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好笑过後,却又透著点诡异的危险。<br/><br/> 郎斐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经输了,因为从头到位,自己完全猜不透谈将臣究竟想要做些什麽。<br/><br/> 这是一个过度自我,以至於令人无法解读的男人。<br/><br/> 当郎斐心生诧异的同时,谈将臣也已经默默地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而後用目光指了指一旁的位置。<br/><br/> “坐。”<br/><br/> 郎斐依言坐下,但依旧一语未发;随即又听见谈将臣吩咐了一声:“吃。”<br/><br/> “我不饿。”<br/><br/> 虽然非常明白,微小的没有任何作用,但郎斐还是忍不住这样回答。<br/><br/> 果然,谈将臣依旧重复著他的要求。<br/><br/> “陪我吃。”<br/><br/> 这时候,忽然从被落地雕花罩挡住的纱帘旁走出了一位女侍者,上前为郎斐铺好餐巾,并且倒满了杯中酒。完成这一切之後,又在谈将臣的示意下迅速离开了房间。<br/><br/> 这是一口鸳鸯锅底的火锅,汤底显然十分上乘,并且正散发出诱人的芳香。距离晚饭其实已有了一段时间,郎斐诚然是有些心动的。有道是,不做饿死鬼。看著锅中起伏的草果和枸杞,他忽然把心一横,将筷子竖了起来。<br/><br/> “工作怎麽样。”谈将臣夹了一块羊肉。<br/><br/> “还好。”郎斐将藕片放进漏勺。<br/><br/> 通常而言,饭局就是为了活跃谈话的气氛而准备的。然而此刻,热气腾腾的火锅似乎没能够融化掉二人之间凝冻了十年的坚冰。<br/><br/> 其实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从何说起,才不至於触动彼此的神经,引发又一场无谓的冲突。<br/><br/> 就连郎斐也开始觉得“这甚至比单纯的相顾无言更为难熬”时,他终於听见了谈将臣的声音:“安芝很喜欢吃火锅。”<br/><br/> 安芝,谈安芝。<br/><br/> 很久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见这个名字,郎斐著实愣了一愣;但他的眼前很快浮现出了那张美丽的脸庞;还连带著那些,十分温暖、柔软,却又略带著点伤感的记忆。<br/><br/> 是的,谈将臣其实是不喜欢火锅的。但与其说是“不喜欢”,更不如说是“不能喜欢”。因为在他的母亲看来,谈家未来的当家人,不需要接触这种“分吃一锅口水”的饮食文化。<br/><br/> 不过她却不知道,当她前往欧洲大肆采购、参加时装发布会的时候,她最宝贝的小儿子谈玉节却经常会和安芝一起,一天接一天地拿火锅当晚饭,直到嘴里因为上火而生满了热疮,疼得龇牙咧嘴。<br/><br/> 只是,这两个人年纪轻轻,却都已经不在了。<br/><br/> 第13章<br/><br/> 这并不是这些年来,郎斐第一次想念他们,只是这一次意外地清晰。都说“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原来与故人重逢,也有同样的效用。<br/><br/> 十年。<br/><br/> 当年如此闹热的一家人,如今却也只剩下了谈将臣与谈晓生而已。真好像是做了一场美梦,醒来却冷冷清清。<br/><br/> 郎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忽然听见谈将臣又问道:“听说你这几年,清明冬至还会去给玉节扫墓。”<br/><br/> “安芝、玉节都在一起。”<br/><br/> 郎斐忍不住纠正他的说法:“只不过他们,一个高高在上,上风山水,一个却不得不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br/><br/> 这一番话中的责怪之意明显,但谈将臣并没有做出任何辩解。他只是一口接著一口地呷著酒,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麽高的山,你自己一个人上去的?”<br/><br/> 郎斐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我还没有你想象得那麽没用,你会所里的医生很快就会证实这一点。”<br/><br/> 谈将臣又问:“这几年你过得怎麽样。”<br/><br/> 这倒让郎斐又想起了什麽。<br/><br/> “应该和你调查报告上写的差不多。”他冷笑,“你连我带儿子去吃肯德基都知道,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告诉你些什麽。”