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看白石：“我们有必要在这里推心置腹吗？”<br/><br/> 白石放开了他，由跪姿换了一下，盘着腿坐在了地上，他把头发向后捋，又把他那副乖乖仔的表情换掉。<br/><br/> “我不明白。”白石说。<br/><br/> 普罗菲斯越发地不安，白石在不同的状态里的切换，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一堆影子凑起来的鬼魂。<br/><br/> “你觉得我和你，谁更恶劣？”<br/><br/> 普罗菲斯看着白石：“你。”<br/><br/> 白石蹭地一下站起来，普罗菲斯的枪管跟着动，响了一声，白石看都不看，他在房间里踱步，皱着眉，走得很快，但仍旧不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br/><br/> “不对。不对。你更恶劣——或者差不多。”他说，“你看，这不公平。”<br/><br/> 普罗菲斯啐了一口：“公平？你也配谈公平。”他站起来，“我受够你了，这不是你发疯的地方，给我滚出去。”<br/><br/> 白石好像没听到：“我只是做了所有人都该做的事，我跟法律合不来。他不让我满意，我也不听他的。他不公平，我不正常，所以没有谁对不起谁。”<br/><br/> 普罗菲斯拉了枪栓。<br/><br/> 白石停下脚步：“我不想坐牢。”<br/><br/> 普罗菲斯冷冷地看着他：“出去，不然后果比坐牢严重。”<br/><br/> 白石的狂躁都卸了下来，他和普罗菲斯隔了两步，温和地笑了一下：“我不能让你去。”<br/><br/> “为什么。”<br/><br/> 白石摊摊手：“不能就是不能。你得放过她，他们。”<br/><br/> 普罗菲斯轻微地摇头：“她是我的事。另一个人背叛了你。”<br/><br/> “跟这个无关。”白石说，“你刚才也说了，使命感。”<br/><br/> 普罗菲斯像听了个笑话：“杀人犯就不要说漂亮话了，你不觉得恶心吗？”他轻蔑地看着白石，“杀□□犯是你的使命？不如说马太的使命是给犹大记传。”<br/><br/> “什么？”白石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是那个使命。”<br/><br/> 他说：“我的使命，就是保护他。”<br/><br/> 普罗菲斯的脸抽动了一下：“这算什么？”<br/><br/> 白石深呼一下，悠长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孽缘吧。”<br/><br/> 他笑笑。<br/><br/> 普罗菲斯厌恶地后撤一步，在这个距离他能一枪崩掉白石的脑袋。<br/><br/> 他刚往后动了一下，就看见面前的白石以一种人类难以企及地速度一步跳过来，闪过开的那一枪，一把握上枪管，发烫的枪管顿时灼伤了他的手，泛出一股焦味，而白石已经来到面前。<br/><br/> 普罗菲斯来不及拉下一枪，便被人夺下枪，甩去了一边，走火的枪在地上喷发了一枚鹿弹，打在了头顶的吊灯，吊灯碎裂，灯片飞落，普罗菲斯下意识地躲了躲，却被白石拽住了衣领，一动不能动。而白石连眼睛都不眨，落下的碎片划伤他的额头，血滴从额头滑下，血珠停在他的眼睫毛上。<br/><br/> 普罗菲斯如同看见审判，他满脑子回旋着白石的声音，那句“忏悔”，像午夜敲的报时钟，闷隆隆地在天上响。他猛地回忆起他出生的那天，死在血泊里的母亲，那条街上咬人的狗，喝醉的父亲，满地的酒瓶，数不清的伤，周日神父的悠闲语调，教堂放飞了白鸽，却只有乌鸦日夜不散地在穹顶上盘旋。白色的夹领，粗糙的手，红宝石的戒指，紫色的袍，枯皱的手掌抓着男童的脚腕，蛇一样的红舍舔着紫袍下的赤／裸的背，还有那永远在眼前晃动的十字架，以及五彩玻璃外飞过的乌鸦的影子。<br/><br/> 白石双手握拳，从他头两侧袭来，带起一阵风，猛地锤在他的耳朵上，那一瞬间的轰鸣，像他幼年听过无数次的教堂的钟声，总在他最污秽的时候响起。<br/><br/> 接着便是一片沉寂。<br/><br/> 血从他耳朵里流出来，他再也听不到声音。<br/><br/> 他颓然地滑在地上，抬起头看白石，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毫无表情，没有反应，他在这一片宁静中<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问：“你什么都知道。”