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捋胡子，笑道，“你那风风火火的行事作风，跟你奶奶当年一模一样！那可不得叫你一声小竹姑娘啊？唉，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再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她！她是竹姑娘，你可不是小竹姑娘么！”<br/><br/> 贺先生又问：“那这位竹姑娘，是哪里人士？”<br/><br/> “我奶奶来自蜀中，我小时候，听她讲过好多好多故事！她说自己来自一个漫山竹林的地方，那里冬暖夏凉，有山泉从山中流出，夏天泡进去，别提有多凉快了！”采青一提到奶奶，似是打开了话匣子，“听爹说，奶奶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从家里出来了，她到了这里，进了书院，成了这镇上第一个女先生！”<br/><br/> “那你奶奶她现在……”<br/><br/> “她这几日不在呢。”采青笑道，“她说隔壁镇子的桃花开了，她要去赏花了，指不定看完了桃花，还有看梨花，梨花看够了，还有油菜花，萝卜花……总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br/><br/> 阿牛伯道：“你也不劝劝你奶奶，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到处乱跑……”<br/><br/> 采青却不服：“书院都有我和我爹打理了，奶奶想去哪就去哪，你这是羡慕我奶奶能出去玩，还不带你去吧！”<br/><br/> 阿牛伯从摊位上拿起个小荷包，老顽童似的冲采青扔了过去：“你个小丫头！天天就知道气我这老头子……”<br/><br/> 贺先生看他们笑，也跟着笑笑，道：“好，我知道了，等你奶奶回来了，我再去拜访她老人家。”<br/><br/> 江南的山色与湖光，都在融融春意里化作了午后和煦的暖阳。贺先生走得又稳又快，前脚刚告别了镇上的人，后脚便到了城郊的山边。这里也有竹，只是并不那么葱郁，只能占了小半山，比不得蜀中的漫山遍野。<br/><br/> 他提着一盒桃花酥，带着一只白玉钗，刚踏上回山的第一块青石路。<br/><br/> “栖洲！”熟悉的呼喊自前方传来，他抬起头，正对上那高大健硕的身影。秦歌站得比他高些，手里提着好些东西，见他抬了头，便急匆匆往下走了几步：“我就知道你这时候得回来！”<br/><br/>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栖洲无奈道，“怎么吃得完？”<br/><br/> “这怎么吃不完了……”秦歌举起手里被倒挂着的鸡，那小东西还精神得很，扑棱了两下翅膀，发出咕咕的声响，“你不是有个院子吗，养着呗，养大了照样可以吃！”<br/><br/> “那这个呢？”<br/><br/> 秦歌看了看，道：“嗨，这个也是好东西，安神的，能睡得好些！”<br/><br/> 栖洲道：“我现在看起来睡得不好么？”<br/><br/> 秦歌道：“当然不是你……我上次来，你不说他还是偶尔会梦魇么，这不给他带了点东西……”<br/><br/> 栖洲引着他，轻车熟路地绕回了院内，一踏入院子，他便举起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秦歌很是知趣，也赶忙压低了声音，将手里的几只鸡赶到后院去，又轻手轻脚地绕了回来：“他这些日子怎么样？”<br/><br/> “好些了。”栖洲收拾了院里的柴禾，空出手来给秦歌沏茶，“你倒是很久没来了。”<br/><br/> 秦歌道：“这不……终归是有些事要忙一阵。有些事你不方便出面了，我总得替你善后……”<br/><br/> “走了？”<br/><br/> “嗯。”秦歌点点头，“到这岁数了……”<br/><br/> “我知道。”栖洲笑笑，端着杯子的手微微停顿，终于还是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他此生的愿望，不过是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钦天监本该是个适合他的闲职……要是没有我这个徒弟，他恐怕会更加顺遂。”