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白石去了一趟普罗菲斯的家，回来就告诉裴苍玉，他们误会了，普罗菲斯是无辜的。<br/><br/> 裴苍玉看着白石的脸，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睫毛眨动得比平时要慢一些，每当他试图讲什么道理和灌输什么话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虽然裴苍玉现在可以这么解释，但当时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哪里有问题，也许他本质上是个动物，天生敏锐，又或者他和白石接触太久了，太上心了，以至于连白石语调的异样，睫毛的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br/><br/> 白石骗他。<br/><br/> 当着他的面撒谎。不知道跟普罗菲斯达成了什么交易，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做。<br/><br/> 裴苍玉当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不想争辩，不明白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为什么白石还会骗他。<br/><br/> 裴苍玉现在看着白石和普罗菲斯在人群中穿梭，不知道该作何感想。<br/><br/> 他来这里的时候，曾试图寄希望于隔壁的镇长身上，将自己的事告诉他，也许镇长可以帮上忙。但镇长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他给费左华他们留下了线索，那是他能瞒过白石留下的全部线索，希望他们能看出来，如果他们来到这里，里应外合，起码双方都不会太被动。<br/><br/> 可现在镇长让裴苍玉没办法相信，一时半会儿，裴苍玉还没有什么新的计划。<br/><br/> 他坐在这里喝酒，白石注意到了他，朝他走过来。<br/><br/> 裴苍玉并不奇怪，就算所有人都发现不了他，白石总会找到他，也许这是白石的特异功能。<br/><br/> 白石陪他喝淡口味的酒，听他说无聊的话，托着下巴笑盈盈地看他，裴苍玉在这个瞬间，觉得自己被白石喜欢，尽管白石从来没有说过。<br/><br/> 之后白石又被人叫走，裴苍玉晕乎乎地坐起来，看着白石跟着普罗菲斯离开，心里坠坠地像挂了块铅，他后知后觉地想，这可能就是嫉妒。<br/><br/> 他嫉妒了。<br/><br/> 意识到这个，他笑了一下，摇摇头。当年他喜欢班长的时候，最大的愿望还是祝愿她过得好，现在都会嫉妒了。<br/><br/> 出息了啊裴苍玉。<br/><br/> 他看着白石留下的杯子，趴在吧台上盯着，酒保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收走，他摇了摇头，只是盯着这个杯子，杯壁上有一道弧线正在杯中坠酒，裴苍玉盯着那道轨迹，脑子都是白石刚才捏着它的动作，他的嘴唇，他的牙齿，还有他笑过一下。<br/><br/> 裴苍玉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他脸太红了，他要去洗个脸。<br/><br/> 他站起来，辨别了一下方向，朝楼梯后走去。<br/><br/> 在转角的时候，他看见面前突然落了个什么东西，应该是从二楼坠下来的，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捡起来，是个发卡，夹着几根红色的头发。<br/><br/> 裴苍玉犹豫了一下，拿起发卡，从后面的楼梯上了楼，他想，应该是凡妮莎。<br/><br/> 楼上和楼下的差别很大，楼上非常安静，楼下的音乐声经过盘旋楼梯，传来的也寥寥，只有模糊的声音，和地面轻微的震动。几扇房门都关得严严实实，只亮了几盏灯。<br/><br/> 裴苍玉握着发卡，想了想，还是朝前走去。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在走道里甚至敲出了一点回声。<br/><br/> 一直安静的走廊里，在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椅子的响声，显得非常突兀，裴苍玉来不及想，直接跑了过去。<br/><br/> 这扇锁着的门缝下面，隐隐透了点光。<br/><br/> 裴苍玉拍门：“凡妮莎？你在里面吗？”