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楚自己这是种什么心态，理智与情感的针锋对决让他疲惫不堪，他觉得在这种对决中，自己的理智和忍耐力在一路溃败。<br/><br/> 杨一鸣忍不住叹口气，在心里问“我该拿你怎么办呢？”<br/><br/> 丁子木微笑着看着这个灯火璀璨的城市，这是他的噩梦也是他的未来，他在这里生存也在这里生活。他在杨一鸣的怀里转个身：“杨老师，快到十二点了。”<br/><br/> “你想干嘛？”杨一鸣笑着问，而开始双手已经搂上了丁子木的腰。<br/><br/> “那您想干嘛呢？”丁子木带着一丝狡黠说。<br/><br/> 杨一鸣微微侧侧头，如果丁子木想要一个跨年的吻，他乐意吻他吻到第二年。<br/><br/> 可是丁子木说：“杨老师，这一年要过去了。”<br/><br/> “嗯。”杨一鸣站直了身体，他从丁子木的目光中看到了某种光芒。<br/><br/> “这一年，谢谢你。”<br/><br/> “不客气。”大概是丁子木的神色太过严肃，杨一鸣忍不住跟着板起来脸，不自觉地就回了一句“不客气”。但是这话出口，谁也没有笑。<br/><br/> 丁子木说：“谢谢你爱我，明年我会好起来，然后好好地爱你。”<br/><br/> 丁子木的话音甫落，不等杨一鸣做出任何反应就倾过身子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br/><br/> 杨一鸣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他，四周围瞬间暴起小声的惊呼，但是他顾不得，因为丁子木已经伸手紧紧揽住他了他的肩膀，一只手直接压住了他的后脑。杨一鸣循着他的力道迎上那个火热的吻，在这个寒冬的深夜，迎着山顶呼啸而来西北风，杨一鸣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br/><br/> 等杨一鸣抬起头来时，他甚至觉得有点儿轻微耳鸣：“二木，你胆子……可够大的。”<br/><br/> 丁子木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的确是不怕，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自由，人与人之间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每个人的做出的每一个言行都需要往后想三步往前想五步，可唯独他丁子木不用。他的世界只有那么有限的几个人，谢天谢地，这几人都足够理解他和支持他。<br/><br/> “杨老师，”丁子木眨眨眼睛说，“这是您教我的啊，忘了？”<br/><br/> 杨一鸣苦笑不得：“我的确是教你要勇敢，不过你也忒勇敢了点儿。”<br/><br/> 丁子木用下巴指指周围：“谁在意？”<br/><br/> 杨一鸣往周围一看，果然，短暂的惊讶过后，大家都淡然处之。情侣们拥抱在一起取暖看景，谁也没往他们这边多瞟一眼。<br/><br/> “能半夜跑到山顶来吹西北风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杨一鸣笑着把丁子木抱得再紧一点儿，“冷吗，我们回去吧，被窝里不比这儿暖和？”<br/><br/> 丁子木点点头：“我们回家吧。”<br/><br/> ***<br/><br/> 深夜的街道车辆稀少，杨一鸣把车子开得飞快。丁子木发了一会儿呆之后说：“杨老师，其实我也过过一次元旦节。”<br/><br/> 杨一鸣对丁子木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蒙了；“什么意思？”<br/><br/> “在我上小学二年级的那年元旦，我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笔钱，大概有五千块。我妈不敢告诉丁奎强，就偷偷地跟我说，让我12月31号学校开完联欢会后悄悄地到胡同口的凉粉店等她。我记得那天天特别好，晴天，她先带我去吃了必胜客——杨老师，您知道，我坐在必胜客里面的时候都不敢动，生怕动一动梦就醒了。然后我们去买了衣服，我妈妈不敢给我买大衣，因为大衣穿在外面丁奎强能看出来是新的，她给我买了秋衣秋裤和毛衣，里面的衣服丁奎强看不见，他也从来不关心我穿什么。