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上,小的们什么都能说!”<br/><br/> 顾元白笑了笑,道:“朕却不愿意听了。”<br/><br/> *<br/><br/> 顾元白会用东翎卫作为自己的眼睛,作为自己的手,去代他看看事情终究是如何。<br/><br/> 东翎卫的众人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他们的身体素质已是强悍,逻辑思维更为缜密。经过半年的训练,他们对蛛丝马迹的敏感和锐利,已经达上了一个新的地步。<br/><br/> 东翎卫先礼后兵,客气地同薛老夫人示意过后,他们便兵分两路,分别去查圣上想要的东西。<br/><br/> 东翎卫的脚步很轻,进入一间房后也不会在其中待上许久。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东翎卫的人就如潮水般褪去,干干净净从薛府离开了。<br/><br/> 被他们查看过的房间仍然规规矩矩,不见丝毫混乱。除了少了一个薛府的二公子,几乎就没少了其他的东西。<br/><br/> 薛二公子正是被东翎卫的人抬到了皇宫,送到了圣上的面前。<br/><br/> 他的腿还是断的,成了一个残废。若说京中谁的名声最为难听,那么谁也比不过面前的这位薛二公子。<br/><br/> 顾元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还定在奏折上不动,继续批阅着政务:“这就是薛家二公子?朕还记得你。”<br/><br/> 被圣上记着的那件事不是好事。薛二公子躺在地上,却比跪在一旁的人还要紧张,战战兢兢地说着话:“圣上,草民薛林,感念圣上还记着草民。”<br/><br/> 顾元白撩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你倒是同你的兄长不像。”<br/><br/> 薛二公子道:“小的比不上兄长。”<br/><br/> 顾元白不说话了,在奏折上写了一个“可”字,将其放在一旁。开始看起东翎卫放在他面前的证据,其中,最上处的就是一封被撕得四分五裂的信。<br/><br/> 东翎卫发挥了强大的侦查本领,将这些碎片从薛府各角落一一找了出来,只是还有一些已经消散在风雨之中,再也找不到了。<br/><br/> 东翎卫的领头秦生沉声道:“圣上,薛老夫人只说一切都由圣上定夺。”<br/><br/> 顾元白神情稍缓:“朕知晓了。”<br/><br/> 他坐了一会儿,才伸出手,细长的手指白玉扳指沉沉,将那张碎纸片拿到面前看了起来。<br/><br/> *<br/><br/> 一句口信从北疆传到京城,这里面有诸多诸多不确定的风险。<br/><br/> 薛远没法确定这句话能不能真的传到京城,能不能传到顾元白的耳朵里。<br/><br/> 而万一真的传到京城了,经过驿站的层层传递,这话最终又会变成何种样子?<br/><br/> 如果里头有糊涂记性差的人,又不把这一回事当做事的人,或许还有同薛远有仇的人,这句话就会被完全扭曲了。<br/><br/> 在北疆什么都干不了的这段日子,薛远什么想法都想过了,越想越是将事态往严重的方向想。他的精神状态看在身边人的眼里,暴躁得好像是被踩了尾巴无法入眠的狮子。<br/><br/> 最近的契丹部族已经深入草原,也没有战事可上书。薛远阴翳了几日,觉得只有早日处理好游牧人,才能早一日回京。<br/><br/> 他同薛老将军请令,带着人在冰雪掩盖之下三番五次去查探匹契和吐六于两部的情况,发现这两部已经有了联系,隐隐有结盟的意向。<br/><br/> 驻守在边关的数万大恒士兵终究让这些部族感到不安了,他们原本以为大恒士兵在年前就会退回,没想到看他们的架势,这是要留到年后了。<br/><br/> 为什么要留到年后?大恒士兵要在边关驻守这么久,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来势不善。<br/><br/> 等薛远将这个消息带回讨论时,京城之中,圣上已经将东翎卫查出来的东西看完了。<br/><br/> 包括薛远写给薛林的那封拼凑出来的书信。<br/><br/> 薛家家仆只以为信中写的就是要褚卫的命,这会儿都有些脸色灰白。