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坐了一会儿，大概十来分钟也就走了。似乎真的只是因为好奇，想知道自己父亲在外头藏着什么人才来看一看的。<br/><br/> 可方麒年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有种……先礼后兵的调调。<br/><br/> 商禄知道自己在外头藏了个替身的事被女儿发现，恼羞成怒起来，说不定就不要他了。<br/><br/> 让商禄自己处理他。这或许才是商芸柔的目的。<br/><br/> 这样一想，方麒年更焦虑了。他变得更吃不下东西，身形一日日消瘦下去，下巴尖回来了，腰也细了，却被冬日里的一场伤寒击倒，几乎要下不来床。<br/><br/> 他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屋里只开了盏昏暗的小灯。忽然，他听到开门的动静。<br/><br/> 努力想要睁开眼，身体却软绵绵的，连睁眼的力气都使不出。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便感到眼前降下一片阴影，接着额头一凉，被一只大掌覆住。<br/><br/> 外头一定很冷……方麒年迷糊地想着，无法抑制地往那只手更蹭了过去。<br/><br/> 只是没让他蹭多久，对方便转身离开，出了房间。<br/><br/> 方麒年缩在被子里，缓缓睁开眼，盯着未合拢的房门看了许久，将脸又往枕头里埋了埋。<br/><br/> 过了大约十分钟，脚步声又起，房门再次被推开。<br/><br/> 方麒年还没睡着，听到动静，一下睁开眼，正好看到商禄手上端着个托盘进来。<br/><br/> 托盘里是新鲜的鸡丝粥、一杯温水，再加两粒感冒药。<br/><br/> 商禄将托盘放到一旁床头柜上，先给了他水和药。<br/><br/> 他靠在床头，老老实实接过，一仰头吞了下去。<br/><br/> “病多久了？怎么不和老刘说。”商禄放回水杯，端起碗，竟是一副要喂他的架势。<br/><br/> 方麒年有些受宠若惊，盯着那勺粥看了片刻，张开嘴吃了下去。<br/><br/> 他也曾这样照顾过自己的妻子吗？应该有吧，他看起来很熟练。<br/><br/> “小毛病，不碍事的。”粥落到胃里，没有带来满足感，反而泛起一阵恶心，方麒年强忍着，把呕吐的欲望忍了回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br/><br/> 商禄月初时去了国外，一去就是半个月，方麒年以为他要更晚些回来的。<br/><br/> “两小时前。”商禄垂眼注视着手里的粥碗，又舀了勺粥，送到方麒年嘴边。<br/><br/> 方麒年受刑似的，嚼也不嚼将粥吞了下去。<br/><br/> “芸柔来找过你？”商禄问。<br/><br/> 如遭雷劈一般，方麒年瞬间僵直在了当场，内心惶恐不已。怪不得对方一下飞机就直奔这里，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br/><br/> “嗯……”他几乎颤抖地从喉头挤出一个音符。<br/><br/> 商禄没再说什么，喂完了粥，一言不发端着托盘出去了。<br/><br/> 方麒年盯着他的背影，被子下按在胃部的手指一点点攥紧。<br/><br/> 完了，什么都完了，他一定是不要我了，我要失业了……<br/><br/> 一想到要失去现今拥有的一切，过回穷困潦倒，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方麒年就感觉自己的胃更痛了。它抽搐着，一会儿蜷缩成一团，一会儿又伸展到极致，仿佛要从内部将他撕裂。<br/><br/> 再也忍不住，他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吐得胃里什么也不剩，还是止不住地干呕。<br/><br/> 商禄听到声音进来查看情况，以为他是感冒引发的呕吐，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要送他去医院。<br/><br/> 方麒年胳膊勒住他，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说什么也不肯去。<br/><br/> 商禄没办法，只好将他送回床上，又给他喂了两粒药。