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人都站着,将屋子围了个圈,个个脸色铁青。<br/><br/> 这仗势,让吴邪也愣了。从他记事的时候,除了迁坟卖地这些关系到全村利益,才会出现这么多人外,连平时过年过节,都很少这么齐全的。怎么自己这么件小事,也能引起这么大的惊动呢?<br/><br/> 后来他才知道,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件个人感情上的事情,在传统的农村和向来规矩的吴家族人眼里,却是一件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和倒斗不同,虽然同样是见不得光,但倒斗好歹在暗道上也是竖得起大拇指让人敬佩的行业。可现下他和闷油瓶的事,却是在现代社会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一桩丑闻,无论是明的暗的,说起男人之间搞些有的没的,无不会换来鄙夷的目光。平时里也有不少图新鲜好玩的,搞暖昧弄个床伴都可以,但要真的让两个男人正儿八经地谈感情谈一辈子,他和闷油瓶绝对是老九门前无来者也后无古人的创举。<br/><br/>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所谓的吴家唯一的正牌继承人。<br/><br/> “跪下!”<br/><br/> 三叔公的声音在挤满了人的厅堂里,并不很响,但却一个字一个字地极为沉重,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br/><br/> 吴邪还没有做出反应,身体就被推了一把,然后一个大汉一脚就踢在他的膝关节处,他本能地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虽然是泥地,也不是很硬,但那地面不知道多久没见阳光的 ch_ao 气和寒气一下子透过膝盖窜进身体四肢百骸处,让他不由皱了一下眉。<br/><br/> 他转过头,恰好看到父亲也走了进来,看了他一眼,眼睛微微发红,冰冷中带着失望,自嘲般地摇头叹了口气,却没有要替他说情的样子,慢慢走到了三叔公的旁边。<br/><br/> 吴邪暗沉住了气,也不吭声,回过头不再看其他人,就是直直地跪着,双眼平视着,满眼都是那些忽明忽暗的牌位,就像一排排高高低低的小墓碑一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br/><br/> 三叔公的声音重重地在耳边响了起来。<br/><br/> “吴邪!你面前都是吴家的长辈,也包括你爷爷,他有多疼你,不用我这个叔公来提醒!你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们,你到底和那个叫张起灵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你要是懂事,就别说出恶心人的话,反正就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可以和他一刀两断,迷途知返?”<br/><br/> 四周的村民们都发出窃窃私语声,他们中有些人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一听到这话,都十分惊讶,人群都骚动了起来,直到三叔公拿着大拐杖敲了好几记地面才重新安静下来。<br/><br/> “都给我闭嘴!让吴邪说!”<br/><br/> 吴邪紧紧抿着嘴,他从听到三叔公那句话开始,就听出了其中浓重的火药味。看来今天这一关是非闯不可了。害怕倒不至于,虽然与自己想象中的场景相差了许多,但怎么说都是一种说法,对着牌位说与对着家人说,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br/><br/> 于是,他昂起头,对着牌位,目不斜视,也清清楚楚大声道:<br/><br/> “我和张起灵就是恋人关系!我和他,这辈子,是绝不会分开的!”<br/><br/> “混账!这时候还说这种话!”<br/><br/> 这一声怒喝出自吴一穷,他的脸色又红又白,红是因为羞愧,白却因为气的。他虽然并不以吴家长子自居,但因为丰富的学识和良好的工作,深得长辈的看重。而今他放弃城里的优越生活,回到家乡主持大局,也更是赢得了上上下下的尊重。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吴家唯一的正传嫡孙,竟然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让吴家颜面尽失的事情,本来就已经恼羞成怒了,此刻又见吴邪死不悔改,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什么和一个男人是恋人关系,不由气得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br/><br/> 当下他又要冲上来打儿子,却被别人死死拉住,三叔公更怒不可遏:<br/><br/> “孽障!真是孽障!我都替你爷爷感到害臊!这种话,在祠堂里说,也不怕污了四方神明、列祖列宗的清誉?!吴邪,你是被恶鬼附身了吗?你说的这是人话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从古到今,男女夫妻, yi-n 阳调合,本是自然规律,可你怎么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太丢人了!这些年来,你在城里,你到底交了多少不三不四不男不女的狐朋狗友,怎么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是不是吴家的子孙?你还有脸见吴家人吗?”<br/><br/> 吴邪一听,倒也来气了,他大声地反驳:“三叔公,你说得会不会太严重了?我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和吴家祖宗有什么关系?还有,你从来都受人尊重,我们哪一个不对你恭恭敬敬的,但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别人?我喜欢的人,并不强求你也喜欢!可既然你不接受,那就算了,又何必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什么叫不三不四不男不女,你连人家的面也没见过,凭什么这么说?”<br/><br/> 吴一穷猛地挣脱开众人,走到吴邪面前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怒吼道:“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明明就是你的错,到现在还执迷不悔?你到底要长辈替你操多少心?还不快向三叔公道歉!向爷爷道歉!发誓和张起灵立刻断了,以后绝不再见他!”<br/><br/> 然而吴邪的倔劲也上来了,连被父亲打了两下耳光,左脸都已肿了起来,此刻也丝毫听不出父亲是在给自己解围,反而把背脊挺得更直,声音更大声更坚决:<br/><br/> “决不可能!爸,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件事让我自己做主好吗?不管怎么样,这儿所有人,都没法阻止我和张起灵在一起!我和他这辈子都会在一起,绝不分开!我们的事,不要你们管!”<br/><br/>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你太不懂事了!……”吴一穷气得低吼,“马上收回你的话,不许再胡说八道!”<br/><br/> 如果吴邪仔细地去看父亲的眼睛,就会发现他除了愤怒,还有浓浓的焦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碰硬其实一点好处也没有。只要将事情压下去才会有回转的余地,这个道理吴邪平时也是懂的,但此刻他完全不能容忍这些人对自己和小哥的抵毁,因此并没有看到父亲拼命地想把事情控制住,反而火上浇油地一偏头:<br/><br/> “我就说!就算今天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改口的!你们都省省吧!”<br/><br/> 三叔公气得浑身发抖,颤颤微微地站起来,嘶着声音吼道:<br/><br/> “好,既然这么说,那就把你打死,看你还敢不敢再嘴硬!你们把一穷给我拉走!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清醒为止!”<br/><br/> 他话音一落,吴一穷就被强行地拉走了,然后吴邪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重重地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回头望,就感到耳际生风,随即便是重重地“啪”地一声。<br/><br/> 一根又粗又大的牛皮鞭子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肩背上。<br/><br/> 吴邪忍不住痛得啊地叫了一声,瞬间脑海上闪过了上中学的时候,村子里有个不务正业的男人□□了邻村的一个女孩子,害得那女孩子投河自尽。当那男人被绑进祠堂时,三叔公也是拿着这根又粗又结实的牛皮鞭子,狠狠地打在那男人的背上,直打得他满地哭喊打滚,哭爹喊娘地求饶。<br/><br/> 没想到这些年来这鞭子还在,难道专门留着打人的吗?以前还真没见爷爷用过,三叔公简直是个迂腐到家的封建老顽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