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第四章再见（十三）<br/><br/> 吴邪疲倦地回到了家。<br/><br/> 打开门，却看到了灯光，他看到闷油瓶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似乎睡着了。<br/><br/> 电视里，声音很轻，花花绿绿地放着广告。<br/><br/> 现在离中秋很近了，从广告到电视剧到娱乐节目，甚至连九频道的纪录片，无不都在放着“团圆”的主题。<br/><br/> 闷油瓶就这么看着看着睡着了。<br/><br/> 吴邪关好门，轻声轻脚地走进去，把电视静音了，却没有开灯，怕太强烈的灯光把沙发上的人吵醒了。<br/><br/> 不过，吴邪一进门，张起灵就知道了。他本来就睡得不沉。<br/><br/> 他没有睁开眼睛，仍然躺着，姿势也不动。<br/><br/>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有时候吴邪回来晚了，他睡在沙发上，吴邪就会过来亲吻他的脸。<br/><br/> 像个偷吃的孩子。<br/><br/>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每次都装不醒过来。<br/><br/> 但这次，吴邪没有这么做。<br/><br/> 他只是走了过来，然后也没声息了，只是站着，就没声音了。<br/><br/> 张起灵心一沉，他能感觉眼皮外，吴邪悲伤的眼光一直在看着自己，就像想用这么一点点的时间，把自己整个儿都记到心里去一样。<br/><br/> 他想，他已经猜到了吴邪在想什么了。<br/><br/> 其实早就想到了，从昨天晚上那一幕吴邪面对母亲死亡时说的那番话，早就有答案了。<br/><br/> 而今早，吴邪生疏而悲伤的笑容，也显示着他内心的矛盾。<br/><br/> 又是彻夜的不归，以前吴邪如果不归，是一定会打电话来的，可是这回，他连短信也没回。<br/><br/> 张起灵的眼睛，终于还是在吴邪的注视下睁了开来。<br/><br/> 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做被动的那个，既然吴邪的想法显而易见，他没有必要再自欺欺人下去。<br/><br/> 吴邪果然站着看他，见到他突然醒过来，倒也意外地一怔：“你……你醒了。”<br/><br/> 张起灵点了点头，翻身坐起，抬头看着他，还是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你父母有事吗？”<br/><br/> “没事，他们很好。”<br/><br/> 吴邪说完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是，坐得有一点远，两人中间，大概空出了半个人的距离。<br/><br/> 他低着头，双手交叠夹在大腿中间，缩着肩膀，侧影显得异常消瘦。<br/><br/> “小哥，我……”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很轻，要不是在深夜里，一定没人会听到。<br/><br/> 张起灵却听到了。<br/><br/> “你要说什么？”他显得很平静。<br/><br/> “小哥，我们分开吧。”<br/><br/> “好。”<br/><br/> 于是又是沉默，大片大片如静夜般无边无际的沉默。<br/><br/> 谁也没有再开口。<br/><br/> 仿佛刚才那两句决定命运的对话，不过是种幻觉而已。<br/><br/> 全部都是幻觉吧，一觉醒来，什么也没发生，他们仍然相拥在床上，身上还留着昨夜激情的气味，他会不满地抱怨腰太疼，恨恨地用脚去踢那个罪魁祸首，然而某人却毫不受影响，仍然用双手调皮地逗弄他，非让他大笑着屈服求饶不可。<br/><br/> 全部都是幻觉吧？<br/><br/> 快乐是幻觉，痛苦也是幻觉！<br/><br/> 吴邪突然想哭，可是他的泪，刚刚已经全部流干了，此时只是觉得眼中又干又涩，什么水份也没有了。<br/><br/> 身边传来轻轻的声音，他微微抬头，却见到张起灵已经站了起来。<br/><br/> “你做什么？”本能的，他问了一句。<br/><br/> “我收拾一下东西。”<br/><br/> 张起灵回答着，就进了卧房，吴邪听到他翻衣柜的声音。他没有开灯，屋子里一定很黑，不过，这并不是重要的事情。<br/><br/> 半小时后，张起灵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旅行包。<br/><br/> “你……你才这么点，你够不够？为什么不多拿一点？我，我的意思是天冷了，外头很冷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你多拿几件衣服。”吴邪几乎语无伦次。<br/><br/> 张起灵摇了摇头：“够了，我来时也这么多。”<br/><br/> 吴邪用力地吸气：“那你至少，天亮再走。外面现在很黑，也叫不到车。”<br/><br/> 他在说什么呀？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闷油瓶要走了，他真的要走了，自己到底在说什么？<br/><br/> 真的希望他走吗？<br/><br/> 张起灵没有回答，却回头看了一眼黑沉沉的窗户，又看一眼门口，沉默地站在了原地。<br/><br/> 不说好也不说不好。<br/><br/> 吴邪突然再也不忍不住了，身体本能地一跃而起，踉跄地扑了过去，一把用力地抱住他，将嘴唇贴到他冰凉的嘴唇上。<br/><br/> 这一行为，他也不知道代表什么，全是身体的本能，没有经过大脑。<br/><br/> 张起灵还是没有动，双手垂直，任着他亲吻自己，嘴唇却没有丝毫暖起来。<br/><br/> 吴邪试图用舌尖去撬开他紧扣的齿关，想去探寻里面的温暖。<br/><br/> 可是没有成功。<br/><br/> 张起灵仍然没有丝毫的反应，牙关没有丝毫松懈。<br/><br/> 吴邪终于哭了出来，他伸手拉住他的手，放进自己的 x_io_ng 口，他哀求着：“小哥，对不起，我错了，我们最后再……最后……”<br/><br/>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他话里的“最后”两个字，刺激到了张起灵，只见他神色一冷，突然手上一用力，竟然将吴邪用力推了开去。<br/><br/> 吴邪跌坐在地上，惊呆地抬着望着他。<br/><br/> 他明白了，闷油瓶恨他！<br/><br/> 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什么难关都过了，本来以为会一直走下去，他却还是放弃了！<br/><br/> 谁能受得了这个？<br/><br/> 闷油瓶很恨很恨他，不是他说几句对不起就可以算了的。<br/><br/> 吴邪突然想笑。<br/><br/>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厉害的。<br/><br/> 竟然彻彻底底耍了道上神出鬼没强大无比的哑巴张一把！<br/><br/> 他竟然把哑巴张给甩了！<br/><br/> 把他带回家，山盟海誓说了一大堆，指天发誓地说要在一起，然后转眼间，又突然全盘否定一切，彻底地分开了！<br/><br/> 如此严重的耍弄，最后只不过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而没有被拧断脖子。<br/><br/> 这不能不说，闷油瓶没弄死他，实在是太幸运了！<br/><br/> “你累了，去床上休息一下吧。”<br/><br/> 耳边，传来了熟悉但又仍然冰冷的声音。然后张起灵转过身，走到沙发最远的一个角落，也坐了下来。<br/><br/> 他随手关掉了电视机，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br/><br/> 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br/><br/> 吴邪没有起身，他仍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但他什么也看不到，虽然能准确判断出闷油瓶的方向，但他就是看不清他。<br/><br/> 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初次认识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觉得，闷油瓶离自己那么远。<br/><br/> 深秋的夜晚，真冷。<br/><br/> 他抱住膝，在地上蜷缩住身子，从里到外地发抖。<br/><br/> 天亮了。<br/><br/> 是一点一点亮起来的，一开始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