<br/><br/> 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火锅沸腾的声音。在一片渺<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茫的水汽中,郎斐看见谈将臣喝干了杯中的最後一滴酒,而後反常地将它重重敲在桌上。<br/><br/> “你不说,那换我来。”<br/><br/> 他重新望向郎斐,缓慢而郑重地,一字一顿:“换我说十年前那些你没能知道的事。”<br/><br/> 郎斐没有回应,然而手上的筷子却明显地停滞了一下。他知道谈将臣指的是什麽。<br/><br/> 十年前的那个晚上,那句被彼此错过的话。<br/><br/> 第14章<br/><br/> “就像两条甚至不在同一平面的线,却纠缠到一起,偏离了彼此的人生轨迹。我们一开始就错了。”<br/><br/> 谈将臣点了一支烟,青灰色的烟雾与火锅的蒸汽缭绕在一起,嫋嫋上升,像是两缕缠绵的幽魂。<br/><br/> “我是注定要接手谈家的人,也注定要选择一个切合谈家利益的人作为婚姻的对象。我的一切都是这个家的,没有资本也没有资格和你玩这场爱情的游戏。”<br/><br/> “所以,那天晚上你准备拨乱反正?”<br/><br/> 像是听见了什麽可笑的事,郎斐终於抬起头来与他对视。<br/><br/> “不过在亲自动手前,却惊喜地发现我被撞得只剩下半条命,所以就连这些话也省了。”<br/><br/> 这些年来,这些想法一直埋藏在他的内心深处,即便如此,亲口说出的时候,郎斐依旧感觉到一阵自残式的苦涩。<br/><br/> 谈将臣的声音因为这双向的讽刺而陡然 yi-n 沈了。<br/><br/> “别忘了我在这场车祸中失去了最爱的亲弟弟。”他说道,“而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本该是你。”<br/><br/> 郎斐的双肩微微颤抖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出了那张再也不变的年轻面庞。<br/><br/> 谈玉节,既拥有谈将臣的才智与胆识,又不输谈晓生的幽默与机智,更重要的是他温柔而善解人意,从小就是谈家上下的手心肉。的确,只有在这件事上,郎斐也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br/><br/> 自责像是一把锋利的楔子,若只静静放在心口,可能会带来压抑与划伤;一旦加以外力的责备,就更会楔入血肉之中,钉得心口生痛。郎斐看著谈将臣:“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此刻和安芝一起躺在那座山的脚下。”<br/><br/> 这下轮到谈将臣露出复杂的表情。<br/><br/>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br/><br/> 他的左手伸了出来,像是想要安抚什麽,可最终还是收回来,抓住了自己的头发。<br/><br/> “都过去了,”他发出了近似於叹息的声音,“玉节过去十年,什麽样的想念都已经淡了。而且,我也不是找你来提这件事的。”<br/><br/> “那又是为了什麽?”郎斐抬起头,“桥归桥,路归路。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不一样,耗不起时间。也不必我会挟怨报复,这些年来,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自己曾是的谈家养子。”<br/><br/> 谈将臣的目光始终保持著与郎斐的对视,这说明以上的这些,都不是他的真实目的。<br/><br/> “我要收回十年前的话。”他说道。<br/><br/> 屋内暖气缭绕,然而一阵莫名的寒意却从郎斐的心头滋生。他问道:“为什麽。”<br/><br/> 谈将臣掐灭了手中的烟,然後将身体稍稍前倾:“因为现在,我有资本。能够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资本。”<br/><br/> 郎斐的心中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泛起了涟漪,梦呓般问道:“那是什麽?”<br/><br/> “钱。”谈将臣吐出了这个冰冷的单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逃避得了的东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