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就挺了挺胸脯，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对了小姑姑，我们还有多远能到黎阳啊。”<br/><br/> 卫淑华道：“就快了，我们加紧赶路，明天傍晚之前定能到了。”<br/><br/> 卫远欢呼了一声：“很快就能见到妹妹了！”<br/><br/> 卫淑华心里仍旧担忧，担忧朔北的战况，更担忧留在盛京的祖母，还有不知下落的卫昭。她低头看着埋头苦吃的卫远，忍不住有些羡慕起小孩子的不知世事来。<br/><br/> 曹英安排的很妥善，姑侄俩一路上倒没遇上什么麻烦。远儿也大了，虽淘气，却也懂事，卫淑华也轻省不少。<br/><br/> 到了黎阳城，卫淑华彻底松了口气。<br/><br/> 秦芜一早就收到盛京来信，得知淑华和卫远要来黎阳，这些日子担心的不行。或者说，从她回到秦氏本家起，这颗心就始终提着。<br/><br/> “嫂子！”卫淑华声音有些哽咽。<br/><br/> 秦芜看着瘦了一圈的卫淑华和明显胖了一圈的儿子，忽然就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br/><br/> “快进来吧，秦筝妹妹也在这里。”<br/><br/> “秦筝？她怎么会……”卫淑华声音一顿，想到眼下境况不明的二哥，又忍不住叹了口气。<br/><br/> “侯府究竟出了何事？祖母信上未曾明说，可担心死我了。”<br/><br/> 秦筝来时，秦芜隐约猜到边关会有动作。只是卫晞做的事秦筝不怎么过问，二人也只能凭着仅有的线索胡乱猜测。卫淑华一来，七零八落的事情倒也被她们猜了个七八分。<br/><br/> 听说卫晞身份被暴，秦芜险些惊叫出声：“这么说，爹和暄哥岂不是危险了！”<br/><br/> 卫淑华也只能安慰道：“爹驰骋沙场多年，一向敏锐，祖母又派了人去朔州，只希望一切顺利吧。”<br/><br/> 姑嫂俩正对着叹气，忽听门外传来玩闹声，卫淑华循声看去，便见一个相貌英俊的小男孩儿跟在卫远后头跑，还举着小手欢呼道：“哥哥陪我玩儿骑马打仗的游戏咯！”<br/><br/> 卫淑华扭头看向秦芜：“他是？”<br/><br/> 秦芜柔声道：“瑾儿，你二哥的孩子。”<br/><br/> 卫淑华忍不住惊道：“瑾儿都这么大了！我还第一次见呢。当年二哥一走，一丝消息都不曾传回。不过眼下看来，二哥只是明面上没同我们这些兄弟姊妹联系罢了。说起来，二哥也够苦了。对了嫂子，你在家中可安好？”<br/><br/> 秦芜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笑着安抚道：“你放心，从我突然回家那会儿我爹便已有所察觉。秦筝妹妹回来时，爹也帮着周旋些许。不然我们哪能住的这么安稳。”<br/><br/> 卫淑华遂放下心来，待歇息片刻，便带着卫远跟着秦芜一起去拜访了秦氏族长和老太君。<br/><br/> 这一任的秦氏族长正是秦芜的父亲秦望舒。黎阳秦氏历经百年，枝繁叶茂，以诗书传家，家风清正，颇受天下文人敬仰。秦氏族学闻名天下，与东临文馆长孙氏不相上下。只是真正的大儒还是更推崇秦氏族学，未免认为东临文馆有沽名钓誉之嫌。<br/><br/> 而自楚未帝时，秦氏收敛锋芒，行事低调。楚末大乱，秦氏早早择良主，又因地利之便，加上秦氏威名，使黎阳之地未受战火波及，这些年来一直安稳。<br/><br/> 先齐王暴死后，秦氏愈发谨慎，这些年秦氏嫡支子弟虽也入仕，只是多半托了关系调动到地方去。在朝为官者仅有少数，多为旁支子弟，官位不高。也因此，原州王氏一跃而起，成为当世第一大贵族。秦氏子弟亦有心中不服者。<br/><br/> “族人心大了，不好管咯。”秦望舒捋着胡子摇头叹息。<br/><br/> 秦盛道：“那几房又来找父亲说和了？”<br/><br/> 秦望舒点点头，叹道：“不过是因王奕立了大功，身居高位，族中有人不服罢了。”<br/><br/> 秦盛在秦望舒下首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人心不足，必有祸殃。他们也不看看如今朝中是什么形势。”他瞥了眼秦望舒不太好的脸色，撂下茶杯道：“他们不会还提了二姐的事儿吧。