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向,连带着那个女子也跌落在地。<br/><br/> 常山派修士趁机再次甩出袖中长鞭,将她的四肢牢牢地困在一起。<br/><br/> 女子呜咽着,大喊着,但是钟情却再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br/><br/> 心魔的话在他脑海里悠悠回荡,怎么也散不去似的,饶得他心神激荡。<br/><br/> 修士瞥了他一眼,而后自顾自地走上前摘了她的钢爪,把女子留给了试探着上前的衙役。<br/><br/> “人是我绑的,这钢爪我带回去了啊。”那修士伸手在他面前逛了逛,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清,便头也不回地走了。<br/><br/> “就他那种修为,都不及五十年前的你半分。”心魔不屑地说道。<br/><br/>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同你说话?若是换作我,早就出手教他如何做人。”<br/><br/> 钟情压下心头的那点躁动,走上前语气平淡地同衙役作别。<br/><br/> 那女子还在低声呢喃着,时而悲戚啼哭,时而愤怒大喊。或许她本心并非如此,但在钢爪的血气与妖气的侵蚀之下,已变得浑浑噩噩,忘却本我。<br/><br/> 钟情不带感情地看了她最后一眼,御剑回到安平府为他们提供的住处。<br/><br/> 屋内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只留着一点缝隙任光偷偷溜进,细小的灰尘在光柱里跳着舞,构成了这昏暗屋子里唯一一块光明地方。<br/><br/> 钟情刚把佩剑解下,便听见门外传来的敲门声。<br/><br/> “谁?”<br/><br/> “是我。”律钊说道。<br/><br/> 钟情隔着门问:“什么事?”<br/><br/> “我听人说你先前似乎是失控了,是不是因为……”律钊支支吾吾地说道。<br/><br/> “我没事。”钟情打断了他的话,凉凉地说。<br/><br/> “钟……不是,林清,你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br/><br/> “我真的没事。”钟情重复了一遍,“什么事都没有。”<br/><br/> 律钊叹了一声,道:“你要是受不住了,可以来找我帮忙。”<br/><br/> 音落,律钊又在门外僵持了一会,才叫钟情听见了愈来愈轻的脚步声。<br/><br/> 脱离了外人的视线,心魔终于肆无忌惮地从他体内冒出,聚成了一股黑气,先是在钟情的周身晃荡一圈,而后便在他身侧纠缠不去。<br/><br/> “你有欲望,有执念,才会生出了我,为何你就是不敢承认呢?”<br/><br/> 他的声音压得低,乍一听与钟情的原声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但仔细听来又能发觉其中夹杂着的愤恨、不甘以及蛊惑。<br/><br/> “你害怕阵法不成功,害怕戚临死去,害怕自己找不到幕后之人,就算阵成之后戚临一样也会落到那人的手里,而那个时候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能在黄土之下安静地接受这一切……”<br/><br/> 黑气凑到他的眼前,像是有一双眼睛在同他对视一般。钟情抬手搅乱了那团黑气,但在它分散不久后,又在另一个地方聚了起来。<br/><br/> “就算你成功找到了幕后之人,强行停下了那个法阵,你又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你能保证戚临不会有半点怨恨?”<br/><br/> 钟情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说不出一点话来。<br/><br/> 他想说自己补下那个阵法确实是一时冲动,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后悔。他想要护着戚临的心是真的,即使日后戚临苏醒之时会恼怒会怨恨,但至少他能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br/><br/> “妖物的性情你不会不知,戚临的性情你也了解得很。”心魔顿了顿,凑到了他的耳旁,像是贴近了他的颈窝,用极其亲昵的当时低声说道,“你说,你除了这张脸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br/><br/> “若不是这一张脸,戚临当真会喜欢像你这样无能的懦夫吗?百年之后,都不用你说,他都能把你忘了去。”<br/><br/> “若是换作我,就不会像你这般窝囊。”