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汉子向着他们曾经的战友跑去，连滚带爬地沿着公路，隔了很远，直到月光下面那两个蹦蹦跳跳的身影都不见了，还能听到他们叫喊。<br/><br/> “走吧。”杜教授一把把我拉起来，“我们必须快点走了，如果能搭上顺风车，说不定还可以按照计划……”<br/><br/> 从这座山顶到太白县还有十几公里，走得快了也要两个钟头，我们默默上了路，杜教授、杜严、我并排走在前面，徐翎殿后。<br/><br/> 月光照耀着的公路像是永无止境，通向那崇山峻岭。<br/><br/> 任谁有了这样出师未捷的经历，都会垂头丧气的吧，等到这垂头丧气变成灌在腿里的铅，又是别一种滋味了。<br/><br/> 不知什么时候，我落到了杜教授和杜严后面。<br/><br/> “喂，别发愁，这么点路，咬咬牙就过去了。”徐翎背着手，从我后面轻快地追上来。<br/><br/> “我还能行。”我说。<br/><br/> “看你那脸，不是牙酸就是腿酸。”徐翎笑嘻嘻。<br/><br/> 那些杜家派来的人，为什么反而要害我们呢？我在心里问，这个时候，我似乎能够体会到一点大哥所说的“复杂”。<br/><br/> “想什么呢？”<br/><br/> “想……其他人在做什么。”<br/><br/> “想那干什么，”徐翎张开双臂，作迎风招展状，“这风，这月色，多舒服。”<br/><br/>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br/><br/> “事情到眼前来再说，正所谓……那个见风使舵嘛！”<br/><br/>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其实只有小脑被改良了吧。”<br/><br/> 徐翎双手背在脑后，我们俩无谓地斗了一会儿嘴，他突然拉住我的手，飞奔起来，我被他拽得差点摔倒，磕磕绊绊总算跟上他的脚步。<br/><br/> “叫他们站住！”徐翎说。<br/><br/> 我这才发现杜教授和杜严已经走到盘山公路下一层直道，赶忙大喊：“教授，等一等！”<br/><br/> 徐翎从后面抱住我：“来不及了，放松，我们下去。”<br/><br/> “什——什么？？”<br/><br/> 徐翎腾空一跃，面向山谷的我连闭眼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地面越来越近，杜教授和杜严目瞪口呆地抬着头，风和乱窜的气流贴着我往上流，四肢触不到一点实地，只有腰间那该死的手还抓得紧紧地——玩笑开大了。<br/><br/> 徐翎再次把我抛出去，我撞翻一个刚从草丛里爬出来的人，晕头转向地被大树拦住。<br/><br/> 我吐掉嘴里的草沫，摇摇晃晃爬起来，接着，一把亮闪闪的什么玩意儿在我面前飞过，徐翎保持着他踹断持刀偷袭者的姿势，左右活动了一下他悬在空中的脚。<br/><br/> 我闭上眼，好吧，好吧，就算他是为了救人……<br/><br/> 等到徐翎收拾完第二批伏兵，并且扒下其中一个的黑口罩进行拳打脚踢的“谈心”，我才能勉强站直，稍微找回一点直立行走的感觉。<br/><br/> 我走到那个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哥们儿面前，蹲下来，撸起他的袖子看了看。<br/><br/> “湘门的。”我看到了他们门中的纹身。<br/><br/> “湘门自诩名门正派，竟然干出这种下作的事。”徐翎满脸不屑。<br/><br/> “呸！”那哥们儿吐了口带血的口水，“你武功再高，还不是给精武界的饭桶当走狗！”<br/><br/> 徐翎的脸立刻黑了。<br/><br/> “别冲动，别冲动。”我拦住徐翎。<br/><br/> “空练一身肌肉，是成不了大宗师的，”杜教授也蹲下来，展开谆谆教诲，“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练武功是为了什么？练武是你自己的选择吗？还是别人强加给你的？如果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呢？你的武功曾经为你身边的人乃至整个社会的人带来什么好处吗？还是只是好勇斗狠的前提条件呢？”<br/><br/> 湘门好弟子愣了。