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br />
又一瓶酒直愣愣被李轻轻近乎砸在桌上，她缓慢地眨眨眼，毫不在意地揩掉下巴处的液体。<br />
两箱酒，两个女人，一个曾经喝到胃出血，一个刚出院没多久，一人一箱，全数喝完。<br />
不时有调笑声响起，安意也笑着把耳边散开的发拢回去，她推推陈晋的胳膊，低下头和他低语了几句。<br />
李轻轻面色如常，旁边有人和她说话，她也低低地应了。<br />
“走吧。”安意对李轻轻说。<br />
于是李轻轻冲着几个人笑笑，又同他们打了招呼才离开位置。<br />
离开的时候气温要降了些，也大概是安意的错觉。<br />
安意是喝酒喝惯了的，但对于李轻轻却不怎么了解，她凑到李轻轻跟前，问：“还好吧？”<br />
李轻轻摇头：“没事，都是些水啤，我只是很想上厕所。”<br />
两人还没走远，烧烤店里的吵闹声还能依稀传过来，安意看向不远处的公共厕所，面露犹豫：“能憋会儿吗？先回去，别在这。”<br />
“嗯。”<br />
安意去掏手机，刚想打车，道路旁滑过来一辆车冲她们打了打喇叭。<br />
“我操你……”安意正要开骂，李轻轻适时地扯了扯她的衣角。<br />
只因为李轻轻认出来这辆车是上次金恩胜开过的。<br />
李轻轻后知后觉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她拉开车门，带着安意钻进了车里。<br />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淡淡的熏香似有安神的作用，金恩胜这次倒不戴什么装逼墨镜了，眼神往这一看，安意差点腿没一抖。<br />
金恩胜收回视线，无所谓地打转方向盘：“你们也是心大，被人跟了一路都不知道？”<br />
李轻轻打出个酒嗝：“你吗？”<br />
金恩胜：“……？”<br />
见李轻轻慢半拍的动作，安意率先反应过来她醉了，她急忙捂住李轻轻的嘴：“她是说‘是你吗’，不是那个意思。”<br />
“跟你们一起喝酒的。”<br />
安意皱起眉。<br />
“晋哥不是那种人，而且……”她咬咬牙，没往下说。<br />
“男人的话你也信？”<br />
见李轻轻不说话，他刚想开口，嘴里的那句“李彩燕”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李轻轻忽然大叫起来：<br />
“停车!我要，我要上厕所。”<br />
“你大爷啊——”金恩胜瞪大眼睛骂。<br />
安意在旁边不知所措地解释：“她喝多了，哥你别跟她计较。”<br />
金恩胜当然知道她喝多了，能不想吐吗，那一瓶接着一瓶往嘴里灌的劲儿，生怕别人瞧不起她似的。<br />
那哪有办法，金恩胜只得先导航去个就近的厕所，这时候李轻轻又安静下来，抱着个肚子缩成一团扭啊扭，简直下一秒找不到就要尿车上。<br />
“别拉我车上，不然我真的会打人，听懂没？!”<br />
他拉开车门，威胁两人。<br />
“你呢？你去不去？要去就赶紧!”<br />
安意被金恩胜的语气吓到，喝了那么多哪能不想上厕所，她连忙点点头，小鸡仔寻温暖似的把李轻轻揽住。<br />
这下离得远，身边也有个男人照应着，安意胆子也大了些，她跟着李轻轻一起进厕所，等出来时，看见金恩胜站在旁边刷手机。<br />
“她呢？”<br />
“还在里面。”<br />
“哦。”他顿了顿，“你先上车，待会儿送你们回去。”<br />
安意并没有动。<br />
金恩胜说完就重新去看手机，等他抬起头时看见安意没动，他觉得莫名其妙：“干嘛？”<br />
“你……你是她什么人？”<br />
这下再蠢的人也明白她什么意思，金恩胜不耐烦地笑了声：“怎么，怕我干点啥？”<br />
安意的沉默不言而喻。<br />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彻底收回手机，插着兜走在安意面前。<br />
男人身姿挺拔，一看就是练过的样子，折迭的袖口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上面青筋缠绕，富有野性的气息。<br />
“我有事要问她，仅此而已，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就自己回去。”<br />
“我这里，无可奉告。”<br />
安意虽有满腹担心要说，但也只好先上了车。<br />
反正也不远，要是十五分钟还没上来，她就去找她。<br />
安意一走，金恩胜也懒得装腔作势，他看向手中的腕表，心想这李彩燕事情怎么这么多，撒泡尿还能掉粪坑里吗。<br />
好半天，夜里才传来轻悄悄地转动门把手声。<br />
紧接着是好大的一声：<br />
“呕——”<br />
金恩胜不可置信地看去，李轻轻正撑着洗漱台旁边的垃圾桶呕呕乱吐。<br />