<br/><br/> “商先生……”<br/><br/> 方麒年握着他的手，人已经都迷糊了，也不知道自己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只记得一直在恳求，求商禄不要赶他走，不要不要他。<br/><br/> 商禄怎么回答的，他忘了，也可能是对方根本就没有回答。<br/><br/> 商禄一般不留宿，但那晚被他缠着，加上刚出差回来身体疲惫，竟也住了一晚。<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到底年轻，第二日方麒年的烧就退了，感冒症状也消得差不多，唯有厌食症状，还是十分严重。<br/><br/> 方麒年精神好一些了，不愿坏了规矩，起来换上女装，戴上假发，给自己化了个妆。由于脸太白，腮红比往日都要重。<br/><br/> 商禄与他一起用早餐，他吃的很少，吃完了，又偷偷去洗手间吐。到中午如法炮制一番，接着是晚餐……<br/><br/> 也不知怎么了，这日商禄不仅留下了，看起来还要再过一夜。<br/><br/> 晚上酒店用推车送上来许多菜，两个人根本吃不完，而且一人一道，不想吃都不行。<br/><br/> 方麒年辛苦地忍了半席，在一道花胶鲍鱼羹下破功，胃里波涛翻涌，捂着嘴就冲进了不远处的洗手间。<br/><br/> 他再次将胃里的食物全吐干净，吐到眼泪都出来，门外商禄也察觉不对，敲响了洗手间的门。<br/><br/> “开门！方麒年，你怎么回事？”<br/><br/> 方麒年赶紧按下抽水建，哑着嗓子道：“我……我没事，就是突然……突然有点肚子痛。”<br/><br/> 他踉跄着扑到洗手池前漱了漱口，用毛巾小心擦去挂在下巴上的眼泪，之后才去开门。<br/><br/> 商禄挡在门口，冷脸看着他。<br/><br/> “商先生，我没事的，可能是着凉了……”<br/><br/> 商禄不等他说完，两指掐住他的双颊，迫他抬起下巴，从下往上地打量他。<br/><br/> “你现在多重？”<br/><br/> 方麒年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旗袍两侧的布料，这是他紧张时惯有的小动作。<br/><br/> “不知道，很久没称了。”他斜着视线，不敢看对方。<br/><br/> “你在节食？”<br/><br/> “我没……”<br/><br/> “每顿饭都会吐吗？”<br/><br/> 方麒年垂下眼，双唇嗫嚅着，不知道要怎么说。<br/><br/> 商禄松开他，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发出一声笑来。这笑并非愉悦的笑，更多的是感到荒唐，饱含讥讽。<br/><br/> “为什么连你也……”<br/><br/> 方麒年一惊，抬起头来。<br/><br/> 商禄唇角挂着冷笑，问他：“你也想死吗？”<br/><br/> “不是……”<br/><br/> “那你在做什么？我说了多少次，我没有让你做的事不要自作主张，你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商禄大声诘问，声音里染上怒气。<br/><br/> 方麒年突然就觉得很委屈，他会变成现在的鬼样子，还不是商禄害的？<br/><br/> 他一把扯去头上的假发，解开胸前的盘扣，一股脑往外面冲。<br/><br/> 商禄从后头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里？”<br/><br/> 方麒年不说话，肢体动作渐渐激烈起来，跟条活鱼似的，急于挣脱对方的钳制。<br/><br/> 商禄简直要抓不住他，只好拧着眉，勒紧他的腰，攥住他一只胡乱挥舞的手腕。<br/><br/> 两人无声地对峙一波，方麒年先失了力气，垂头搭脑地挂在商禄手臂上，崩溃了。<br/><br/>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身体不受我自己控制了，我很害怕……对不起……”<br/><br/> 滚烫的眼泪自下巴滑落，砸在商禄手背上，烫得他不自觉紧了紧勒住方麒年的力道。<br/><br/> 他紧紧抱住他，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br/><br/> 偌大的客厅走廊里，一切杂音都消失了，只余方麒年伤心至极的抽噎。<br/><br/> 商禄闭了闭眼，冷硬的五官一点点显<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