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解散了？”<br/><br/> “他妹妹缠着我，我好无辜啊。”<br/><br/> “所以他叫人追着打你？”<br/><br/> “是啊。”<br/><br/> 空间太小，两人蜷缩着，腿缠绕在一起。吴辉找不到话，忽觉掌心一片温热。他借着微弱的光亮找到了源头，说：“张达，你膝盖破了。”<br/><br/> 这时外面突然跑过一阵脚步声，张达猛地捂过来：“嘘！”，等外面的人走远，又说：“那小孩儿，你会不会包扎？”<br/><br/> 吴辉发现他的瞳仁和黑曜石一个色，也一样亮，想也不想：“会。”<br/><br/> 两人一出校门就打了个车，很快回到家。<br/><br/> 吴春霭把琴放下就自己跑进洗手间。吴辉跟过去，见他想洗额间的那点红，凑近帮忙，问：“什么心情？”<br/><br/> 吴春霭从小练吉它，在班里组了乐队第一次登台。他很淡定，回：“不很喜欢。”<br/><br/> “不喜欢？”<br/><br/> “我故意没有认真。”<br/><br/> “为什么不认真？”<br/><br/> “键盘手水平不好，鼓手更烂，我得迁就他们，组乐队可真麻烦。”<br/><br/> “那你也不能不认真啊。”<br/><br/> “你以前呢？”吴春霭问。<br/><br/> “我以前？”吴辉蹲下身用毛巾擦他脸上的水，顿了顿，道：“一般般。你快去写作业吧，我要睡一会儿。”<br/><br/> 他的房间不大。<br/><br/> 张达一进来就蹦到床上，问:“小孩儿，你自己住啊？”<br/><br/> 吴辉：“我妈在医院，这阵回不来。”<br/><br/> 张达：“那正好，这阵我也不能回学校。”<br/><br/> 他被擦掉了膝盖上的血痂，裤腿高卷着，吴辉去看自己贴的创口贴，问：“你痛吗？”<br/><br/> 张达：“不痛，就是很饿。”<br/><br/> “你不能洗澡了，会感染。”<br/><br/> “不洗就不洗啊，洗澡又不解饿。”张达笑嘻嘻地摸了摸肚皮。<br/><br/> “啊？”吴辉回过神，忙说：“那我去煮面。”<br/><br/> 方便面在锅里咕嘟，本想再打个鸡蛋，但房间里响起了琴声，他囫囵把面盛起来端着走回去，见床上坐着的人在弹自己的吉它。<br/><br/> 吉它是攒钱买的，平时从不让人碰。吴辉听了一会儿，说:“面好了，吃不吃？”<br/><br/> 张达回过头，举了举手上的一个本子：“这曲子是小孩儿自己写的？”<br/><br/> 吴辉：“写着玩。”<br/><br/> 张达接过面递回来琴，说：“弹给我听一下。”<br/><br/> 他的腿不能打弯，占据了大半张床。吴辉勉强坐在床沿随手弹出自己谱写的旋律。他没给别人听过，还没结尾就放弃了，说：“等我改改再说吧。”<br/><br/> 张达端着碗没吃，瞪大眼睛：“谁教你的？”<br/><br/> “没有人教我，我自己学。”<br/><br/> “自己学能学成这样？”<br/><br/> “哪样？”<br/><br/> “哈哈，那我宣布一下。”<br/><br/> “宣布什么？”<br/><br/> “我要组新乐队。”张达用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和小孩儿一起。”<br/><br/> 吴辉躺在床上望天花板，过了会儿听见门响。他侧头去看，见吴春霭扒着门框，很小声：“爸，你睡醒了吗？”<br/><br/> “啊，醒了，作业咋样了。”<br/><br/> “写完了。”<br/><br/> “这么快？”<br/><br/> “一个小时还快？累死我了。”吴春霭小步跑过来伸出手，说：“可以买冰糕了，你吃什么？”<br/><br/> 天花板上有条裂痕，对角线切分了整个空间，吴辉看着它，吱呜：“要不然今天算了吧……”<br/><br/> “那我不就白写了！”吴春霭一听，扯着他耳朵哭：“吴辉你不讲诚信吗？！要当骗子是不是？！”<br/><br/> 每周都能用写作业换冰糕，这是两人提前约好的。