然后带我去了游乐园，冬天啊，好多游乐项目都不开，而且还冷的要死，但是我高兴疯了。等到晚饭的时候，她带我去吃了一顿米饭炒菜，桌面上的菜我到现在都记得。”<br/><br/> 丁子木陷在回忆中有点儿恍惚，说话的速度都慢了很多：“回家前，她把剩下的一千多块钱用信封装好，然后拆了书包的衬里，又从门口给人扦裤边的小裁缝店借了针线把<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钱缝进了书包里。她说，万一被丁奎强看出来我买了新衣服，就算被打死也不能说书包还有钱，那钱要攒起来买书的。”<br/><br/> 杨一鸣攥着方向盘，努力把车开稳，指节都在泛白。丁子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下来，看着窗外一盏一盏的街灯。<br/><br/> 半晌丁子木说：“结果丁奎强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其实那新毛衣是蓝色的，特别显眼，可他居然真的没有发现，那一千块钱就一直放在书包里。”<br/><br/> 杨一鸣轻轻咳嗽一声，把翻涌的情绪压下去。<br/><br/> 丁子木沉声说：“后来，那钱用来给他妈妈办丧事了，正好够租车的。”<br/><br/> 杨一鸣一脚刹车踩下去，车速立刻慢了：“二木？”<br/><br/> “他没事，”坐在副驾驶上的人笑笑说，“他有点儿累了，我让他去歇会儿。”<br/><br/> “哦。”杨一鸣重新把油门踩下去，看着前方的路说，“今天的确是够他累的，在我家做了一下午的饭，又跟老太太说了半天话，大晚上的还被我拉出来看夜景。”<br/><br/> “不过他挺高兴的。”大丁说，“我很少看到他这么高兴的样子，比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强多了。”<br/><br/> “是啊。”杨一鸣说，“我也觉得他现在这样比较好。”<br/><br/> “恐怕无论他什么样子你都会说‘好’的吧。”大丁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说。<br/><br/> 杨一鸣耸耸肩，他觉得今天大丁的情绪似乎非常平和，他想了想，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大丁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过话，更何况谈论的是丁子木的“好”。于是杨一鸣试探着说，“就算他蜷在出租房那片废墟里面可怜兮兮地喂小狗，我都觉得‘卧槽，这小子简直是暖男一枚’！”<br/><br/> “暖个屁！”大丁轻轻啐一口说，“傻乎乎的，就会躲在一边哭。不过现在不会了，那小子胆儿肥了，大庭广众的就敢亲人了！”<br/><br/> 杨一鸣大惊，他没有想到那个时候大丁居然就已经在了，他尴尬地笑一笑说：“真是的，你来了丁子木也不说一声，咱们一起庆祝一下新年多好。”<br/><br/> “我跟你们凑什么热闹？”大丁嗤笑一声。<br/><br/> “丁子木知道你来了吗？”<br/><br/> “不知道。”大丁看一眼杨一鸣的脸色说，“我来的晚，刚一来就看到你俩啃在一起，我一生气就走了，估计丁子木那木头都没反应过来。”<br/><br/> 杨一鸣暗中松口气，但又觉得很歉疚，总觉得自己在和丁子木联手伤害这个人。<br/><br/> 大丁说：“如果要庆祝新年，我只想单独跟你庆祝。”<br/><br/> 说完，大丁扭过脸来冲着杨一鸣，郑重其事地说：“新年快乐。”<br/><br/> 杨一鸣握着方向盘，飞快地看了大丁一眼说：“也祝你新年快乐。”<br/><br/> “再多说一句。”<br/><br/> 杨一鸣瞬间有点儿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肯定不能说“身体健康”，“身体”是他最大的痛；也不能说“万事如意”，他的生命不可能如意；更不能说平安喜乐……杨一鸣迟疑了一下说：“大丁，祝你新年快乐，天天开心。”<br/><br/> 大丁勾勾嘴角：“对，天天开心，有一天就开心一天。”<br/><br/> 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