃透，实在应该算是我自己的错。<br/><br/> 看着他眼下的青黑，旧事从脑子里揭起来，我于是一时恍惚，唏嘘了片刻方才弯起唇角，正打算开口，采鸟却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通一声跪下，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说道：“属下罪该万死，请主上责罚。”<br/><br/> 为了引采鸟出来，也为了防止他向颛顼 xi-e 露我的行踪，我在给采鸟的流言末尾加了“渊晟”二字，看来委实有效。<br/><br/> 他愈是紧张，便愈是容易利用，甚好。<br/><br/> 我于是半眯起眼睛，轻笑一声，缓缓地说道：“你可以安心，我不会责罚你，你还有别的用处。只是采鸟，‘主上’这个称呼，却已不是你能叫的了。”<br/><br/> 采鸟像是当头挨了一棒，脸色骤然煞白，膝行着想要靠近我，却被浮游皱眉拦住。<br/><br/> “主……帝鸿大人……”<br/><br/> 他猛地抬起眼睛，直直地看向我，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淡下去，做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br/><br/> 然而这神情只持续了片刻，采鸟短暂怔愣了一下之后，便垂下眼睛苦笑了一声，将瞳孔深处涌动的情绪收敛的一干二净，此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只咬牙道：“您当日就曾嘱托我安排好渊晟的去处，是我大意，方才中了常羲和颛顼的计谋，到头来竟还连累了您。若您仍旧不肯原谅我，我这便自刎谢罪。只求帝鸿大人能出手救我妻子儿女一命。”<br/><br/> ……言语间倒是颇动情，然而这话却未必是真心实意的。我花心思将他引出来，本就不会为了往事随随便便要了他的命，小小的为难也不过是想杀杀他的锐气，让他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出该有的姿态来。<br/><br/> 而比起其他人来，采鸟虽说算得上粗枝大叶，但也毕竟在端华宫中浸 y-i-n 了多年，对我的意思自然心知肚明，现在这般行事，便是为了向我示弱。<br/><br/> 我于是不置可否笑了笑，坦然地将采鸟晾在原地，顾自执起酒杯啜了一口。<br/><br/> 然而我尚未沉吟完毕，旁边浮游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又转头望向满脸坚定、长跪不起的采鸟：“你想死？”<br/><br/> 采鸟毫不犹豫道：“不错。我当日因一己之私置帝鸿大人于险地，原本就该以死谢罪。”<br/><br/> 浮游很是钦佩地点点头，沉默片刻，忽然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刀，双手捧着递给采鸟。<br/><br/> 我：……<br/><br/> 采鸟：……<br/><br/> 他面色猛然顿住，颇尴尬纠结地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刀刃，张目结舌道：“你……这是何意？”<br/><br/> 浮游理所当然地回答：“肯用 xi_ng 命补偿错处，你是条好汉……佩刀借你一用，送你上路。”<br/><br/> 采鸟嘴角抽了抽：“…………其实我自尽不想用刀。”<br/><br/> 浮游在乾坤袋中掏了掏，索 xi_ng 拿出弓、弩、枪、棍、刀、剑、矛、盾、斧、钺、戟、殳、鞭、锏等一干兵器，乒乒乓乓地一股脑丢在采鸟面前。<br/><br/> 采鸟咽了口口水，默默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将身体后仰了一些，求救似地看向我。<br/><br/> 我侧过头，眼观鼻鼻观心地重新斟了一杯酒，默默地灌了下去。<br/><br/> 采鸟只好无语凝噎地收回视线，目光在那堆齐全的武器中一一扫过，随后很努力地确认了里面没有的东西，方才谨慎地开口道：“其实，我比较想用狼牙棒。”<br/><br/> “狼牙棒？”浮游皱了皱眉，踌躇了片刻，微微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从乾坤袋中取出珍藏许久的狼牙棒，神色勉强地对采鸟道：“帝鸿给我的，很好用……借你，死了以后还给我。”<br/><br/> 采鸟：…………<br/><br/> “……咳咳。”我放下酒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摇了摇头按住浮游的肩膀叹道：“罢了。采鸟，你起来吧，我到这里，不是为了杀你，原本就是为了帮你的。”<br/><br/> 采鸟一愣，随即喜形于色地站起来，拍去膝盖上的尘土靠近了一步，又讪讪地停下，对我说道：“您果然知道渊晟他们的下落。”<br/><br/>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颛顼如今虚弱，自然会将筹码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我缓缓开口，一边端详采鸟神色。<br/><br/> 采鸟抿唇摇了摇头：“九重天由常羲把持，我已许久未曾见到颛顼那狗贼。”<br/><br/> 看来采鸟不知道颛顼身在何处……<br/><br/>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渊晟此刻就在从渊。”<br/><br/> 采鸟蓦然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曾经去过从渊。”<br/><br/> 我回答：“你忘了，颛顼最擅长幻术，以此遮掩痕迹于他并非难事。”<br/><br/> 采鸟恍然大悟，安下心来那跳脱的 xi_ng 子便又起来，恨恨道：“当初看他老脸老皮，却偏偏喜欢变作小孩模样，就知道是个不正经的老王八。待时机到了，迟早将他抽经扒皮做成一碗王八汤。”<br/><br/> 我不理会他，只悠悠然道：“九婴会助你潜入从渊，但他并不全然可信，我们需要谋划一番。你将如今九重天的事同我细细讲上一遍。”<br/><br/> “近来九重天上发生了许多事，但归根结底也就这几件重要的，只是……”采鸟面色变得古怪， y_u 言又止道：“……有一个人，您一定要留心。”<br/><br/> 我挑眉，弯起唇角缓声道：“你想说的可是帝晨？”<br/><br/> “是……”采鸟抿了下唇，还是摇头开口道：“只是如今的帝晨大人，却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他了。”<br/><br/> ☆、第50章<br/><br/> 采鸟的意思，帝晨只是颛顼制造出来的一个幻影，因为采鸟既未见过帝晨吃饭，也从未看到帝晨睡觉——至于要不要去茅厕，他尚且还没亲自论证——但这些证据已能说明现在的帝晨并非真人。<br/><br/> 不过在我看来，帝晨虽然有所变化，但绝非采鸟所说是个区区的幻影。相处十多万年，他的音容笑貌我不至看错。<br/><br/> 见我沉吟不语，采鸟便识相地闭上了嘴。一片安静之中，我抬头看到远处身影晃动，显然是九婴的人如约前来，看到采鸟在此，不知是否应当靠近。<br/><br/> 我放下酒杯望向那个地方，便有一青衣人飘然而出，单膝跪在我面前恭敬行礼。我目光一顿，微微讶异道：“是你？”<br/><br/> 来人是个女子，面目<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