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到太白殿，快点回到首都去看徐翎。”杜石淙说完，转身进了帐子。<br/><br/> 我大步走过营地，林坡下，草叶舒展在湿润的空气中，我蹲下抚弄那浓绿的叶片。<br/><br/> 我努力透过飞舞的符号观察草叶，它们在我眼前旋转，仿佛蒙了一层黑纱，我不敢闭眼，一旦眼皮合上，纷至沓来的记忆就会淹没我，所以我只好刻意保持清醒，分散注意力。<br/><br/> 这样的清醒能支持多久呢？一天？两天？<br/><br/> 被唤起的能力还留着恶魔的印记，我突然能够理解徐翎的失控，是不是我也会因为受不了精神上的折磨，而做出出格的事儿呢？是不是下一个被遣送走的人就会是我？<br/><br/> 耳边的嘈杂声中，我仿佛听到有人叫我。<br/><br/> 我转过身，金发眼镜男杜石渺正摆出一脸精英谈判的笑容，向我伸出手。<br/><br/> “你好，倪同学，我是杜家老三，很高兴见到你。”<br/><br/> 我们握了手，好像初次见面那样，我努力把他脸上糊着的各种图示和文字抠掉，集中精力听他讲话。<br/><br/> “你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杜石渺摆出一副担忧的模样，说，“不管是谁遇到我们这样糟糕的情况，都会焦头烂额的，当然，少数意志坚定的人除外。”看来他自以为就是那少数意志坚定的。<br/><br/> “我来是想告诉你个秘密。”杜石渺一笑，“反正现在危险分子都走了，我也可以放心说了。”<br/><br/> “……”他的用词我不太喜欢。我问，“为什么不告诉你二哥，反而要告诉我？”<br/><br/> “因为这里只有你是好人，我知道。”杜石渺推了推眼镜，“我不会看错人的。”<br/><br/> 我保持沉默。<br/><br/> “米勒教授和我一组的时候，曾经给他们打过电话。”杜石渺说。<br/><br/> “他们？”<br/><br/> “我想你应该还有印象……在210国道上伏击你们的那些人，他们收了米勒教授的钱。”<br/><br/> “你怎么知道？你是从犯？”<br/><br/> 杜石渺危险地笑了：“你这样猜测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麻烦。”<br/><br/> 我自知失言：“反正我没有证据。”<br/><br/> “唉，这年头好心没好报啊！”杜石渺感叹了一句，“时间不多，直接告诉你吧，米勒教授的疯狂程度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夸张，我个人认为让他带徐翎走就是羊入虎口，你知道米勒教授为什么要伏击你们吗？”杜石渺凑近我，神神秘秘地说，“他想测试他实验品的 xi_ng 能，就算牺牲再多的无辜者也无所谓。”<br/><br/> 我讶然：“测试…… xi_ng 能？”<br/><br/> “没错，”杜石渺说，“手术并没有结束，还需要检验和复查。”<br/><br/> “为什么告诉我？”<br/><br/> “我以为你很关心你的朋友。”杜石渺一笑，“但愿我没猜错。”他弹掉衣服上的灰，走开了。<br/><br/> ☆、第二十一章<br/><br/> “跟紧我。”杜石淙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将我带到身前，轻轻推了一下，“我不放心你走在后面，你最好一直呆在我眼皮底下。”<br/><br/> “我不会逃走的。”经过一整夜的噩梦折磨，我疲惫地说。<br/><br/> 杜石淙不禁苦笑：“就你现在这副样子，逃走也只能饿死在深山里。——今天我们要走的路比较多，但目标很明确，多亏了你写下的那些资料，我们已经把范围缩小了。”<br/><br/> 我跨过一个水沟，朝阳从林梢透下来，我回头看杜石淙：“你觉得我们真能找到么？”<br/><br/> 不知为何，离太白峰顶越近，我越觉得无望，几次走过山峦垭口，看见那六月积雪的峰顶，我都想，这世上真的存在能够留存五千年不灭的遗址么？