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问：“她是什麽时候知道的。你告诉她的？为什麽！”<br/><br/> “……我没有。”<br/><br/> 驾驶座上的男人终於开口道。<br/><br/> “十年前她就知道了。她在我身边布下眼线，而我们的行事都不够谨慎。”<br/><br/> 十年前。<br/><br/> 郎斐迅速咀嚼著这个时间背後的含义。他与夏豔玲的最後一次见面是发生车祸之前的一周，当时那位高傲的女 xi_ng 尚未表现出任何的异样。<br/><br/> 而车祸发生之後，除了谈晓生与谈安芝，也再没有哪个谈家人主动关心过他的死活。<br/><br/> 这也就是说，从夏豔玲发现他俩之间的“秘密情事”到发生车祸，应该不足一周的时间。而这进一步意味著……<br/><br/> 一些更为清晰的假设开始出现在脑海中。这绝对一件非常重要的认知，但是郎斐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验证。<br/><br/> 最後，他选择了试探 xi_ng 地问道：“你又怎麽知道……她发现了这件事？”<br/><br/> “她找过我，我们为此争吵了不止一次。<br/><br/> 谈将臣回答得意外坦率。<br/><br/> “她威胁要让父亲剥夺我的继承权，还有别的一些事……”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现在说了也没意义。”<br/><br/> 但郎斐的想法却恰恰相反。<br/><br/> “所以，那天你才想找我说那些话？”<br/><br/> 他的声音由於情绪起伏而有些奇怪。<br/><br/> “这才是十年前，我一个人被遗弃在医院里的真正原因？”<br/><br/> 谈将臣似乎想要解释些什麽，但最後却只是点了点头。<br/><br/> 郎斐因为他的默认而发出了自嘲的苦笑。<br/><br/> “所以，这就是你所谓的苦衷？难道说，哪怕只有一秒锺，你都没有想过要告诉我事实，然後把我当一个对等的……对等的人类那样对待？”<br/><br/> 谈将臣似乎能够从郎斐的言语中感受出那份困惑与痛苦，可是他依旧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初衷。<br/><br/> “告诉你，只能将事情弄得更糟。”<br/><br/> 放慢了车速，他通过後视镜与郎斐视线相交。<br/><br/> “也许你认为，当年的我应该不顾一切地告诉你真相，甚至一起私奔，然後一边打工一边过著躲藏的生活……最後看著你被裹进水泥墩里，每年清明冬至带著花去某座跨海大桥给你扫墓？！”<br/><br/> “不！谈将臣，我只需要一个解释！”<br/><br/> 告诉自己绝不能吵醒郎笑，郎斐强压著自己的怒火。<br/><br/> “可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分手的理由，而不是放我一个人在医院里面对著一堆输液瓶和腿里的钢钉！”<br/><br/> “……我没有……”<br/><br/> 驾驶座上的男人，似乎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含混不清的辩解。但是很快又恢复到了那种令人厌恶的“理智”态度。<br/><br/> “你可以叫我叛徒，怪我背弃了我们的过去……或是理解我的苦衷，但真相不会改变既成的事实，也无法改变我和你现在的立场。我是谈家的当家，就算现在跪在地上求你原谅，也有可能会在下一秒锺娶妻生子，因为这是我的责任。”<br/><br/> 这句话犹如一枚利针，戳破了所有虚伪的表相。<br/><br/> 真相无论怎样，事实已经形成。两条直线一旦错过，便永远不会有交汇的可能。<br/><br/> 郎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br/><br/> 看似蛮横而霸道的谈将臣，其实早在重新建立关系的那个夜晚，他就已经为彼此今後的轨迹做出了悲哀的定义。<br/><br/> 与 y_u 望有关，与物质有关，却不敢与情感有关。因为那恐怕是谈将臣唯一没有的东西。<br/><br/> 一个阉割了“爱”的男人，早已经在内心深处否定了自己还有爱的能力。