吐就算了，边吐身体还撑不住地往下滑，金恩胜也顾不得这是女厕所了，想着半天也没见着有人进去里面应该没有女生，于是几步上前，把要坐在地板上的李轻轻扯起来。<br />
“痛!!”她大叫。<br />
金恩胜一个头两个大：“你要敢坐在这种地方，就别他妈上我车。”<br />
“……”她看上去没有听懂。<br />
算了。<br />
金恩胜脑子一转：“今天姓楚的跟你说什么了？”<br />
李轻轻慢吞吞地仰起头。<br />
“你说哪个姓楚的，哦……今天，今天只有，楚远……嗯，他，他说……”<br />
因为她说话慢，又费劲，金恩胜只能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仔细去分辨。<br />
“他好烦呐，他让我一个，一个卖的，去种花!”<br />
“种花？”<br />
“对啊。”<br />
李轻轻越说越气，气势汹汹的情绪跟不上嘴巴说出来的话，听上去有些乱七八糟的。<br />
“他是故意的……我哪会种花，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往床上一躺收钱，结果他，他还不……”<br />
金恩胜来了兴趣：“不什么？”<br />
“……”李轻轻不答反问，“喂，你也是男人，我想问你个问题。”<br />
“说。”<br />
“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是会有性的吧？”<br />
“我是说，我是说他现在，好像根本对我没兴趣，那我还能怎么办？我都这样了，他……”<br />
比起性，李轻轻更担心的是没有性。<br />
今天她都这样主动，就差没把“随便给您玩”几个大字贴在楚远棋脸上了，结果呢，结果他让她弄花!李轻轻彻底傻眼了。<br />
“但是……”<br />
她今天的话格外多。<br />
“但是也不一定……嘛，楚先生是，在乎我的，他这样做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没有想把我当妓女，而是，一个普普通通，需要帮助的女生而已呢。”<br />
“你们男人……真的好奇怪。”<br />
金恩胜一只手拽着李轻轻的胳膊，女生喝多了口无遮拦的，他紧了紧手掌的力道，听到李轻轻一阵吃痛的轻呼。<br />
他瞥向她，女生喝醉了倒比平时看着舒服点，至少表情生动些，就是还和平时一样没大没小，分不清大小王。<br />
“你喝了多少？”他问。<br />
感到他终于放开手，李轻轻迟钝地歪了歪头，想了很久：“一箱。”<br />
她又憋出一句：“十二瓶，简简单单。”<br />
金恩胜竖起大拇指：“哇，李彩燕你太牛逼了。”<br />
“是吧是吧。”她笑笑，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br />
金恩胜也跟着笑，只不过是冷笑。<br />
他打开洗手台的水，猛然扯着李轻轻的领子就把她往水池里面按。<br />
“你要是喝多了还没清醒，就洗把脸照照镜子。”<br />
“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看你其实挺清醒的啊，说得头头是道的。”<br />
被开到最大的水流冲刷着烫意的脸，发丝被打湿成一块，李轻轻措不及防呛了几口水，剧烈的咳嗽声中，金恩胜终于把她的头提起来。<br />
“我问你，现在清醒了吗。”<br />
李轻轻满张脸都被打湿，她平复着喉头火热的疼，好半天才传来一句嘶哑难听的“清醒了”。<br />
“像你这样的，早晚裤衩子都被骗光，到时候可别祸害到我。”<br />
“……哦。”<br />
金恩胜不屑地松开手，却见李轻轻低着头，把手伸下去摆弄了下，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br />
他低下头往手上一看。<br />
浅白色，蕾丝花边的吊带内裤裹挟着少女的体温，柔若无骨地地瘫在他手掌。<br />
“给你。”她的嗓音还是慢的，显然还醉着，“没有裤衩子，就不会被骗了。”<br />
金恩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br />
“你他妈——李彩燕——!!”<br />
……<br />
回来的时候，车里气氛尴尬非常。<br />
金恩胜隔着段距离把两人送回家，也不知道吃啥炮仗了，脸臭得不行。<br />
幸好后来李轻轻变安静了，也不乱说话，就乖乖地和安意往楼上走。<br />
直到出租屋的房门被关上，李轻轻呆滞笨拙的眼神才恢复些清明。<br />
她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门上，尽力平复心脏的躁动。<br />
这个死姓金的……<br />