<br/><br/> 我昨天夜里又做了噩梦，照例是以纸页上的文字开始的，而后那座黑石铺就的大殿，那个红衣男子又出现了，大殿里挤满了人，我依然一眼就看见了他，我向殿下坐席一一敬酒，他却总是干扰我，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说些他的武艺又进展到何<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种境地了，招式又领悟了什么天地精神。<br/><br/> “等着我，师父，我有一天一定会……”<br/><br/> 一定会什么，我不知道了，当穹顶上再次落下那只巨头的时候，整个大殿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这回，它咬住了我的腿，我挣扎着往前爬，却再没有一个声音把我唤醒，我明知一切都是梦，可那种丧失肢体的恐怖感觉，无比真实。<br/><br/> 以至于我醒来的时候，情不自禁 m-o 了 m-o 身下，还好，腿还在。<br/><br/> 杜石淙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又流露出那种心痛又内疚的表情，仿佛我是被允许立刻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大哭的。<br/><br/> “这次回去，我们一起去看吴叔和阿姨。”不愧是大哥，果然知道什么话最能彻底打消我的胡思乱想。<br/><br/> 峰顶要穿过一段第四季冰川遗迹，大小不一、棱角分明的碎石从峰顶一直倾泻到我们脚边，并无道路可通，只有手脚并用爬上去。我想起那些周末的下午，杜石淙手把手教我攀岩技巧，我们在杜家的专属攀岩馆里拼死拼活爬上一个下午，日光明媚时入馆，出来却已夜幕降临，杜石淙扶着腰酸背痛的我，我们一起去冲个热水澡，然后他送我回住处。他专门为我打理出来的那间小屋，很快被我抛在脑后，我选择了和徐翎一起睡在普通客房的大床上。<br/><br/> 想到这些，我也不忍再对杜石淙绷着一张冷脸，我主动对他说：“多谢你了。”<br/><br/> 杜石淙一愣，很快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跟我不必说谢。”<br/><br/> 这片石河看起来不高，但爬起来十分困难，我们带上特制的登山手套，扒在布满坚硬苔藓的石头上，石缝间生长着矮小的松树，再往高处，就只剩苔藓了。这是阳面，阳光炙烤在冲风衣背面，很快，汗水就源源不绝地涌出来。<br/><br/> 这一段坡虽然陡，但比起之前训练时攀爬过的那些90度的岩壁来说，实在容易爬多了。<br/><br/> 我在杜石淙的帮助下，爬上最后一快大石头，累得趴在地上直喘气。<br/><br/> 偶一回头，却看见无数山峰都被踩在脚下。<br/><br/> 我有些眩晕，太阳照得眼睛发黑，我眨了眨眼，试图把那些 yi-n 翳挤开，可是它们却连成一大片。<br/><br/> “好难受。”我伸手狠狠揉眼睛，短暂的黑暗中，大片白纸扑上视网膜，我吓了一跳。<br/><br/> 我甩甩头，不想再管那些随时会侵蚀我视野的记忆，抬脚就走。<br/><br/> 突然，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从侧面死死抱住我，杜石淙惊怒的声音就在耳边：“你干什么？”<br/><br/> 我稳定心神，这才发现脚下是绵延不尽的石河，这一脚若是踩下去，肯定老命不保。<br/><br/> 队员齐刷刷回头看我们，我总觉得这样的姿势怪怪的，顺手推了一下杜石淙，不小心推在他软软的肚子上，不禁失笑。<br/><br/> “我刚才猛站起来，有点晕。”我忍住笑意说。<br/><br/> 杜石淙疑惑地看着我，他抓住我的手，隔着两层登山手套，仍然能感觉到他力气很大：“走。”<br/><br/> 我迷迷糊糊被杜石淙连拖带拽，终于进入了他们事先定位好的范围内。<br/><br/> 眼前是两眼相连的澄澈湖水，湖边还有一所破破烂烂的小房子，如果说有人住在这里，那房子未免太小了。<br/><br/> “有游客来这里，遇到暴风雨可以在那里躲躲。”杜石淙对我说。<br/><br/> “这鬼地方还会有游客？”白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是最后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