<br/><br/> 第28章<br/><br/> 冬至之後，车上的这一番对话被郎斐反复思索了很多遍，而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br/><br/> 如果能够重新选择一次，也许两人原本就不应开始这一段无论怎麽做，都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错误的感情。<br/><br/> 然而一切毕竟已经发生，若是继续纠结，过不去的似乎也只有自己。更重要的则是：日常的生活，依旧需要继续。<br/><br/> 冬至过去，圣诞节紧连著跨年，冬季岁末的气氛在一个小小的压抑之後忽然走向了狂欢。<br/><br/> 圣诞节当天，应丁宁的邀请，郎斐前往本城基督教青年会的礼堂观看了乐队的演出。<br/><br/> 如果忽略掉宗教背景，这本质上是一个年轻人的聚会。被比自己小上七八岁的青年男女环绕，听著他们交流那些自己一度也曾关心过的话题，令郎斐恍然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大学时代。<br/><br/> 那段最为美好，却已经逝去的黄金年代。<br/><br/> 与此同时，稍令郎斐意外的是：从冬至之後直到现在，没有任何来自於谈将臣的消息。<br/><br/> 事实上，自从扫墓那天回城之後，谈将臣就忽然断开了彼此间的联系，他既不提出见面，也没有任何的电话或是短讯息。干净得像是人间蒸发。<br/><br/> 郎斐猜想这一定与夏豔玲有关，但也无意继续猜测。<br/><br/> 甚至，他进一步以为，那天返程时在汽车里的那番话，可以视作谈将臣的临别剖白。<br/><br/> 也许当真话出口之後，这个男人就像是见到了阳光的吸血鬼，化作一阵飞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br/><br/> 一周後便到了元旦，这意味著又是一年悄悄滑去了。<br/><br/> 不知不觉间，郎斐已经步入了而立之龄的第二个年头。寻常人在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对於未来有了较为清晰的预见，而他却觉得自己闯入了一团忽如其来的迷雾。<br/><br/> 当新年的终身敲响的时候，他默默许下了两个心愿。<br/><br/> 其一，是郎笑无病无灾，平安快乐地度过新的一年。<br/><br/> 其二，是让十年前的那些事，在这一年迎来最终的结局。<br/><br/> 无论好坏。<br/><br/> 公司元旦安排放假三日，在最後一个休息日的下午，郎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跳出一个谈家人的来电号码。<br/><br/> 却是谈晓生。<br/><br/> “大哥最近很忙，这阵子在巴黎。但他特意嘱咐，让我把这个亲手交给你。”<br/><br/> 谈晓生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推到郎斐面前。<br/><br/> 纸袋并不大，瘪瘪的,内容物发出了滑动和轻微的碰撞声。打开之後，郎斐看见了几把钥匙和一张写有地名的纸条。<br/><br/> “这是他为你和小狼崽准备的新家。还对我下了死命令，必须说服你尽快动迁。”谈晓生转告。<br/><br/> 郎斐因为这句话中隐含的强硬态度而皱了皱眉，没有回应。<br/><br/> 料到他会如此反应，谈晓生叹了一口气。<br/><br/> “虽然他不肯告诉我这麽做的理由，但我知道，这几天他是追著我妈去了巴黎。你们是不是在扫墓的时候撞上了？你也知道她的手段，就算她饶得过你，可千万别让她知道小狼崽的事。毕竟哥儿几个都没生孩子的打算，她可不想要这个第三代。”<br/><br/> “这个我知道。”<br/><br/> 郎斐终於苦笑一声。<br/><br/> 也许是暗中考虑过郎斐的工作与小狼的上学问题，谈将臣“钦定”的地点距离老房子倒也不远，就在新城区与老城的交界处。<br/><br/> 那是一所交付尚未满一年的酒店式公寓，从门禁开始，拥有一整套完善的安保系统。而外观上看，它并没有想象中“谈将臣”式的高调。<br/><br/> 但是进入室内後，郎斐还是吃了一惊。<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