吴辉忌讳“骗子”二字，立马掏出三元钱，说：“那我吃小布丁吧。”<br/><br/> 吴春霭转忧<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为喜：“嘿嘿，那我吃火炬。”<br/><br/> 吴辉又多拿出一元，但不等儿子走到门口，忙唤：“你回来。我去。”<br/><br/> “今晚上，咱们去……”<br/><br/> 迪厅太闹了，吴辉被俩姑娘夹着，吼似的：“听不清！咱出去讲吧！”<br/><br/>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外的楼梯口。<br/><br/> 张达：“好玩吗？”<br/><br/> 吴辉：“太吵了，受不了。那俩女的还总挤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坐。”<br/><br/> “哈哈，小孩儿。”张达倚着楼梯哂笑，拿出一根烟叼在唇边，说：“她们喜欢你呗。”<br/><br/> “喜欢我干什么？”<br/><br/> 室内的躁动隔着墙也震耳欲聋，地面在抖。吴辉看着那对黑曜石和他唇周的一抹红，忍不住从裤兜里拿出火机去点烟。两人的距离很近，他想起来在杂志上看过每个人的虹膜都独一无二，是唯一。<br/><br/> “喜欢你的好看啊。”张达也看他，吐烟圈：“怎么有小孩儿长这么好看。”<br/><br/> 自己再好看也不会有他好看，全世界张，达，最，好，看。吴辉太阳穴很痒，按捺着说：“回去吧，明天还得表演。”<br/><br/> 这时，门又一响，方才的两个姑娘歪歪扭扭地跟了出来，喊：“达哥呀，吴辉哦。”<br/><br/> “回去太吵我受不了。你快十九岁了其实也不是真小孩儿。”张达朝俩女的招手，又转回头，说：“一起去宾馆？”<br/><br/> 吴辉独自离开。<br/><br/> 小卖部里小布丁没有了，其他种类多少都带巧克力。他不吃巧克力，最后只能拿着一根火炬往回去。可刚到楼下，张达又在了，远远问：“春霭的表演怎么样？”<br/><br/> 自己也没有看见，吴辉无法回答。<br/><br/> “你在坚持教他弹吉它？”张达又问。<br/><br/> 他：“关你什么事？”<br/><br/> “我们儿子啊，怎么能不关我的事？”张达像从前那样笑，看了眼他手上：“你不是不吃巧克力吗？以前有歌迷送你你就全部攒给我吃，我还总调侃小孩儿怎么不吃巧克力，还记得有一次——”<br/><br/> “人不会变吗？！”吴辉一炸，无预警地爆发：“我就不能变吗？谁规定我不能变？！老天爷规定的？！你规定的？！”<br/><br/> 张达作揖：“小孩儿，说好了不发脾气嘛。”<br/><br/> 话音未落，两人头顶斜上突然传来一声玻璃响，吴辉一抬头，见儿子蹲在二楼阳台的落地窗后，眼巴巴地指了指他手上的火炬冰激凌。<br/><br/> “快回屋去！”他忙挥手驱赶他：“回去！”<br/><br/> 吴春霭消失，张达恋恋不舍，说：“长这么大了。”<br/><br/> “关你什么事？”<br/><br/> “他是我们儿……”<br/><br/> “去你妈的！”吴辉绕过他往楼道走，吼：“吴春霭姓吴！是我自己的！”<br/><br/> 上了楼，他先蹲在角落抽烟，掐时间徘徊到九点跑去门口，敲着喊：“张达，张达，张达……”<br/><br/>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张达睡眼惺忪：“这么早啊？”<br/><br/> “我怕你又睡到下午。”吴辉强行挤进去，一看到处都乱，问：“你昨晚又去哪里玩了？”<br/><br/> 张达转身走进卫生间，他却鬼使神差蹲到了垃圾桶前。<br/><br/> 垃圾桶的上层是零食的口袋和卫生纸，吴辉轻车熟路地伸出手去翻，果不其然拉出一个东西。这时卫生间的门一响，他立马把它又塞了回去。<br/><br/> 张达：“我还能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