今儿远儿过来也没避讳什么人，<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想必这会儿各房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少不得又来父亲这里撺掇。”<br/><br/> “他们也是为了宗族考虑，毕竟天下也才安定三十来年，还未经两朝……就连我也不知这条路走的对还是不对。”秦望舒起身踱步走到廊下，望着院子里那颗老槐树幽幽说道：“树大分枝啊。”<br/><br/> 秦盛起先没有反应过来，还跟着点头，点到一半猛然发觉不对，他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走到秦望舒身边，惊道：“父亲要分家？！”<br/><br/> “不可以么？”<br/><br/> 秦盛惊的不轻：“这，这这这，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br/><br/> “呵，同不同意可由不得他们。”<br/><br/> 在秦氏，嫡支为大，族长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也正因如此，秦芜回娘家住了这么久，各房的人也只敢背后说些小话，或是跟秦望舒拐弯抹角的稍稍提上一两句，却没人敢去找秦芜的麻烦。<br/><br/> 秦盛默然片刻，而后道：“父亲此举，其实是在变相的支持卫侯爷。您也认为当今失德失道，对么？成则成，若败，也不会连累本家。”<br/><br/> 秦望舒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全是。皇帝因上一辈的恩怨而处处防备镇国侯府，镇国侯又功高震主，所以这是个死局。卫家若想全身而退，势必伤筋动骨。且抛去这点不论。从先武帝和当今对待贵族世家的态度便可窥知，他们的矛头早晚都会指向秦氏。要知道，文人的笔锋丝毫不逊于武将的刀锋，他们同样可以颠覆朝纲，倾覆天下。”<br/><br/> 秦盛道：“话虽如此，可也没到分家的地步。秦氏虽偶有摩擦，大体上还算团结……”<br/><br/> 秦望舒笑了笑，道：“住在这祖宅大院里头的是我们嫡支一系，咱们自己这房便也不说了。我就问你，这大宅院里大大小小的主子，你可认得全？”<br/><br/> 秦盛愣了愣，认真的想了想，道：“长辈自是识得的，只是各房孩子多，那些小辈的难免有叫不上名的。”<br/><br/> 秦望舒就笑：“你瞧，这仅仅是咱们嫡支呢。再说秦家村那些早就出了五服的，恐怕路上碰了面都不知是本家人呢。再过个几十年，我们嫡支一系也将面临这样的问题，唯一将我们联系起来的不过是个姓氏罢了。若是这样论，天下秦姓者往上数个几代，怕还都是一家人呢。”<br/><br/> 他将双手拢在袖中，仰头看着天边的云，道：“你看那云聚云散，正如一个家族，一个国家，分分合合乃是常态。哪一个大贵族没有经历过这些呢。哪一个国家不是由上一个国家分裂，再融合而来呢。兴亡衰败自有定律，大贵族历经几百年的沉浮，把持着天下近乎半数的资源，这是对皇权的制衡。同样的，在当政者和百姓眼中，这些大贵族也是如同毒瘤一般的存在。他们侵占田地，把持经济命脉，百姓的每一次灾难，都是贵族的狂欢。沉疴顽疾不除，国家如何兴盛。便是雄韬伟略如楚景帝，还不是要受大贵族们的掣肘。”<br/><br/> “李家父子当政虽酷，除去贵族固然也有私心使然。但不得不说，他们用强硬的手段更改了朝代发展的规律。下一任帝王无论是仁政还是暴政，都会将这套规律实行下去。因为经此之后，不会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够容忍与贵族共治天下。所以，贵族的覆灭将是必然。”<br/><br/> 秦盛有点懵：“父亲，您这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天下贵族何其多，哪能说覆灭就覆灭了。”<br/><br/> 秦望舒瞥了眼秦盛，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突然就羡慕卫儒了，他虽是个莽夫，可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