但薛二知道信中的内容,反而比他们好一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想,他又什么都没做,这信也是薛远写的,要降罪那就给薛远降罪吧。<br/><br/> 顾<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元白看完后,抬起头,脸上阴晴不定。<br/><br/> “褚卿,这里没你的事了,”圣上压着语气中的火气,“辛苦你多跑了一趟,回去罢。”<br/><br/> 褚卫心中万千思绪闪过。<br/><br/> 是圣上查明了缘由之后,认为同他没有关系了吗?还是查到了薛远想要杀他的证据,不便和他明说?<br/><br/> 然薛远的人在他跟前都能不要脸面地颠倒黑白,将刺杀说成了保护,现在褚卫一走,他们撒起谎来岂不是更加不管不顾了?<br/><br/> 但褚卫还是风度翩翩,悠然出了宣政殿。<br/><br/> 何须和这等小人争这等蝇头小利,圣上如何看待他们才是最重要的。<br/><br/> 殿中只剩下了薛府的人,顾元白靠在椅背上想着事情,宫中静默得连呼吸都好似清晰可闻。<br/><br/> 沉默是个无形的刽子手,压得人脊背弯曲,心中忐忑难安。<br/><br/> “说吧,你们还有什么话没说的,”顾元白沉沉道,“朕让你们说实话。”<br/><br/> 薛二原本想率先将实话给说出来,以后身后的那些家仆们把错事推到他的身上。未曾料到身后的家仆们比他更直接,说得要更快:“圣上,是大公子从边关给二公子寄回了一封信,二公子看完之后便派我们去盯了褚大人。”<br/><br/> 就是这封被撕碎的信。<br/><br/> 信里缺了几块,有的话便不明不白,但薛远派人盯着褚卫的话语却绝不算什么好语气,顾元白的目光移到薛林的身上。薛林一害怕,张嘴就将书信里的原话一字一句地给念了出来。<br/><br/> 这些话语之中对顾元白的占有欲和暗藏的心思若隐若现,听得知情的田福生胆战心惊。<br/><br/> “闭嘴。”顾元白突然道。<br/><br/> 薛二公子乖乖闭了嘴,发现圣上的脸色更为深沉了。<br/><br/> “你们先前还同朕说是被派来保护褚卿的,”顾元白压抑,“就是这样来欺君的吗?”<br/><br/> 欺君之罪压下来,这些人怎么能受得住,轻则杀头,重则株连九族。薛家家仆们当即抬手打着自己的脸,“小的们被迷了心,那时正巧有刺客行刺,便心中胆怯不敢说实话。”<br/><br/> 这些人被顾元白交给了东翎卫去处置。等人都没了之后,圣上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揉了揉额头。<br/><br/> 薛远没耍他,一次也没耍。<br/><br/>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和顾元白有关,他隐藏在其中的秘密完全和褚卫无关。<br/><br/> 但他好大胆,明晃晃地对皇帝的占有欲望充斥他的脑海,薛二公子听不出来,其他人听不出来,但身为当事人的顾元白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暗潮涌动的宣誓主权的意味。<br/><br/> 薛远紧紧追着顾元白,他一点儿也不害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思,但反而这么坦荡之下,这么惊骇世俗之下,所有人便下意识摒弃了那个想法。<br/><br/> 没被耍的这一件事,让顾元白的怒火下降了许多,变得心平气和了起来。但同样,这样的一封书信,这样的一些太过逾越的东西,他终究是把皇帝看做了什么?<br/><br/> 看做了他的人,看做成了他的所有物?<br/><br/> 在他面前说他是他的主子,但暗地里已经对主子生出了强烈的掌控欲望。<br/><br/> 一时既为自己怒火攻心之下让薛远白白被他误会而感觉自省和愧疚,一时也因为薛远对自己的这种心思觉得被冒犯和隐隐较劲。<br/><br/> 他难道把我看做囊中之物?<br/><br/> 他胆子怎么这么大,还能大到什么地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