<br/><br/> “也别这么说……”秦歌道，“他好歹九十多了，先帝……都没能熬到这个年纪呢。要不是你在钦天监的那十年替他打下根基，他未必能有如此顺遂的晚年。”<br/><br/> “也好啊。下一世，没准会在哪遇到呢。”栖洲叹道，“我过去总想着帮他完成心愿，他曾经修道，是为了成仙，到现在看来，这成仙与否，倒已经不再重要了。”<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秦歌沉默了一会，忽然道：“啊……说到这个。安家……被安文显清洗了一遍。”<br/><br/> “猜到了。”栖洲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br/><br/> “过去的桩桩件件千丝万缕，一时半会扯不清楚，但经此一事，安家的根基已经歪了，应该说……是早就歪了。”秦歌道，“如今撤了几个，罚了几个，贬了几个……上仙界多了许多缺口，你……”<br/><br/> “怎么，还有我的事？”栖洲觉得诧异，“不是早让安文显把玉牌带回去了么。”<br/><br/> “帝君他……倒是有替你留着个空的意思。”秦歌低声道，“唉，我一个粗人，也不太懂这些，就像我在长安，也不懂那大孟的皇上，张口闭口的制衡……到底是什么意思。”<br/><br/> “不懂便不必懂了。”栖洲坦然道，“若有机会，替我告诉帝君，栖洲的任务完成了，往后不必再回去了，哦对了，跟云鸿说一声，把我的名字划了，往后别有事没事给我降一道雷下来逼我飞升，我少了块丹元，没那个本事了。”<br/><br/> 一提到云鸿，秦歌的脸色便不太对了，他小心翼翼道：“云鸿他已经不在掌信司了。”<br/><br/> “不在了？”<br/><br/> “不在了。”秦歌道，“他如今……在巡按司。”<br/><br/> 巡按司。当初那个诸巡，就是从巡按司摸着破绽，不停地巴结安盱。这么说来，那人也被撤了。<br/><br/> “还不止，近几年，随着安家一个接一个的倒了，又多有空缺，他似乎因为遭了安盱胁迫，又检举有功，所以……还得往上走。”<br/><br/> “走哪去？”栖洲好奇，“走到安盱那位置上去？”<br/><br/> “还有你那位置，如今是……云鹄的了。”秦歌道，“是云鸿提议的。”<br/><br/> 这是江南的春天。午后的阳光并不炽烈，两人坐在竹喧里，忽然都沉默不语。栖洲觉得山间的风有点大，吹得他身上发冷，便顺手披了件衣服，笑叹一声：“他也等了很久了。”<br/><br/> 关于上仙界的其他东西，两人就谈到这里，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br/><br/> “辞年怎么样，还在睡着么？”秦歌打破了沉默。<br/><br/> “睡着呢，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提到辞年，栖洲的神色难免温柔几分。<br/><br/> “好多了就好……”秦歌感慨，“当初那么凶险，好在他挺过来了。只是他这样，往后恐怕再也不能成仙了……”<br/><br/> “不能就不能吧。”栖洲从怀里摸出一包炒过的松子，开始一粒一粒地剥开，语气倒是轻快，“那地方不适合他，也不会适合我的。随他去些喜欢的地方，吃点喜欢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的？”<br/><br/> “你能看开就好啊。”秦歌笑道，“我一直怕你耿耿于怀……”<br/><br/> “你要是忙完了，记得早点回去。”栖洲道，“别误了回去的时辰，我可不留你吃饭啊。”<br/><br/> 秦歌“啧”了一声，嘟囔着看看天色，这便起身要走了。<br/><br/> 栖洲却忽然一笑：“开玩笑呢，你要真走不了，这顿饭还是得请的。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是该谢谢你。”<br/><br/> 秦歌道：“行了行了，兄弟俩这么多年了，别跟我客气，我也确实该回去了，等有机会了，我再下来看你！”<br/><br/> “好，咱们回见。”栖洲再抬头时，秦歌已经没了影子，这人说风就是雨的脾性还真是一点没变过。<br/><br/> 他腹中的丹元缺了一小块，并不影响灵力运作，这是万幸。另一块补了<br/>\t\t\t\n\t\t\t\n\t\t\t', '\t')