<br/><br/> 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回声。<br/><br/> 裴苍玉定了定神，又拍了一次，这次把声音放得轻了些：“你在吗？”<br/><br/> 里面又响起一阵细碎的声音，裴苍玉听不清，把耳朵贴在门上，声音却突然停止了。<br/><br/>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裴苍玉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打算离开的时候，门才动了一下。在一阵锁声之后，微微打开了一道缝，凡妮莎苍白布满汗水的脸才露了出来。<br/><br/> 她的眼睛盯着裴苍玉，声音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小：“……只有你对吧。”<br/><br/> 裴苍玉点了点头。<br/><br/> 凡妮莎放开了手，门稍微拉开了一血，她让了让身，裴苍玉走了进去，凡妮莎关上了门。<br/><br/> 裴苍玉一眼便看见惨白月光照着的男人的尸体。<br/><br/> “谁……你吗？”<br/><br/> “不是我！”凡妮莎有点神经质地拽了拽头发，“我来……他……这事我不想开灯，我进来也没听到声音，我以为他在这里坐着，但我靠近，他……”<br/><br/> 凡妮莎突然转身盯着门口，一点轻微的声音都让她神经过敏，确定了不是有人来，她才继续：“我本来想从窗户跑，但是草坪有人，我本来想走……”她抬头抱怨似地看了一眼裴苍玉，“你在外面敲门……”<br/><br/> 裴苍玉想，刚才那么长时间的沉默，可能是凡妮莎在判断外面有几个人。<br/><br/> 凡妮莎想起了什么，飞速地脱下她的外套，然后借着月光，跪在地上擦地。<br/><br/> “你干什么？”<br/><br/> 她头也不回：“擦掉脚印，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大家都会认为我是凶手。”她手特别快，手下特别用力，磨出了声音，“他们不会放过我，他不会放过我，那我就死定了……死定了……”<br/><br/> 裴苍玉一把把她拉起来：“你擦不完的，你自己记得清碰过那里吗？警察又不是傻子。”<br/><br/> 凡妮莎看起来并不是害怕，她有些愤怒，也很慌张。她把衣服摔在地上，推了一把裴苍玉：“跟你没关系。”<br/><br/> 裴苍玉往后踉跄了一下，他又拉住凡妮莎的手臂：“是你干的吗？”<br/><br/> 凡妮莎的眼睛瞪圆了，她蓝色的眼睛盛满了痛苦：“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她又拽了拽自己的头发，“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不管……”<br/><br/> 裴苍玉借着她拽头发的动作，猛然发现她的发根，不是红色，是金色的。<br/><br/> 他伸手阻止了凡妮莎自残一样的动作，轻轻撩起一缕，仔细看了看。<br/><br/> “原来是这个意思。”裴苍玉放回去，“你说你不是她。”<br/><br/> 凡妮莎戒备地盯着裴苍玉，像条走投无路，准备咬人的狗。她这个样子裴苍玉可太熟悉了，他们某种意义上很像。<br/><br/> “那个人呢？”<br/><br/> “死了。”<br/><br/> “你顶替她？”<br/><br/> “他要求我。”<br/><br/> “镇长？”<br/><br/> “市长。”<br/><br/> “他碰过你吗？”<br/><br/> “他们。”<br/><br/> 裴苍玉沉默了，凡妮莎转头看着尸体。<br/><br/> 在他们诡异的沉默中，月亮从一个角度移到了另一个角度，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户开了一扇，窗帘在飘，月光溜进来，铺在尸体上，给他盖了一层光，无辜的人各怀心事地站在暗处。<br/><br/> 凡妮莎的眼睛皱了皱，她下了个决心：“我得逃了。”<br/><br/> 裴苍玉同意：“说不清的。”<br/><br/> 她把衣服捡起来，准备离开，裴苍玉却一把拉住她：“我有个主意。”<br/><br/> 凡妮莎看他，裴苍玉盯着尸体，脸上有着近乎痛苦的表情，他慢慢地把眼神移回来，表情变得坚定起来。<br/><br/> “你在这里等我。”<br/><br/> 裴苍玉很快下了楼，在吧台人气稀少的角落，他和白石的杯子还放在那里，没被人动过。<br/><br/> 他抽了几张卫生纸，挑了个合适的下手的位置，把杯子捏起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