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项西边吃边说，“我明天去茶室……”<br/><br/> “学你的茶炫你的富，”程博衍打断了他的话，“做菜不用你取经。”<br/><br/> “哦。”项西说。<br/><br/> 项西虽然答应了，但第二天去茶室的时候他还是琢磨着要跟胡海问问，起码弄明白蒸鱼怎么才能又熟了肉又不抽抽。<br/><br/> 程博衍和他对食物的要求都不算高，但程博衍现在突然要做出好菜的兴趣比他还要浓厚，他怎么也得出点儿力。<br/><br/> 不过到了茶室楼下，看到楼上开着的窗户时，他猛地把要问怎么蒸鱼的事儿一瞬间就忘了。<br/><br/> 脖子上的伸缩绳子被收短了，正好在领口隐约地能看到一点儿。<br/><br/> 胡海会看到吗？<br/><br/> 看到了会有反应吗？<br/><br/> 会不会看不见？<br/><br/> 看不见的话自己要不要假装好热啊把衣服脱了？<br/><br/> 要不要假装踉跄一下把坠子晃出来？<br/><br/> 或者还是直接再收短点儿？<br/><br/> 项西站楼下脑子里跟滚筒洗衣机似的转着，还是衣服塞多了的那种，扑楞扑楞的。<br/><br/> “怎么不上来？”窗口那儿突然探出个脑袋来。<br/><br/> “哦！”项西吓了一跳，看清是胡海，顿时紧张得汗都要下来了，赶紧低头跑上了楼梯。<br/><br/> 上楼的时候陆老头儿还没过来，茶室里只有胡海在，正坐窗边弹着琴，那沉迷的架式让项西觉得刚跟他说话的人是个幻影。<br/><br/> “你师父还没吃完饭，”胡海听到他进屋，手上没停，边弹边说，“小孙女回来了，今天要晚半小时。”<br/><br/> “哦，没事儿。”项西进了屋，坐到茶桌旁，下意识地 m-o 了 m-o 领口，确定了一下坠子的位置。<br/><br/> “你吃饭了吗？”胡海又拨了几下琴弦，停下了看着他。<br/><br/> “吃了，”项西悄悄挺了挺 x_io_ng 口，“我吃了才来的。”<br/><br/> “哦，我还说你要没吃我给你煮点儿面条呢，”胡海说，“那你自己玩会儿吧。”<br/><br/> 项西本来挺紧张，听了这话又觉得跟程博衍说的似的，稍微放松了一些。<br/><br/> 他坐了两分钟，站起来拖着凳子坐到了胡海身边，犹豫着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这个琴，难学吗？”<br/><br/> “出声儿不难。”胡海 m-o 在琴弦上的手拿来了。<br/><br/> 项西伸手过去勾了勾，琴发出了一声响：“你学了很久了吧，上回说是师父让你学的？”<br/><br/> “嗯，”胡海点点头，“十来年了吧。”<br/><br/> 项西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说下去，胡海也不往他这边瞅。<br/><br/> 胡海似乎对这种沉默很适应，并没有主动找话说，而且低头继续弹琴了，项西看着他的样子，有种想要一把扯出坠子凑到他眼前去的冲动。<br/><br/> 就在抬手的那一下，他突然找到了个切入点。<br/><br/> “这个……你弹琴，”项西轻声说，“我听着总觉得有点儿……伤感。”<br/><br/> “是么？”胡海应了一声。<br/><br/> “是不是有些乐器本来出声就这样，”项西继续说，“就像唢呐，多热闹的乐器啊，但我听着总是像在哭，不知道为什么。”<br/><br/> “心境不同吧，听的人，弹的人，想到什么就是什么样。”胡海说。<br/><br/> “我现在心情很好啊，”项西看着他，“那就是你的心境了吧？”<br/><br/> 胡海没有说话，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继续弹着琴没有停。<br/><br/> “是因为弟弟吗，”项西靠到椅背上，问出了主题，“弟弟丢了，很难受，学了琴，琴声里就带着伤感了。”<br/><br/> 胡海的琴声终于停了下来，他按着琴弦，看着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也许吧。”<br/><br/> “弟弟……”项西说得有些艰难，不仅仅因为正在揭开胡海的伤口，也因为这他自己有些虚幻的期待，“丢的时候……多大啊？”<br/><br/> “还很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胡海在琴弦上轻轻 m-o 了几下，“我弟身体不太好，出生的时候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平时我妈都不让我带他出去，那天偏偏就同意了……”<br/><br/> 项西没有说话，手放在兜里，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掐着自己的腿。<br/><br/> 胡海苦笑了一下，站起来趴到窗台边：“那天是他三岁生日。”<br/><br/> 第78章<br/><br/> 胡海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瞬间，项西感觉就像盛夏雷雨之前的响雷，猛地劈在了他身上，轰的一声。<br/><br/> 他顿时僵在了椅子上，有些喘不上来气，闷得发慌。<br/><br/> 三岁生日。<br/><br/> 胡海的弟弟丢的时候已经三岁了。<br/><br/> 三岁的孩子能走能说，不会再是被包被裹着的小毛毛。<br/><br/> 也不会像他这样完全没有一丝记忆……<br/><br/> 不是的。<br/><br/> 不是胡海的弟弟。<br/><br/> 他不是胡海的弟弟。<br/><br/> 这个答案其实并不算意外，他一直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只是一个可能而已，可能是，也可能不是。<br/><br/> 但也许是对父母家人的期待太久，他对自己 x_io_ng 口炫富的玉坠子还没有出场就已经失去了出场的意义，一下有些接受不了。<br/><br/> 他甚至已经不需要再问问胡海，你认不认识我这块玉，或者你弟弟脸上有没有一颗泪痣。<br/><br/> 所有准备好的台词和迂回曲折的试探，都不需要了。<br/><br/> 失望的感觉一下扑了过来，扑了满身，沉甸甸地压得项西坐都有些坐不住。<br/><br/> “你……”胡海趴在窗口上很长时间也没听到项西的声音，于是转过头，看到项西的时候他有些吃惊，“怎么了？”<br/><br/> 项西回过神来，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地 m-o 了一下自己的脸。<br/><br/> 没有眼泪。<br/><br/> 还好。<br/><br/> 大概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怎么美好。<br/><br/> “没什么，”项西垂下眼皮看着面前的琴，没忍住轻轻叹了口气，“已经三岁了啊。”<br/><br/> 胡海坐回椅子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往前倾了倾，手伸到他领口边，在露出一小角的坠子上轻轻碰了一下：“新买的吗？”<br/><br/> “不是，”项西扯着嘴角笑了笑，把坠子拽了出来，“这个说是……我父母的，可能。”<br/><br/> “是个如意啊，”胡海看了看，“我听老头儿说过一点儿你的事。”<br/><br/> “我……”项西看着他，“能看看你的那块吗？”<br/><br/> 胡海没说话，直接把脖子上的玉坠拿了下来，放到了他手里：“这个是我妈给我的，我一直戴着，我弟……没有，也没有……你那样的痣。”<br/><br/> 看来胡海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项西低头看着手里的玉坠。<br/><br/> 就像程博衍说的，这块玉很漂亮，水头很好，看着跟自己的那块挺像的，但大小不一样，胡海这块要小一些，雕的也不是如意，是只圆滚滚的兔子。<br/><br/> 真的不是。<br/><br/> 胡海的弟弟没有玉，这两块玉除了都是好玉，再没有相似的地方。<br/><br/> 也没有痣。<br/><br/> “你属兔啊？”项西问。<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