<br/><br/> 钟情抬了头,正好对上了柜上的那面铜镜。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模糊的脸,旁边的一团黑气一直萦绕着不肯离去。<br/><br/> 恍惚间,他像是又看见了一张与自己<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一模一样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肩上,宛如双生。<br/><br/> “你瞧,像不像?”<br/><br/> 第74章<br/><br/> “乙亥年,你第一次下山除妖……”<br/><br/> 铜镜中变了一个景象,钟情的面容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数丈长的蟒蛇妖。他通身云状斑纹,鳞片又黑又亮,蛇腹位于一片废墟之上,压塌了数座房屋。<br/><br/> 钟情与几个师兄弟纷纷结阵以待,手上的长剑在日光下莹莹发亮。<br/><br/> “你们擒住蛇妖后,被他蒙蔽,认为他有心悔改,执意要把他带回剑宗……归途之中,看守蛇妖的小师弟偷了懒,叫它脱困而出……”<br/><br/> 蟒蛇尾在泥地上拉出又粗又长的一条痕迹,屋内的人被他压在尾下,只得发出奄奄一息的呼救声。他张口吐信,因着先前生吞逃脱时生吞数人的缘故,浓重的血腥味在他口里挥之不去。<br/><br/> 钟情是一众弟子中入宗最早的,自然也应该由他担起责任。他抬手挽过一个剑花,回手就是一剑《千秋雪》的起手势。身后的弟子齐齐出剑,剑光直破长空,剑芒大盛,剑阵已开。剑网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剑身钉入蛇尾,将他牢牢地定在地上,叫他无法挣脱。<br/><br/> “你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放过他。”心魔说着,抬手在钟情眼前轻轻一挥,眼前画面悉数消散,瞬间回到了他们捕获蛇妖的那一刻。<br/><br/> 钟情看见自己拨开一种师弟走上前去,将所有的劝阻呼唤抛到脑后,他提着青霜,毫不犹豫地捅进化为原形的蟒蛇妖的七寸,血光映在他的眼中,把那双眸子衬出了一点癫狂之色。利刃沿着他的皮肉划下,坚硬的鳞甲在神兵面前不堪一击,钟情划破蟒蛇的腹部,掏出了他体内的妖丹。<br/><br/> “换做是我,从一开始就会拨了他的皮,碎了他的丹。”<br/><br/> “剑宗教我们心怀仁义,但在我看来这不过都是妇人之仁!妖物最擅欺骗,对他们仁慈……真是笑话。”镜中的钟情转过头去,不屑地对身后的师弟们说道。<br/><br/> 鲜血从他的手里滴落,将身上的那件白袍染得通红。蛇血溅落在他的脸上,钟情随意地抬手一抹,血迹扩散得更大。他挑着眼角,叫那双眼不再似往日那般沉静温和,反而多了点轻佻与诡异的味道。钟情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间仿佛也闻到了蛇血的味道,腥臭无比,熏得他胃中翻涌。<br/><br/> 画面飞逝远去,钟情想要垂目不愿再看,但不知怎么地,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当场,无法挪开半分的视线。<br/><br/> 他与戚临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小贩的叫卖声、人潮的谈论声皆络绎不绝。钟情抬眼便是戚临的侧脸,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方回过头来冲他笑了一下,三月的春风荡过他的发,钟情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帮他撩开,但下一秒戚临就转过头去,让他只得堪堪勾到他的衣角。<br/><br/> 他们走进了一座酒楼,在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原先人声鼎沸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后才陆续传出了零零碎碎的声音。<br/><br/> 最初的时候,钟情也只能听到一点,他们似是压低了声音在后面谈论着戚临和他,隐隐地有几个模糊的字眼窜进了他的耳中。<br/><br/> 但后来,突然有人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指着他们就大声喊道:“有什么不好说的!狗屁的无暇剑,还不是和魔修搅在一块,丢光了剑宗的脸!”<br/><br/> 坐在他旁边的修士扯了扯他的衣角,向钟情他们这边瞥过一眼<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