<br/><br/> 白石俯视着看他，没有说话。<br/><br/> 他几乎想要流泪。<br/><br/> “你要杀了我是吗。”<br/><br/> 白石没有说话。<br/><br/> ×××<br/><br/> 警察的鸣笛声在霰／弹枪响二十分钟后，优哉游哉来迟，那时白石已经坐上了普罗菲斯的车。<br/><br/> 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警察层层叠叠地来到，以这个警力，找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br/><br/> 在那之前，他还要回一趟现在的避难所，把东西准备一下，或许面临着下一场逃亡，或者今天他就会被击杀。<br/><br/> 这是亡命徒的生活成本。<br/><br/> 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是一个人。<br/><br/> 他们搬来之后，裴苍玉行踪偷偷摸摸，白石不需要多大努力，就发现了藏在隔壁空房子的凡妮莎。以及装的满满的包，食物，够跑个三天的。<br/><br/> 去找警察的话，差不多够了。<br/><br/> 白石把窗户放下，咬了根烟，一手扶方向盘，一手转打火机。<br/><br/> 但风太大，他的火总是点不燃，白石低头靠近，火焰飘飘忽忽地闪没。<br/><br/> 如此几次，白石低骂一声，把火机和烟都扔出车窗。<br/><br/> 裴苍玉。<br/><br/> 裴苍玉。<br/><br/> 白石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咬碎这三个字。<br/><br/> 虽然他阻止了普罗菲斯去找他，但并不代表白石不生气。<br/><br/> 背叛，哪一种背叛都是背叛，不管为了什么。<br/><br/> 白石车开得飞快，他时间不多，这次不一定能掏出这个小镇。<br/><br/> 天边的星星后，暗夜沉沉。<br/><br/> 凌晨两点，是个夜奔的好时机。<br/><br/> 他也逃，往下一个避难点逃。裴苍玉也逃，和那个那孩儿从自己身边逃。<br/><br/> 一切都像十四岁重演，他们从来没有道别过，没有讲开过。白石给的都是最好的，最方便的解决法，不会有人比自己更决绝，但裴苍玉不懂感恩。<br/><br/>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br/><br/> 白石驶入停车场，刹车踩出尖锐的声音，他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不过握了一下，便发出骨头关节转动的声音，他下车，摔上了门。<br/><br/> 他朝“家”走去，那里漆黑一片，人去房空。<br/><br/> 白石一脚踹开栅栏，大踏步走近房子，打开门，又狠狠摔在身后，门口堵了把椅子，他一脚踹开，椅子翻了几翻。<br/><br/> 白石要去拿新的护照——假如裴苍玉没给他扔了的话。<br/><br/> 他刚一动，便觉得脚下踩了什么软东西，接着响起一阵呜咽。<br/><br/> 狗？<br/><br/> 房间的灯突然打亮，白石抬头，看见裴苍玉的手从开关上移下，而另一只手，端着一支手/枪，对准他，说：“走过来。”<br/><br/> 白石的眉头皱起来：“妈的，每个人都要拿枪对着我吗。”<br/><br/> 第149章绿橄榄-17<br/><br/> 裴苍玉举着枪对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走过来。”<br/><br/> 可白石刚迈了迈腿，裴苍玉就抖了一下，然后迅速站定，像握紧枪，眼神更加坚定。<br/><br/> 白石笑了一下，把钥匙随手扔在地上，朝他走过去：“别紧张，手稳一点。”<br/><br/> 裴苍玉抬高声音：“好了。停。”<br/><br/> 白石继续往前走，盯着他的眼睛，离他只剩三步，裴苍玉扬了扬枪口，对准他的脸，声音更加严厉：“停！”<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