李轻轻咬牙切齿地把指甲扣在门上。<br />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跟着她的？吃饭的时候？他又是从哪里知道她会去那里的？<br />
跟踪还是巧合，她在别人眼里透明到多少，被掌握多少信息，李轻轻统统不知道。<br />
那么现在，也只好将计就计了。
又一瓶酒直愣愣被李轻轻近乎砸在桌上，她缓慢地眨眨眼，毫不在意地揩掉下巴处的液体。<br />
两箱酒，两个女人，一个曾经喝到胃出血，一个刚出院没多久，一人一箱，全数喝完。<br />
不时有调笑声响起，安意也笑着把耳边散开的发拢回去，她推推陈晋的胳膊，低下头和他低语了几句。<br />
李轻轻面色如常，旁边有人和她说话，她也低低地应了。<br />
“走吧。”安意对李轻轻说。<br />
于是李轻轻冲着几个人笑笑，又同他们打了招呼才离开位置。<br />
离开的时候气温要降了些，也大概是安意的错觉。<br />
安意是喝酒喝惯了的，但对于李轻轻却不怎么了解，她凑到李轻轻跟前，问：“还好吧？”<br />
李轻轻摇头：“没事，都是些水啤，我只是很想上厕所。”<br />
两人还没走远，烧烤店里的吵闹声还能依稀传过来，安意看向不远处的公共厕所，面露犹豫：“能憋会儿吗？先回去，别在这。”<br />
“嗯。”<br />
安意去掏手机，刚想打车，道路旁滑过来一辆车冲她们打了打喇叭。<br />
“我操你……”安意正要开骂，李轻轻适时地扯了扯她的衣角。<br />
只因为李轻轻认出来这辆车是上次金恩胜开过的。<br />
李轻轻后知后觉感到身体轻飘飘的，她拉开车门，带着安意钻进了车里。<br />
车内冷气开得很足，淡淡的熏香似有安神的作用，金恩胜这次倒不戴什么装逼墨镜了，眼神往这一看，安意差点腿没一抖。<br />
金恩胜收回视线，无所谓地打转方向盘：“你们也是心大，被人跟了一路都不知道？”<br />
李轻轻打出个酒嗝：“你吗？”<br />
金恩胜：“……？”<br />
见李轻轻慢半拍的动作，安意率先反应过来她醉了，她急忙捂住李轻轻的嘴：“她是说‘是你吗’，不是那个意思。”<br />
“跟你们一起喝酒的。”<br />
安意皱起眉。<br />
“晋哥不是那种人，而且……”她咬咬牙，没往下说。<br />
“男人的话你也信？”<br />
见李轻轻不说话，他刚想开口，嘴里的那句“李彩燕”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李轻轻忽然大叫起来：<br />
“停车!我要，我要上厕所。”<br />
“你大爷啊——”金恩胜瞪大眼睛骂。<br />
安意在旁边不知所措地解释：“她喝多了，哥你别跟她计较。”<br />
金恩胜当然知道她喝多了，能不想吐吗，那一瓶接着一瓶往嘴里灌的劲儿，生怕别人瞧不起她似的。<br />
那哪有办法，金恩胜只得先导航去个就近的厕所，这时候李轻轻又安静下来，抱着个肚子缩成一团扭啊扭，简直下一秒找不到就要尿车上。<br />
“别拉我车上，不然我真的会打人，听懂没？!”<br />
他拉开车门，威胁两人。<br />
“你呢？你去不去？要去就赶紧!”<br />
安意被金恩胜的语气吓到，喝了那么多哪能不想上厕所，她连忙点点头，小鸡仔寻温暖似的把李轻轻揽住。<br />
这下离得远，身边也有个男人照应着，安意胆子也大了些，她跟着李轻轻一起进厕所，等出来时，看见金恩胜站在旁边刷手机。<br />
“她呢？”<br />
“还在里面。”<br />
“哦。”他顿了顿，“你先上车，待会儿送你们回去。”<br />
安意并没有动。<br />
金恩胜说完就重新去看手机，等他抬起头时看见安意没动，他觉得莫名其妙：“干嘛？”<br />
“你……你是她什么人？”<br />
这下再蠢的人也明白她什么意思，金恩胜不耐烦地笑了声：“怎么，怕我干点啥？”<br />
安意的沉默不言而喻。<br />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彻底收回手机，插着兜走在安意面前。<br />
男人身姿挺拔，一看就是练过的样子，折迭的袖口露出小臂结实的肌肉，上面青筋缠绕，富有野性的气息。<br />
“我有事要问她，仅此而已，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就自己回去。”<br />
“我这里，无可奉告。”<br />
安意虽有满腹担心要说，但也只好先上了车。<br />
反正也不远，要是十五分钟还没上来，她就去找她。<br />
安意一走，金恩胜也懒得装腔作势，他看向手中的腕表，心想这李彩燕事情怎么这么多，撒泡尿还能掉粪坑里吗。<br />
好半天，夜里才传来轻悄悄地转动门把手声。<br />
紧接着是好大的一声：<br />
“呕——”<br />
金恩胜不可置信地看去，李轻轻正撑着洗漱台旁边的垃圾桶呕呕乱吐。<br />
吐就算了，边吐身体还撑不住地往下滑，金恩胜也顾不得这是女厕所了，想着半天也没见着有人进去里面应该没有女生，于是几步上前，把要坐在地板上的李轻轻扯起来。<br />
