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掏空了大半，正想给自己挖个门，造个小屋，头顶那块仅靠同类脆弱支撑的部分就塌了下来。纷纷扬扬的叶子落下来，将辞年埋在了里面。<br/><br/> 下一刻，不服输的小狐狸又窜出头来，他抬起两只前爪，用力拨了拨脑袋上的落叶，一连甩了好几次毛，才将毛发里夹杂的黄叶抖干净。眼见造屋不成，辞年打算给自己扒拉个窝。可他刚一回身，就撞上了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br/><br/> 是贺栖洲回来了。<br/><br/> 那人一手提着糕点，一手背在身后，眼里尽力压抑着笑，正立在落叶堆旁，静静地看着他。<br/><br/> 辞年一惊，想都没想就往枯叶堆里钻，谁成想这身子一转，竟把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露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藏好，就被眼疾手快的贺栖洲抓住了尾巴。这命脉都被揪着了，哪还有逃窜的可能？辞年无论怎么扒拉四肢，那尾巴就揪在贺栖洲手中，任他多努力，挥起多高的落叶，都只能原地踏步。<br/><br/> 辞年见躲不过了，只得破罐破摔。尾巴还被人抓着呢，他就已经慌慌忙忙地变回了人形。这一变，原本就脆弱的落叶堆更是不堪一击。重回少年形态的小狐狸一翻身，趴在散了一地的黄叶里，心想着这下这人能放过自己了吧？可谁知他一回头，那人也跟着蹲下来，脸上笑意却更盛。<br/><br/> 辞年顺着他的手一看，傻了眼。谁能想到这变回人形的狐狸，还有被人揪着尾巴不肯松的一天！辞年忙甩了甩尾巴，想让这毛茸茸的家伙从他手里溜出来。贺栖洲并没有用力揪着，只是轻轻捻住，见他挣扎，便顺势松了手，让那蓬松的大尾巴绕回身后。幸好辞年今日着的是短衫，这裤子留了尾巴的缝，也只是挂在胯骨上。<br/><br/> 这要是穿着长衫……<br/><br/> “你怎么……怎么回来了……”辞年赶紧藏好尾巴，想撑起身子爬起来，可不知是太过慌忙，还是被贺栖洲看见了狐狸模样不好意思，他的每一脚都踩在落叶堆上，踏一步滑一步，折腾了半天，都像是刚才被揪着尾巴那样，原地踏步，一动不动。<br/><br/> 贺栖洲却悄悄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把糕点往他怀里一放，大大方方一歪身子，与他躺在了同一堆落叶上。石板灰白，落叶金黄，抬眼望云上望去，便能看见湛蓝的天。贺栖洲道：“我不是给你留了条子，说我出去买点心了么。你真当我今日不在家？”<br/><br/> 辞年今日没去看什么条子，他看着院子里黄叶飘飞，一时兴起便窜了出来。<br/><br/> 贺栖洲又道：“看不出来啊，狐狸挺小，尾巴挺大。”<br/><br/> 这话明明没什么不对，可一入了辞年耳朵里，就仿佛哪哪都不对！小狐狸那脸一阵阵的红，好一阵后，他才梗着脖子，抓起一把落叶，朝着那笑盈盈的人砸过去：“不准看，看了也不准记得！”<br/><br/> 贺栖洲赶忙推开扇子挡了扑面而来的黄叶，大笑道：“又不是不好看，怎么还不让人看了！我不止看着你刨落叶，我还看着你给自己修了个房子，房子塌了，你才钻出来刨坑的，那坑刨得可圆了，比天上的月亮还……”<br/><br/> “闭嘴！”辞年羞得脸通红，他扑上去，抢了扇子，恨不能堵住贺栖洲那张嘴，“你胡说八道！谁刨坑了！你才刨坑！一天到晚就知道笑话人……”<br/><br/> “这话说的，你又不是人。”贺栖洲见他扑上来，瞅准时机，一展手臂，将这怕羞的狐狸稳稳搂在怀里。羞恼的少年红着脸，脑袋上的耳朵往后耷拉着，一副极为警惕的模样。贺大人抬起手，在那轻颤的毛耳朵上用力揉摸几下，又贴着辞年光洁的额头轻吻一记，“哪能笑话你，你可爱着呢。”<br/><br/> 可爱这词辞年也不爱听，但话从贺栖洲嘴里出来，就莫名中听了几分。他把头埋在这人怀里，一双耳朵耷拉了许久才慢慢挺立起来。