<br/><br/> “无论是什么人派你来的，你都应该好好想想，想想被他利用到底是对还是错，你要明白，人的生命是非常短促的，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飞来横祸，<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就遇到十分的困难，而我们一直想要为之努力的事业却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生命，你心甘情愿吗？你肯定是不愿意的……”<br/><br/> 一旁的杜严热泪盈眶地掏出他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进行抄录。<br/><br/> 徐翎双手插兜，晃到一边看风景。<br/><br/> “……所以这次我们就放你走，我们不为难你，只要你找到属于你的道路，孩子，你还年轻，你还有的是机会。”杜教授拍了拍湘门好弟子的肩膀，并且搀扶他站了起来。<br/><br/> “走吧，有多远走多远！”<br/><br/>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晨光熹微的山谷里，杜教授扬起手，欢送他传教的最新成果，而我们即将迎来与一组擦肩而过不得不自己雇车进山的美好前景。<br/><br/> ☆、第十五章<br/><br/> “前面就是汇合点了。”<br/><br/> “时间还早。”<br/><br/> 这是条土路，我们在太白县雇了一辆车，司机是本地人，对山里的路很熟悉，坐在他的三轮机动车后，经过一个白天的颠簸，我们终于看到了屹立群山之中的少白峰。<br/><br/> 夕阳西下，阳光照在对面山壁高处，我们沿溪水行进，时而能看到成群的鸟从溪边草丛里飞上高崖。<br/><br/> 我推了推徐翎：“看，前面那个山口是不是就是目的地啊？”<br/><br/> 徐翎一声不吭。<br/><br/> “别睡了，咱们快到地方了。”我兴奋地继续推他。<br/><br/> 徐翎双臂抱膝，脚瞪在铁皮棱上，闷闷地说：“我没睡。”<br/><br/> 我发现他有点不对：“你怎么了？”<br/><br/> “没怎么。”徐翎小声回答，“就是有点晕车，让我安生会儿。”<br/><br/> “你好歹透透气啊，这么闷着，可不是要晕车吗？”我不禁好笑。<br/><br/> 徐翎不动，仍然保持他那个王八抱壳的姿势。<br/><br/> 杜教授说：“少白殿就在少白峰顶，我们和一组三组汇合后，今天晚上就在汇合点扎营，明天一早上山。”<br/><br/> 我伸头看了看前面怪石嶙峋的山壁，知道这是进入秦岭深处了，接连两天没睡觉，我却精力充沛，打了鸡血一般，只因为前头有个三军会师，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可以结束了。<br/><br/> 拐过一道山壁，我们看到半高处，有几个人正站在那里，看见我们，立刻挥手示意。<br/><br/> 我拍徐翎：“快看，那不是大哥他们队的吗？”<br/><br/> 徐翎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时我才发现他脸色发青。我吃了一惊，忙问：“你这是怎么了？”<br/><br/> 徐翎不耐烦地说：“让我安生一会儿不行吗！”<br/><br/> “不行，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我的手刚按在他额上，就被他一把拨开，力气大得差点把我推到车底下去。<br/><br/> “你怎么回事？”我皱眉，“杜教授，杜严，你们看徐翎他……”<br/><br/> 车子吱嘎一声停下，杜教授正和司机攀谈，杜严提起随身包，指着车里其它行李——都是我们从太白县临时买的——吩咐我们拿上。<br/><br/> “我没事。”徐翎一把抓起四大包行李，大步流星向山口走去。<br/><br/> 临时营帐扎在两山相连处一座较为宽阔的平台上，前有高崖挡风，后有山峦起伏，风景无限。我登上最后一个小坡，看见三个大帐子中间，一把篝火熊熊燃烧，人们环绕篝火，席地而坐，正在商量明天出行的路线。我四面一望，徐翎不知躲到哪儿去了，杜石淙引着杜教授入了座，而后向我走来。<br/><br/> “大<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