“痛!!”她大叫。<br />
金恩胜一个头两个大：“你要敢坐在这种地方，就别他妈上我车。”<br />
“……”她看上去没有听懂。<br />
算了。<br />
金恩胜脑子一转：“今天姓楚的跟你说什么了？”<br />
李轻轻慢吞吞地仰起头。<br />
“你说哪个姓楚的，哦……今天，今天只有，楚远……嗯，他，他说……”<br />
因为她说话慢，又费劲，金恩胜只能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仔细去分辨。<br />
“他好烦呐，他让我一个，一个卖的，去种花!”<br />
“种花？”<br />
“对啊。”<br />
李轻轻越说越气，气势汹汹的情绪跟不上嘴巴说出来的话，听上去有些乱七八糟的。<br />
“他是故意的……我哪会种花，我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往床上一躺收钱，结果他，他还不……”<br />
金恩胜来了兴趣：“不什么？”<br />
“……”李轻轻不答反问，“喂，你也是男人，我想问你个问题。”<br />
“说。”<br />
“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是会有性的吧？”<br />
“我是说，我是说他现在，好像根本对我没兴趣，那我还能怎么办？我都这样了，他……”<br />
比起性，李轻轻更担心的是没有性。<br />
今天她都这样主动，就差没把“随便给您玩”几个大字贴在楚远棋脸上了，结果呢，结果他让她弄花!李轻轻彻底傻眼了。<br />
“但是……”<br />
她今天的话格外多。<br />
“但是也不一定……嘛，楚先生是，在乎我的，他这样做是不是也是因为，他没有想把我当妓女，而是，一个普普通通，需要帮助的女生而已呢。”<br />
“你们男人……真的好奇怪。”<br />
金恩胜一只手拽着李轻轻的胳膊，女生喝多了口无遮拦的，他紧了紧手掌的力道，听到李轻轻一阵吃痛的轻呼。<br />
他瞥向她，女生喝醉了倒比平时看着舒服点，至少表情生动些，就是还和平时一样没大没小，分不清大小王。<br />
“你喝了多少？”他问。<br />
感到他终于放开手，李轻轻迟钝地歪了歪头，想了很久：“一箱。”<br />
她又憋出一句：“十二瓶，简简单单。”<br />
金恩胜竖起大拇指：“哇，李彩燕你太牛逼了。”<br />
“是吧是吧。”她笑笑，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br />
金恩胜也跟着笑，只不过是冷笑。<br />
他打开洗手台的水，猛然扯着李轻轻的领子就把她往水池里面按。<br />
“你要是喝多了还没清醒，就洗把脸照照镜子。”<br />
“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看你其实挺清醒的啊，说得头头是道的。”<br />
被开到最大的水流冲刷着烫意的脸，发丝被打湿成一块，李轻轻措不及防呛了几口水，剧烈的咳嗽声中，金恩胜终于把她的头提起来。<br />
“我问你，现在清醒了吗。”<br />
李轻轻满张脸都被打湿，她平复着喉头火热的疼，好半天才传来一句嘶哑难听的“清醒了”。<br />
“像你这样的，早晚裤衩子都被骗光，到时候可别祸害到我。”<br />
“……哦。”<br />
金恩胜不屑地松开手，却见李轻轻低着头，把手伸下去摆弄了下，然后往他手里塞了什么东西。<br />
他低下头往手上一看。<br />
浅白色，蕾丝花边的吊带内裤裹挟着少女的体温，柔若无骨地地瘫在他手掌。<br />
“给你。”她的嗓音还是慢的，显然还醉着，“没有裤衩子，就不会被骗了。”<br />
金恩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br />
“你他妈——李彩燕——!!”<br />
……<br />
回来的时候，车里气氛尴尬非常。<br />
金恩胜隔着段距离把两人送回家，也不知道吃啥炮仗了，脸臭得不行。<br />
幸好后来李轻轻变安静了，也不乱说话，就乖乖地和安意往楼上走。<br />
直到出租屋的房门被关上，李轻轻呆滞笨拙的眼神才恢复些清明。<br />
她把额头抵在冰凉的门上，尽力平复心脏的躁动。<br />
这个死姓金的……<br />
李轻轻咬牙切齿地把指甲扣在门上。<br />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跟着她的？吃饭的时候？他又是从哪里知道她会去那里的？<br />
跟踪还是巧合，她在别人眼里透明到多少，被掌握多少信息，李轻轻统统不知道。<br />
那么现在，也只好将计就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