他鼻尖贴着道长的白布袍子，哼了两声，轻轻道：“不能看就是不能看……”<br/><br/> “不让别人看，让我看，还不行么？”贺栖洲倒是打起商量来，“小神仙，小狐狸？让我看看怎么了，耳朵都让摸，摸摸尾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又怎么了？”<br/><br/> 方才那人人仰马翻，与其说是辞年小气，倒不如说是突然出现的贺栖洲，把毫无防备的辞年吓了一跳。他从未让别人见过他原本的模样，除了当年救他一命的竹阿婆，他没让任何人见过自己身为狐狸的样子。人总是对异种抱有奇怪的心思，或是敬畏，或是恐惧。<br/><br/> 他还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让贺栖洲看见他那毛茸茸的模样呢。<br/><br/> 贺栖洲见他不言语，又道：“好，是道长不好，站在后面不打招呼，吓着小神仙了。不止如此，道长还动手揪小狐狸的尾巴，简直罪大恶极。”言罢，他将手递到辞年跟前，诚恳道：“咬我一口出出气？”<br/><br/> 辞年从鼻息里窜出一声笑，一把拍开了他的手，道：“你不准告诉别人……”<br/><br/> 一见他笑，贺栖洲也跟着笑了：“我告诉谁去？”<br/><br/> 辞年道：“秦将军，徐大人，都不准告诉！”<br/><br/> “那……你的意思，就是往后这尾巴……”贺栖洲跃跃欲试。<br/><br/> “也不准！”辞年想都不想。<br/><br/> 贺栖洲一听这话，眼里竟带上了几分失落。辞年眼明心细，一瞥他这模样，心里也跟着犹豫了几分，只沉默片刻，他又哄骗似的补充道：“偶尔……”<br/><br/> “嘿！”贺栖洲笑逐颜开，把糕点塞辞年怀里，又把辞年塞自己怀里，抱起人跑得邻村娶媳妇的傻小子都快，辞年知道自己上了当，却也知道说出的话是泼出的水，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怪只怪自己看着贺栖洲便走不动道，这人一皱眉，他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下来……<br/><br/> 不就是尾巴吗！有什么不行的！<br/><br/> 秋意正浓。院内辛苦收拾的落叶，又在两人一番闹腾后散落四方。<br/><br/> 辞年吃着点心，任贺栖洲替他梳好散落的碎发。他倒是喜欢贺栖洲替他梳头，却不知为什么贺栖洲这个梳头的也能乐在其中。他透过铜镜，看着那人认真的样子，突然道：“道长，梳头这么有趣么？”<br/><br/> 贺栖洲坦诚道：“有趣的是给你梳头。”<br/><br/> 辞年哼了一声：“我可记得，我当初不乐意梳头，你还拿好吃的利诱。”<br/><br/> “替你梳个头怎么了？能换些好吃的，也不亏啊……”说到这，他语气突然温和几分，“前些日子忙着宫里的事，都没怎么陪你，你一个人在家，怕是要无聊了。”<br/><br/> “长安这么大，总能找着乐子的。”辞年道，“现下是忙完了吗？”<br/><br/> 贺栖洲道：“忙完一阵了，徐兄如今很好，当了礼部尚书，也常能见到馥瑾姑娘。倒是秦歌那家伙……一天天的也没个人影，不好打听出了什么事。”<br/><br/> 辞年仰起脑袋，倒着看向他，贺栖洲一笑，空出手，替他抹去嘴角的糕点：“几百岁了，小神仙，吃东西还沾脸上呢？”<br/><br/> 辞年却道：“你上哪忙都好，反正我就在这院子里，你只要回来，就能瞧见我。再不然，你到哪去，我也能找过去，丢不了的。”<br/><br/> 贺栖洲手一顿，脸上浮出个温柔的笑来。他俯**，蜻蜓点水般吻过辞年那似是带着星光的眼睛，道：“好，丢不了。你在这，我总能找回来的。”<br/><br/> 第九十三章年节至嬉笑换旧颜<br/><br/> 长安的秋是干燥而短暂的，匆匆几阵秋风，凉意就上了心头。<br/><br/> 虽说从那日落叶堆里打过滚后，辞年就再也没露过大尾巴，但随着贺栖洲留在家里时间越来越长，他也减少了出门闲<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